第21章 第5章 混战（7）

7，

朱平潮是上市公司老板，他的妻子是社会名流，公安局不能仅靠孔舜的片面之词，就把沈璐叫回来问话。

孔舜对于公安局的人，包括陆凡邑，十分失望。他尽了好市民的责任，他陈述了全部的事实，他坚守真理正义，他们凭什么不相信他？他压根不愿意删除网上的帖子，但他想到父母，只能选择屈服。不过，只要他不犯法，公安局没有权力限制他的人身自由，他倒要看看，马丽丽和沈璐到底在搞什么鬼。

孔舜离开公安局之后，马上搜索了沈璐和朱家的全部资料。他也想查马丽丽和顾森，但他们不是名人，很难在网上找到他们的资料。他决定从马丽丽的儿子着手。

陆凡邑和毛晓阳一样，他们都没有料到，孔舜嘴上答应得好好的，甚至亲笔签下了同意书，但他转身就跑去做出人意料的事。

当然，眼下还看不到结果，所以陆凡邑放心地送走了孔舜，马上去找自己的上司郑队了。他从一开始就在跟这个案子，该看的监控录像基本都看完了，所以他向郑队申请，参与案件的外勤调查。

郑队认真考虑之后同意了，同时也答应陆凡邑，帮他向派出所借调毛晓阳作为他的临时搭档。

毛晓阳做梦都想去刑侦队工作，哪怕只是临时的，也让他高兴得差点蹦起来。他第一时间前往刑侦队与陆凡邑汇合，两人拿着司机罗建新的询问笔录，前往新桥收费站的休息区。陆凡邑始终认为，顾森的失踪是案情的关键，他们必须首先找到顾森。

马丽丽并不知道，跟踪她的警察已经换人了。她更加不知道，陆凡邑正在重演，她深夜坐上出租车，寻找顾森的经过。她按照与沈璐的约定，来到朱家位于郊区的独栋别墅。

早几年，国家调整房地产政策，山海市早就不允许私人建造别墅，更不要说占用整座山头的私人建筑。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朱平潮以公司的名义买下这座山的使用权之后，把它规划成度假村。他按照度假村的名义造了楼房与庭院后，度假村并不对外开放，只有供朱家的人使用。

这些都是马丽丽从网上看到的，她无法确定真伪，不过根据她实地勘察所见，方圆几公里之内确实仅此一幢房子，上下山也只有一条路。

马丽丽站在别墅门口，仰头望着院内的三层小楼。这幢房子如同华丽的宫殿，沈璐真是大胆，竟然敢在朱家的产业公然偷情。

她走上前，刚要按下门铃，扬声器中传来沈璐慵懒的声音：“进来吧。”话音未落，巨大的铁门发出“咯噔”一声，随即铁门缓缓打开。

马丽丽举步往前走，仔细留心周围的环境。铁门旁边的门卫室依旧没有值班的人，据说两名守门人都是被马丽丽辞退的。前院的石径通往客厅，站在石径上隐约可以看到后院。按照房屋结构推测，后院应该连着厨房。前院和后院之间没有间隔，再加上整幢建筑有不少落地玻璃，院子的任何一个角落，视野都非常好。

这大概就是沈璐辞退所有的工人，只留钟点工的原因吧。

马丽丽讥诮地笑了笑，举步跨上台阶，钟点工已经打开客厅的玻璃移门。马丽丽走进客厅，只见沈璐从壁炉上面拿了厚厚一个信封。

“坐吧。”沈璐冲马丽丽身后的沙发努努嘴，把信封伸到钟点工手边，说道，“这个月的工资，你分给大家。”

钟点工刚要接过信封，沈璐突然缩手，把信封抵着自己的胸口，严肃地说：“事不过三。你们之中，如果再有人不经允许，随便进屋打扫，别怪我把你们一并辞退。”

“不会了，再也不会的。”钟点工只差没有对着沈璐赌咒发誓了。

不多会儿，客厅内只剩下马丽丽和沈璐了。沈璐点燃一根香烟，背靠壁炉看着马丽丽。

马丽丽坐在沙发上，对着她笑了笑，说道：“朱家那么多产业，我还以为，你会选别的地方。”

沈璐不悦地提醒马丽丽：“别完了，是你有求于我。”

马丽丽没有说话，从拎包中拿出几张A4纸放在茶几上，慢慢推向沈璐。

沈璐熄灭烟头，上前几步抄起A4纸。马丽丽看得分明，当沈璐的目光触及纸上的英文，她眼中的怒火一闪而过。除了愤怒之外，沈璐的脸上并没有一丝惊讶的表情。

马丽丽故意激怒她：“怎么，需要我做翻译吗？”

沈璐面无表情地摔下A4纸，不咸不淡地说：“营销号的炒作而已。你连这种小道消息都相信，看来你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马丽丽同样冷淡地说：“是不是炒作，你心知肚明。”她抬头看着沈璐，沈璐同样看着她。

两人对视了十秒钟，谁都没有示弱。

A4纸上是马丽丽雇佣莫志强调查得知的，沈璐的继子公开在外国寻求孕母。按他的说法，他永远不会结婚，但他喜欢孩子。一旦朱平潮有了孙子，朱氏企业有了继承人，沈璐就更没有机会生下自己的孩子，

马丽丽叹息：“说实话，我挺想不明白的。我们中国人信奉多子多福，不要说朱平潮那样的超级富豪，就是普通人，再婚了也一定会再生一个孩子。朱平潮应该知道，哪怕朱绍再优秀，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容易鸡飞蛋打。”

沈璐冷笑：“你有功夫说风凉话，还不如担心担心自己。”她转身拿起电视遥控器，把电视画面转接至大门外的摄像头。她指着屏幕上，马丽丽的车子后面，只露出一个前车灯的车子，说道，“我帮你找律师，投诉陆凡邑，有什么用呢，公安局又不是只有他一个警察。”

马丽丽冷静地回怼：“我敢找孔舜拍下我行凶的照片，我就预料到了，警察一定会怀疑我。”

沈璐反唇相讥：“那你有没有预料到，顾森的尸体还没有找到，刑侦队就已经立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