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你贱不贱？

傅君年漆黑深邃的眼底，平淡到没有任何情绪。

　　他声音不冷不热的开口：“楚枫，你等这一天等很久了吧？为了算计我，自甘堕落，你这么下贱的女人，真的很恶心！”

　　他的话像是一把软刀子，悄无声息的扎进她的心脏，流淌出鲜血淋漓。

　　他总是这样，知道用什么方式伤她最深。

　　楚枫的脸色变得通红，羞愧又狼狈。

　　她的手指悄悄内扣，用力掐着自己的掌心，直到掐破了皮，流出了血，用疼痛掩饰心痛，才能用近乎平静的语气说：“君年，你来了，我们可以进去登记结婚了吗？”

　　傅君年火大的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怒不可遏，“你贱不贱？”

　　她被他拽得一个踉跄，不小心碰倒了旁边的矿泉水，水全都洒在了傅君年的皮鞋上，让他更是暴跳如雷，“臭女人，你就是故意的对不对？”

　　楚枫忍不住辩解道：“是你拽我才会碰倒的，我不是故意的。”

　　傅君年眉眼之间尽是冰冷，说出的话凉薄又无情，他指着脚上的皮鞋，一字一句道：“跪下来，给我擦干净！”

　　“什么？”楚枫双眼瞪大，不敢相信他会这么过分。

　　“做不到吗？”傅君年嘲讽的嗤笑了一声，毫不留情地说：“你不是为了我什么事情都肯做吗？比起你费尽心机脱光了爬上我的床，求我上你，跪下来擦鞋不是更简单吗？”

　　楚枫的唇瓣不停颤抖着，整个人都在轻微的发抖。

　　“对你的丈夫忠诚，听话，服从，这就是我要的女人。做不到就给我滚！”傅君年居高临下地说。

　　楚枫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消失殆尽。

　　她垂着头，颤抖着手从包里拿出了纸巾，因为手不稳，拿了好几次才拿出来。

　　她缓缓的，一点点的蹲下来，直到整个人都半跪在他的面前。

　　然后，用纸巾轻轻地擦拭着他皮鞋上的水渍。

　　傅君年看着眼前女人的臣服，嘴角得意的上扬。

　　四周有人经过，纷纷驻足观看，指指点点。

　　有人忍不住说：“这肯定是来离婚的吧？难怪要离婚，这也太欺负人了！家暴啊！”

　　傅君年不屑的眼神扫过去，“这可是她自愿的，她自甘下贱，巴不得嫁给我，赶都赶不走！我都烦死了！”

　　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的语气里带着骄纵和得意。

　　有人宠着他，他可以为所欲为的放肆。

　　反正不管他怎么样，楚枫都不会走。

　　楚枫跪在他的面前，低垂着头，纤细的身材显得越发娇小，摇摇欲坠的。

　　如果不是为了傅爷爷的恩情……

　　如果不是为了弟弟的医药费……

　　如果不是因为……因为她爱他……

　　她狠狠闭了闭眼睛，心底的苦涩开始泛滥，然后汇聚到了眼底，汹涌而酸涩。

　　啪嗒！

　　啪嗒！！

　　一滴接着一滴的眼泪，毫无征兆的落下，打在了傅君年昂贵的皮鞋上。

　　那轻飘飘的眼泪却仿佛带着千钧之重，让傅君年的双脚钉在地上，无法移动。

　　这女人哭了？

　　她这么阴他，算计他，还有脸哭？

　　“起开！”傅君年的心里一阵没来由的烦躁，像是触电一般，狠狠甩了一下脚，企图把楚枫滴在他皮鞋上的眼泪给甩掉。

　　楚枫缓缓站了起来，胡乱的擦掉了脸上的泪痕，眼泪却怎么都止不住，不停的流下来。

　　“你哭个屁啊！会哭了不起啊！”傅君年心里烦得要命，就是不想看到这女人的眼泪，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不是要结婚吗？不快点民政局就下班了，你回去又要找爷爷告状是不是？”

　　楚枫被他给拽得一个踉跄，不小心扑进了他的怀里。

　　她下意识就往后躲，生怕他又骂出难听的话来。

　　傅君年气笑了，手上加大力气，把她往自己怀里带，“你还敢躲？你躲啊，你再躲啊！”

　　他是一个任性又恶劣的孩子，在宠着他的人面前，娇纵霸道又蛮不讲理。

　　他不会承认，这女人昨晚的滋味太妙了，让他白天一整天都魂不守舍的，才会跑到民政局来。

　　这让一向高高在上的傅君年很恼火。

　　楚枫与他，不过是玩具一样的存在。

　　这女人，她凭什么啊？

　　楚枫逆来顺受惯了，任由他把她的手腕拽得生疼，她轻轻说：“我不是故意的。”

　　她不是故意爬上他的床；

　　她不是故意要他负责；

　　她不是故意要嫁给他……

　　傅君年仿佛读懂了她话里没说出的意思，怒极反笑：“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结果已经造成了。我可以娶你，但是你必须清楚，我不会喜欢你，不许公开我们的关系，别指望我再碰你！”

　　楚枫动了动嘴皮，刚想说那就算了吧，不要勉强结婚。

　　她是爱着他，但并不奢求他的爱，默默喜欢就好，她只想保留最后的一点尊严。

　　这时候，街对面响起了一声汽车喇叭声。

　　只见傅君年那辆黑色跑车里，坐着一个穿着红色吊带裙的女人，按下了车窗，声音矫揉造作地喊道：“傅少，还要人家等多久啊？”

　　那女人挑衅的眼神看着楚枫。

　　傅君年脸上满是不耐烦，“不是要结婚吗？快点进去领证，我赶时间！”

　　楚枫的眼神从对面坐在车里的那女人嫉妒的脸上扫过，艰难地咽下了喉头的苦涩，“君年，要不就算了……”

　　傅君年等得不耐烦了，抓着她，大步流星的就往民政局里面走，“闭嘴！你少给我耍花样！结不结婚我说了算！我赶时间，再废话，我掐死你！”

　　领证的流程快如闪电，傅君年不停的催促工作人员。

　　十分钟之后，两本红色的结婚证出炉了。

　　顶着工作人员的白眼，楚枫心情复杂的把两本结婚证拿在了手里。

　　傅君年连看都没有看一眼，撇下她，径直走向了街对面的跑车。

　　他拉开跑门，那女人扑进他的怀里，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撒娇道：“傅少，你怎么去了那么久，让人家等了好久，肚子都等饿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