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武术？笑话！

“老二，这都怪你！”

被苏四这么搅和，苏成熊饶是脸皮再厚，这时也是有些难为情了。

苏二顿时不乐意了，讥笑连连：“呦，这时候怪起我来了，不是你自己说的，叫我出手吗？原来就这样，不会在床上，也是中看不中用吧？”

“苏成虎，你给老娘闭嘴！”

谢芸、张红雨二人，异口同声呵斥。

苏成熊脸色再次愠怒起来，好似被戳中痛脚，骂道：“老二，你要是再不放手，那拆迁合同和秘籍，我就直接一把火烧了！这祖屋，还有那秘籍，就直接给老爷子陪葬好了，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话出来，要遭重了！

苏成熊是真的生气了，连如此大逆不道的话，都说了出来。

苏四在一旁听着，心中波澜起伏，而后是暴怒！

“够了！”

他大喝一声。

一掌，拍在了石桌上。

石桌四分五裂，但是其他四人都没有注意到。

苏四起身，面色阴沉，想要指责二人，但是却没有说出口。

最终，重重叹了一声：“秘籍给我，我那间房子，可以给二哥。”

听见这话，苏成熊、苏成虎立刻互相松开对方，顾不得拍干净身上的灰尘，就笑呵呵说道：“老三你要早这么说，我和你二哥也不至于这样，真是不懂事！”

批评了一句苏四，苏大转头，看向苏二。

“老二，今天我看在老三的面子上，就不和你计较了！”

“但是，”

苏成熊话锋一转，横眉冷竖：“你要记住，你大哥永远是你大哥，再敢以下犯上，我饶不了你！”

“呵呵~”

苏二讥笑一声，不再理会。

却是拿起那本秘籍，递给苏四，说道：“老三，以后这本秘籍就归你了。别看这秘籍这么破，这可是祖传的，里面的智慧多者呢！就算你不想要，也能当做古董卖，也值个千儿八百。”

“你之前去卖过？”

苏四突然一问。

苏成虎连连否认：“没有，没有，只是问了个朋友，估过价！”

拿出去卖，这种事情，肯定是不能说出来的。

苏成熊找到机会，不屑讥讽一声：“呦，老二你胆子够大的啊！老爷子还没死呢，你就敢卖！”

苏成虎面色铁青，没有继续反驳。

反正房子已经到手，至于是谁给的，并不重要。

苏大也知没趣，略带着些怀疑，问道：“老三，你不会真的想要继续练这八卦掌吧？”

苏四点头！

“这可练不得啊！”

苏成熊极力劝阻，终究是血浓于水。

他和老二有矛盾，但和老三，倒是没有什么利益冲突，关系算好。

与此同时，张红雨也站了出来，劝阻道：“小四儿，你还年轻，这房子没了，可以再挣钱买，可不能把自己身体给弄伤了。”

“你看看你大哥，腿瘸了！”

“再看看你二哥，现在这手，都成什么样了！”

张红雨将苏成虎的手给扯了出来。

手掌粗大无比，上面还有许许多多密麻细碎的疤痕，犹如龟裂的干旱大地。

那是来不及抽手，被铁锅中滚烫的乌沙给烫出来的。

而兄弟三人，都是如此，感同身受。

只是，苏四还是摇了摇头，说道：“大哥，二哥，我想试试看。这八卦掌，是祖上传下来的，是老祖宗的东西，也是爸生前最看重的东西。我想试一试，把这八卦掌传承下去！”

“我要把这武馆重新开起来！”

苏四摇手一指，指着身后的祖屋，也是当初老爷子的小武馆。

气氛，一时沉静。

唯有在祖屋门口的那副挽联，还在随风飘扬，哗哗作响。

不知是老爷子的欣慰，还是来自来自于这个时代的嘲讽，无从得知。

许久，苏成熊才缓过神了，有些不可置信：“老三，你说什么？你也没喝酒啊……你是认真的？”

连连追问了好几声，苏成熊才确认这个消息。

苏四要继续开武馆！

剩下三人也反应过来，急忙劝阻。

苏成虎皱眉，思考一番，率先说道：“老三，武术已经没前途了，你放弃吧！还有，这祖屋很快就要拆迁了，到时候就算有人来，你去哪里教？”

“对呀，小四，你要开武馆，花销肯定很大！”

“到时候，你吃什么，喝什么呀！”

张红雨接着说道。

这祖屋可不能用来开武馆，还要等拆迁，然后分配新房呢。

紧接着，谢芸也是开口：“小四儿，你现在先不要考虑这个事，先挣钱。钱挣到了，然后随便你开武馆，就算你开在大都市之中，都是没什么问题。但是，要在祖屋开武馆，不行！”

谢芸咄咄逼人，但是其余几人，都没有出声制止。

祖屋已经被几人视为自己的财产，怎么能容许其他人动手。

苏四心知肚明。

他抬头，看了一眼祖屋，顺着大门进去，还能够清楚地看见祖屋房梁上面挂着的‘八卦掌’牌匾。

下方，是面带的微笑的老爷子遗照。

“我只要找到人，把八卦掌传承下去就行，不会阻碍房屋拆迁！”

苏四再次让步。

“不行！”

依旧是谢芸。

她叉着腰，脸色有些狰狞：“谁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够找到人，万一一直都找不到呢，那是不是还要一直等下去！”

谢芸说完，张红雨也是附和说道：“小四，你也别怨我们，这屋子还有大哥和大嫂的份，要是就是你二哥和我的，我肯定把房子给你用，用来开武馆。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成虎的弟弟。”

苏成熊皱了皱眉，讥讽说道：“弟妹还真是伶牙俐齿，几句话，就是将责任撇得一干二净。”

“你们那房子还是老三给你们的，也难怪你们这样‘大方’！”

苏大特意加重了语气。

其中的意思，众人都是听出来了。

再继续这样争论下去，也不是办法，苏四再次开口：“既然这样的话，这秘籍我也不要了，我还是拿一套房子了事吧。”

饶是苏四心气平和，此刻，也忍不住愠怒。

“别，别，别……”

苏成虎连忙劝阻，暗暗忖度一番，朝着众人开口：“我看这样，定一个期限吧，要是老三真能找到学八卦掌的人，等这祖屋拆迁之后，我们就一人出一点钱，给老三弄一个新的武馆。”

“我看也行！”

苏成熊意外地没有反对。

就连谢芸想要再次出声，也是被他按了下来。

“那具体是多久？”

“一个月吧！”

苏成虎给出了一个确定期限。

而后，四人齐齐看向了苏四，询问他的意见。

苏四踌躇满志，也没反对，当场定下：“一个月就一个月吧！”

“好！”

皆大欢喜！

但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苏大还是写下协议，众人签上姓名。

顺便也是把遗嘱中给苏四的那一套房，转移到了苏二手中，而那秘籍，也是顺理成章地给了苏四。

“好了！那我们就先走了！”

苏成熊笑呵呵说着，丝毫不在意脸上的伤痕。

而苏成虎也是朝着苏四告别，离去的四人，两两走在一起，苏成熊和苏成虎，谢芸和张红雨。

几人好似和好如初，但又在暗暗较着劲。

还在议论着什么，但听不清，只有隐约中一句：“开武馆？学武术，那就是个笑话！”

……

傍晚，苏家祖屋外面。

弥漫的黄沙沉寂下来，四周空荡荡的，破碎的石桌诉说着无声的凄凉。

“小四叔叔，小四叔叔！”

就在苏四站着沉思遥望时，一道清脆声音，将他叫醒。

是族叔的小孙子，苏锦。

农村之中，尤其是白事，避讳很多。

因此，这一整天，苏锦都是待在家里，没法到处乱跑。

这一出来，就是活跃不已。

“是小锦呀，怎么了？”

苏四好奇问道。

“爷爷叫你去我家吃饭！”

苏锦笑着说道，而后偷偷地朝着祖屋里面望去。

屋子栏柜边，还有一个弹珠机，弹珠机旁边，放着一整框啤酒瓶。

那些时日，老爷子还在时，苏锦也是经常跑过来玩耍，和苏四也认识，两人倒是不怎么生分。

此刻，看见老爷子遗像，苏锦难免有些伤感起来。

苏四见这一幕，微微拍了拍苏锦肩膀。

而后，也是望去，淡然一笑。

他的笑容，与老爷子的笑容重合在一起，带有些许嘲讽：“辛苦这么多年下来，拉扯几个孩子，还不如一个七八岁小孩孝顺！”

“老爷子你这一生，确实是十分失败啊！”

旋即，苏四回过头。

“走吧，过去吧，别让你爷爷等太久！”

“嗯！”

苏四拉着苏锦，前往族叔家中。

苏家沟子并不大，只有三十多户人家，总共一百来人。

但这些年，村子里的人越走越多，又恰逢修路，村子集体拆迁。

这一下来，走的人就更多了。

现在估摸着，也就七八户人家了。

而且，只有老人和小孩。

苏四族叔爷孙两个，到时候，也是要搬走的。

这个时间，应该不会太久。

苏四摇摇头，将脑海之中的思绪甩清。

不多时，二人便是到了。

族叔拄着拐杖，站了门外，看见二人，连忙说道：“快进来，吃饭了！”

饭菜并不丰盛，只是寻常的家常菜。

不过，三人都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倒是吃得津津有味。

“小四儿，你们怎么说的？”

“我那房子归二哥，祖屋我继续开武馆，开一个月，如果有人的话，他们两人就凑点钱给我弄一个新武馆。”

苏四笑着回道。

族叔摇摇头：“我看难！他们两个，没有那么好心！”

苏四何尝不知？

只是，不这样，又能如何？

感受到怀中被捂热的秘籍，苏四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成。

听天由命吧！

感受到苏四情绪低落下来，族叔连忙转移话题：“行了，也别苦着个脸。我跟你说，村里老陈家有个女儿，长得可标致了。而且干活勤快，人也好，不像你大嫂二嫂那样，喜欢惹事。”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要是你想的话，叔我豁出这张老脸，也要把你们两个撮合。”

苏四招架不住这股热情，连忙拒绝：“不，不，不……我还是自己找好了。”

苏锦人小鬼大，补上一刀：“小四叔叔，你上一次回来也是这样说的，但是也没见你做到呀。”

“你骗人的话，可是会长不高的！”

“哈哈哈！”

族叔大笑，差点被呛到，一命呜呼。

苏四却是郁闷。

这小兔崽子，怎么说话的！

不过这一打岔，气氛倒是热烈起来。

酒足饭饱之后，苏四离开了族叔家中，回到了祖屋中。

只是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在旁边侧房中，睡了下去。

漫漫长夜，转瞬即逝。

等苏四醒来时，已是第二天。

暖阳高悬于苍穹，飞鸟从林中呼腾而起，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吱呀，

苏四推开门，便是看见族叔站在门外，还牵着苏锦。

他不由好奇问道：“叔，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