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两个精神病

林凡感慨：“我去，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都出来，吃早饭了。”

外面传来护士的喊声。

林凡穿上鞋走出去，和外面陆续出来的病友排排站去往餐厅，犹如一排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

坐下吃饭，嗡嗡地说话声很吵。

“真吵，这些精神病就不能他妈安静点！真是受够了，看来我得赶紧出去！”林凡强忍着不听，自己闷头吃饭。

粥、馒头、咸菜很清淡，中午晚上也好不到哪去，基本上见不到肉，哪天开荤的菜，里面也就是漂着几片肥肉而已。

“寡淡，这是要让我瘦成电线杆啊！”林凡在心里吐槽。

吃完饭，护士过来发药，她得看见你吃完了才会离开。

林凡很痛快地把药吃了，然后就像条件反射一样张开嘴，让护士看看药已经咽下去了才算完事。

“如果被你们发现我吃的药都在舌头下面，那我就真成了精神病了！”

原来，每次吃药，林凡都是如此操作，之后再找机会把药吐了。

吃完饭以后是活动时间。

可以去外面晒晒太阳做做运动，如果不愿意动弹，可以留在餐厅看看电视，反正回不去病房，都给锁上了。

林凡一如既往地来到院子里，这里每天都在上演着如梦似幻的众生相。

有的在大声地说着什么，就像演讲一样激情四射；

有的如行尸走肉般走一会儿停一会儿，晃动脑袋傻笑一下，然后继续往前走；

有的在痛哭流涕好不伤心；

有的狂笑个不停，这里，真是人间最悲怆。

突然……

又有两个病人打了起来，每天都有，今天一直打到林凡旁边忽然就不打了。

站在林凡旁边的瘦弱病人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不打了？”

对面那位病人身材臃肿，双手叉腰，一脸的不屑模样：“你当我傻啊！你是个神经病，你打死我又不犯法，我打死你还得坐牢。”

林凡听得甚是无语，心中吐槽：“这才是精神病患者应该有的思想。”

突然……

天空暗了下来，遮天蔽日的乌云就似大兵压境般地聚集到了上空。

“轰隆、轰隆……”

两声响雷，狂风大作，雨哗哗地就落了下来。

林凡依旧坐在墙边，上面有一米多的延伸雨棚，雨水进不来，他就惬意的看着外面被雨淋的四处乱窜的病人。

突然……

“都出来洗澡了！”一个病人在雨里面大声地喊道。

一群躲在边上避雨的病人听到呼喊，好似听到了上帝的召唤，奋不顾身地就冲进了雨中。

那个刚才打架的瘦弱病人没有动，还站在林凡的旁边，林凡疑惑地问他。

“别人都下去洗澡了，你怎么不去？”

只听这位瘦弱病人说道 ：“我和他们不一样，他们都是神经病，我不是。”

林凡纳闷了，皱了皱眉，继续追问：“你的病治好了？”

这位瘦弱病人抬头看看天，很有深意地说道：“我等水热了再洗……”

“……”

这句话愣是把林凡逗乐了，哈哈大笑。

“也是没谁了，我怎么会问他这么幼稚的问题，是不是我也快成精神病了！”

林凡正在浮想联翩，忽然听到有人叫他。

“林凡，你来新室友了，回房间认识一下。”

护士喊着林凡，林凡快步往病房走去，他要看看新来的室友是谁。

“一定要来个正常一点的，要是还和上次那个病人似的，我离精神病也没多远了！”

林凡回到病房，看到新室友的时候有点晕。

一个小胖子，留着寸头，更显脸大了，很矮的个子，也就一米六多一点吧，年龄不大，估计十七八岁的样子。

当两人站在一起的时候，那画面，一胖一瘦一高一矮，天然的搞笑组合，护士看了都笑出了声。

“林凡，这是你的新室友张洛，今天刚到咱们院来，年龄比较小才十八岁，你照顾他一点啊。”

护士说完就出去了。

张洛怯懦地仰头看向林凡。

“你好，还请大哥多多关照。”

一声大哥把林凡叫的那个酸爽，心中想着：“我去，这哪里是叫我大哥？这是叫黑社会老大啊！”

“叫大哥没错，我比你整整大了十岁，但是，这里是医院不是黑社会，这里没有大哥，坐下说吧。”

张洛畏首畏尾、小心翼翼地坐在自己的床上，只坐了一个小边。

“是，我知道了大哥。”

还是那种腔调，林凡也懒得计较，就问他：“你什么病啊？”

“大哥，我是轻度狂躁症。”

这一听……

吓得林凡一个机灵，心里是七上八下：“狂躁症？一楼没有这种病啊，好像这种病的人都在二楼吧！”

林凡疑惑了，停止思考，问张洛：“你犯病都什么状态？”

“大哥，我犯病很少，就是……就是拿刀砍人。”

林凡听到更是吓了一跳，心中吐槽：“我去！砍人啊！万幸这里没刀，要不然，我的小命难保啊！”

又好奇问道：“你犯病的时候都砍过谁啊？”

张洛不加思索，回答：“就砍过我妈，别人没砍过。”

“为什么砍你妈？”

“我也不知道啊，就是我妈总逼着我学习，我高考没考好，我妈又训斥我，好像就犯病了，然后拿刀就砍了我妈。”

“就犯那一次病？”林凡继续追问。

“后来又犯了几次，一激动就犯，关键是我也不想犯病啊，听别人说，我犯病的时候挺可怕的。”

“嗯，别犯病啊，犯病你也打不过我。”林凡吓唬张洛。

“是，大哥，我努力不犯病，您……您是什么病啊？”

张洛进来之后很害怕，更怕自己的室友也是个疯子，也会拿刀砍人。

“我吧，抑郁，重度抑郁。”

张洛头脑里画魂，小心翼翼地问林凡：“重度抑郁？那您犯病什么状态啊？”

“放心吧，小胖子，最多脾气暴躁一点，情绪低落一点，不愿意说话而已，没事，不会拿刀砍你。”

张洛心里的石头落地了，他在想：“我地个妈妈哎，不砍人就是好室友，好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