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经过刚刚的事，客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估计今天很难在爆满了，我和小六子一边吸烟一边喝着酒，我也不管有用没用的，听说自己猜测的一股脑都倒给他，毕竟他是刑警，这方面倒不用担心他会蒙圈，他一句话都没插嘴，只是静静的听，时不时摸着光秃秃的腮帮子，说完，给自己倒一杯冰啤酒，等着他的分析，他深吸一口烟，半眯着眼，顺便扶了扶眼镜，来了来了，他就是这么臭屁，到哪里都不忘人前显圣，我早就习惯了。

根据“犯罪学之父”的法国医生布劳顿早在1910年时提出的那样，罪犯总会在现场留下某些调查人员可以捕捉到的物品、痕迹、标志或气味等线索。 但是事发突然，你又不在现场，真如你所说那般是人为的，那么痕迹早就被人抹除了，有几点很有意思，比如说替班是临时的，比如你可以弄到值班记录么，当天秦宇是否值班，再比如能不能从保安那里弄到监控，看看当天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出入，还有一点，既然推测是谋杀，那么警局那边怎么说，公司对秦宇又是什么态度，这些因素直接影响你是否要继续查下去，你现在很被动啊，虽在暗处，可是两眼一抹黑，啥啥都没有，表面看来掌握了很多线索，其实多半都没用，警局那边态度我倒是可以托人帮你打听打听。

我一听，头都大了，刑警就是不一样，太专业，直接点醒我，那么接下来我要做什么都有一个清晰的思路了，虽然看似还是一团糟，起码不像之前那么迷茫了。看着我陷入沉思，小六子也没在说什么，大约一根烟时间，直到张姐把烤串上来，我才回过神来。

这时小六子凑过来打趣道，“刚刚那个妞挺正点啊，英雄救美哦，有没有想过留个联系方式啥的，我敢肯定她不会拒绝，起码吃几顿饭指定能约出来，一来二去，嘿嘿嘿，你懂的！”我听到这个神转折，一口酒差点喷出来，一脸黑线，拿起一串大腰子，硬塞进他嘴里，“吃东西也堵不住你那不正经的嘴，我和你不一样，别把我想的那么龌龊，替她解围只是顺手而为，顺便享受一下人前显圣，虽然我感觉她挺眼熟的……”差点被他带节奏，刑警就是不一般，套话杠杠的，我深知言多必有失。

小六子哈哈大笑，得意洋洋，好像打趣我是件很开心的事，我都要烦死了，他还是那么没心没肺，毕竟这事成与不成都不会对我造成影响，所以他也不怎么上心，我虽然会没事，但是她呢，这事处理不好她和主任都会被推出去挡雷。据说秦宇是个伪君子，为人阴险狡诈，诡计多端，曾经有几个人和他有矛盾，都被弄的家破人亡，睚眦必报，若真如张丹所说那般，这个梁子大了，谋杀也就顺理成章了，这帮上 层大佬之间的博弈还真是极度残忍，一不小心就会身死道消。

“对了，六子，我这次把秦晓晓要过来协助查案了。”原本吊儿郎当，嬉皮笑脸的小六子，立马正襟危坐，一脸严肃的问道，“嗯，你们要和好如初了？”看着他十分严肃的表情，我没好意思打趣他，因为我失恋那段灰色记忆，别人不知道，他是知道的，他知道我一直放不下那段感情，已经成执念了，说实话，那段时间没有他，我都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整日就是晒着太阳也感觉世界是灰色的，饭也不想吃，课也不想上，整天就想喝酒，是他天天翘课陪我喝酒，喝多了他就陪我去网吧通宵打游戏，还经常让网吧阿姨给我送蛋炒饭，说是上网满二十小时网吧赠的，其实我心里都明白，是他买的，若是直接端上来我是不会吃的，但是却无法拒绝长辈的赠予。

甩掉那段苦涩的回忆，“我想通了，我们应该好好谈谈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我也该给自己一个结果了，怂了这么久，当初我并不感觉有什么对不起她的，虽然分手是我提的。”话题戛然而止，当初分手的理由我谁都没告诉，即使是六子也没说，六子听到这里也很好奇，但是我没说，他也不问，怕触动那份尘封的记忆。

“其实寒假的时候我们就有矛盾了，她有时候就像个孩子一样，任性，难哄，不讲道理，一有不开心就让我道歉，有时候莫名其妙的，我那会哪懂小女生的心理啊，其实她就想让我哄她开心，听点甜言蜜语而已。”

小六子认真听着，努力从中分析着，我知道他这人好奇心特别旺盛，今天要是不把这事说完，估计得翻脸，都过去那么久了，也不怕我想不开了，仰头吹了半瓶啤酒，我缓缓的说，“虽然当初是我提的分手，但是是我的错，没有勇气和她对证，就这样稀里糊涂的错过了，也许这就是命吧。整整一个寒假我没有收到她的信息，打电话不接，扣扣不回，搞的我忐忑不安，都想去她老家找她了，奈何连个具体地点都不知道，只能干着急，一度认为她是真的生气了，想分手了，越等越心死。直到有一天，她扣扣发了动态，大概意思是生命很可贵，且行且珍惜。我一看，终于露面了，又发扣扣，没回音，微信没回复，电话没人接，短信发了几百条，还是石沉大海。”听到这里连小六子都不吱声了，或许他也感觉莫名其妙吧，其实这些都不算什么，真正的矛盾激化在后面。

沉稳如小六子这般也终是忍不住问道，“后来呢，又发生了什么变数。”我组织一下语言，都不知道从何说起，“后来过了两天零四小时八分，我收到了她的回复，很冷漠的说分手吧，听到这个消息对我来说是晴天霹雳，我等来等去就等来这个，若是她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我是不会同意的。当初爱的轰轰烈烈，即使是分手你也得给我一个理由，不然我怎么会甘心呢。我质问他，为什么，是不是我哪里不够好，我改，你说我胖，我可以减肥，以后什么都听你的。”说到这里仿佛回到那天一般，一股窒息的感觉袭来，眼泪止不住的流，其实我自己都没感觉到即使说放下了，也过去了那么久，还是那么痛，那么不受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