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只求陪你一生无忧,护你一世安稳
书名:放了我 忘了我作者名:屈婉冰本章字数:2114更新时间:2021-12-27 16:47:45
霍卓远将盘中滚烫的饺子一个一个小心夹到一只红瓷小碗里,柔声说道:“听上去很有道理,我说过,你很聪明。可是焕茹,你有没有想过,钟家还有嫡长子,迄今为止,没有人能确定种睿渊的生死。我怎么能确定,你就是钟家唯一的继承人?又怎么能确定,你知道钟家所有财富的下落?我想隆震宇当日娶你,也是为了逼睿博交出钟家的财富,而你应该是钟家知道最少的人。如今要谋求钟家的财富,一定是在睿博和睿渊身上下功夫,如果我没猜错,钟家的程远生都比你知道的多,我说的对吗?”
钟焕茹冷冷看着他,没有回答。
他将小碗里夹满饺子,便放下筷子,将剩下的饺子轻轻放回桌上,继续说道:“万一钟睿渊平安无事,只是销声匿迹,以图来日,那我今日对你的谋求算计不是都白费吗?无论何时,只要他出现,钟家就是他的。我跟他并无结义之情,又怎么能确定,他一定会助我?退一万步说,就算你真是钟家唯一的继承人,以你如今对我的憎恶戒心,你怎么肯相信我,扶助我呢?如果我真的对你有那么多图谋,为什么要行此不智之举强娶你为妻?为什么不把你捧在手心,对你言听计从,慢慢融化你,再狠狠利用你?”
钟焕茹瞪着他,他的话似乎有理,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对钟家的财富下落毫不知情,只是从小就知道,钟家富可敌国,可除了宁都的一些生意和房产,钟家还有哪些财产,究竟都在何处,她从未听父母说过。而如今霍卓远这样强迫自己,只会适得其反,永远也得不到自己的扶助。以他的图谋和心智,真的不该这样沉不住气,错漏百出。
霍卓远看到她眼里的疑惑,温和一笑:“你不用这样防备我,焕茹,我是真心爱你的。我的出身我别无选择,但是为了你,我愿意做一个良善之人。只要有你在身边,我愿意放下所有仇恨,只求陪你一生无忧,护你一世安稳,可以吗?”
钟焕茹的眼泪忽然落了下来:“我最大的不幸就是认识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别无所求。如果我出身寒微,粗鄙丑陋,你还会爱我吗?你爱我,不过是爱我的家世,不过是一场利用图谋,你不配说爱,你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
霍卓远眼神一黯,叹了口气:“焕茹,你最大的不幸不是认识我,你最大的不幸,是你的家世,美貌,才智。你样样出众,可惜偏偏生逢乱世。斯人无罪,怀璧其罪。怀珠抱玉,生不逢时才是你身不由己,痛苦不幸的根源。”
钟焕茹努力平复着心中的酸涩苦楚,随着眼里的泪水滚落,眼神越发冷了下来。
霍卓远心疼的看着她,轻轻替她擦掉脸上的泪水,柔声说道:“如果我是你,我会顺势而为,有时候,越是反抗,越是痛苦不幸。如果顺势而为,说不定会柳暗花明,另有一番天地。”
钟焕茹不为所动,一只手一直隐在袖中,紧紧握着一样东西。
霍卓远撇了一眼她的袖口,转身从桌上把那碗饺子端到她面前,柔声说道:“饺子不烫了,再不吃就凉了,焕茹,你最近都没好好吃过东西,吃点吧!”
钟焕茹看了他一眼,冷冷说道:“你不用这样虚情假意,我不会领情的。”
他说:“我不需要你领情,你吃了就好。”
钟焕茹还是不为所动,他叹了口气,轻轻放下碗,趁她不备,忽然长臂一伸,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钟焕茹大惊,忙用力去拔袖中的匕首,可却被他牢牢抓住了,动不了分毫。急的大叫:“霍卓远!你今天若是敢强迫我,我发誓绝不活到明天!与其忍辱偷生,我宁愿死个痛快!”
霍卓远眼底一黯,忽然松开手,她的匕首应声拔出,手起刀落,随着一道寒光,只觉得刀身一顿,她惊呼一声,匕首直直刺入霍卓远掌心。殷红的鲜血汩汩涌出,她颤抖着放开手,匕首带着淋漓的鲜血落了地,发出金属特有的,沉重的撞击声。
霍卓远握紧伤口,掌心传来刺骨的剧痛,可是更难抵御的,似乎是心底泛起的阵阵心痛。他缓缓俯身抓起地上的匕首,看了看上面淋漓的鲜血,凄凉的笑了笑,放到身后的桌子下面,又从腰间掏出一把嵌满宝石的手枪,看了看手上血肉模糊的伤口,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你放心,我不会强迫你。这把手枪是我前两日送你的,被你丢在了私邸。我今天拿来给你,你把它压在枕下,如果日后,我对你有半分冒犯不轨,你就用它杀了我,我会保你安全离开,远走高飞,死于你手,我绝无怨言。”
钟焕茹迟疑着接过那把枪,紧紧握在手中,疑惑的看着他。
他无力的笑了笑,拿起桌下的匕首,说道:“既然你已经有枪防身了,匕首我就留下了,这是你送我的第一份礼物,我会好好保管的。”
他起身离开,钟焕茹终于放下枪,随手塞入枕下,出声叫道:“你去哪?”
他说:“我去冲洗下伤口,别让我的血,弄脏了我们的新房。”
钟焕茹迟疑了一下,看着他萧瑟的背影和他脚下一路淋漓的鲜血,小声说道:“我帮你包扎一下吧!我会。”
他身子一顿,笑了笑:“好,我叫人拿药箱。”
夜深了,两个人和衣睡在床上,宽大的金丝软床,两个人各守一边,中间仿佛隔着万水千山。
若不是帅府里人事复杂,担心被人知道他们有名无实而借机生事,他一定会被钟焕茹赶出卧室。他细细跟她分析了利害关系,又有手枪防身,他才能在这间卧室分得一隅安身之处。
他自幼丧母,又被父亲嫌恶,自然不得宠爱,无依无靠,都是跟着奶娘和下人们一起长大的。奶娘可怜他孤苦无依,对他格外疼爱亲厚,给了他童年中唯一的一点温暖。
他永远忘不了八岁那年,他被霍致远狠狠推入冰冷的池塘,寒冬腊月,冰寒彻骨,他人小水深,险些溺水而亡。垂死之际,奶娘寻来,不顾霍致远的斥责阻拦,跳下池塘将他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