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恶人还需恶人磨

张觉然的一个巴掌一个拳头不但砸掉了这个女生的嚣张气焰，连带着周围的议论声都没了，吃瓜群众都噤若寒蝉，把嘴巴牢牢的闭上了。

商城里巡逻的保安姗姗来迟，刚挤开人群就来，就看见了一脸痞相的张觉然，另外还有一男一女倒在地上，一个捂着左脸，一个捧着右脸，看上去还有些滑稽。

女生看见商城的保安，好像找到救星一般，指着张觉然说道：“这人不分青红皂的就打人，你们赶紧把他控制起来。”

商场的行政部门早上刚刚让他们加强巡逻，下午就发生了这样的恶性打人事件，这还得了，保安队长大手一挥就让手下把张觉然控制起来。

张觉然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说：“你不先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就让人摁我，你这么叼，傅总知道吗？”

保安队长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张觉然淡定自若的表现落入他的眼中让他摸不透虚实。

他问道：“那你为什么打人？”

张觉然反问：“你不先问问躺地上的这个为什么嘴里不干不净的乱咬人？”

倒在地上的女生撒泼打滚极尽所能：“我什么都没说，他一上来就打人。”

现场的观众发出一阵嘘声，这就有点睁眼说瞎话了，如果在场的只有张觉然自己，一张嘴还真说不清楚，但现场可是有上百双眼睛看着的，这女生只字不提自己先骂的人家，反而避重就轻的先攀咬对方打人，谁是谁非一目了然，连带着刚才这女生也是这样对那个柔弱的女孩子的。

女生也感觉自己失言了，但是现在补救就太刻意，太苍白了，她只能硬着头皮的坚持下去。

就在保安队长左右为难的时候，坐在楼上办公室里喝茶的傅钟也闻讯赶来，底下发生这样的打架治安事件，他惊的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

保安队长看到傅钟来了，顿时松了口气，张觉然这样满脸痞气的人一看就不好对付，傅钟来了的话那事情就好办了。

“老傅你来的正好，你这商城怎么回事，还有人抢东西的？”张觉然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刚才保安愣神的功夫，他已经从方柔柔那里了解到事情的起因经过了。

“啥？”傅钟一头雾水，不是打架吗，怎么变成抢东西了？

“谁抢东西了？”傅钟问道。

“躺地上这女的，旁边那男的是他同伙，负责把风的。”张觉然手指一戳地上的一男一女。

躺在地上的两个人大惊失色，女的更是惶恐，她家离的兴泰不远，这要是被坐实了抢东西的名头，她这辈子都别想出现在这里了，她仓惶的解释：“我没有，是他们强买强卖，还故意用坏掉的东西讹人。”

男生同样急眼了，也顾不上捂脸，附和着自己的女朋友，为自己两人辩解。

这里一个说法，那里又是一个说法，傅钟有点搞不清楚方向，于是张觉然好心的给他提了个建议：“老傅你这有监控的吧，看一下监控不就知道了吗？”

此话一出，躺在地上的一男一女当场变色，心中萌生退意，张觉然一直看着他们呢，看到他们有要跑的迹象，叉着腰堵在了他们的面前：“今天事情没搞清楚，谁踏马的都不准走，欺负了老子的人，今天谁来都不好使。”

方柔柔没来由的脸一红，这个老子的人涵盖的东西可太多了，张觉然这个破嘴怎么尽乱说话。

傅钟招招手，让保安去监控室拿监控录像带，商城楼下就有卖录像机跟电视的，拿线一连插上录像带就能现场播放。

一男一女面如土色，男生看向张觉然，求饶似的说道：“这事情可能有些误会，我们可能没看清楚，那荷包应该是好的，我们也不知道它为什么就坏了，我们愿意赔偿。”

张觉然叉着腰冷笑：“晚了，早他妈干啥去了，现在跟老子说误会了？踏马的什么都可以用误会来解释，那还要派出所干什么？那还要法律干什么？”

方柔柔扯了扯他的衣角，张觉然一回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们可以善良，但是不能愚昧的善良，今天如果我不在这，你想想自己的后果。”

张觉然唬着张脸吓了她一跳，到嘴的话又说不出来了，重新缩了回去，像只受惊的兔子似的，这是她初步体会到张觉然的狠辣。

傅钟同样深深的看了一眼张觉然，三十几岁就能混到兴泰商城的经理，同样也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圣母婊，对张觉然的话他还是很认可的。

在一男一女战战兢兢的等待中，跑去楼上拿录像带的保安气喘吁吁的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盒子，里面就是让他们害怕的录像带。

将录像带推进录像机，本来雪花状的画面一跳，就映出了录像带里面的内容。

这个摄像头是在彩绣摊位的左后方，虽然2002年的像素渣成狗，但是因为离得近，还是比较清晰的将摊位上发生的情况展现出来。

从画面中可以看出，方柔柔的嘴巴只在一开始动了一下后就没有在动了，而且视线也是盯着桌子看的，完全不存在挨打女生说的对自己男朋友放电的情况。

反而女生说完两句话后直接拿着荷包就走了，完全没有给钱的动作，女生一走，男生直接追了过去，同样也没有给钱的动作，后面就是方柔柔追出去的画面。

看完了录像，现场有些安静，单纯的从录像来看，还的确跟张觉然描述的吻合，挨打女生看完录像后已经站不住了，靠男朋友扶着才没有跌倒，脸上没有了血色，换上了惊恐的苍白。

大家都不是白痴，这盒录像带直接就推翻了挨打女生前面说的那些话，大家都将矛头对准了挨打女生，开始指责。

一方面是为了发泄被这女人愚弄的羞耻，另一方面就是因为方柔柔看上去实在是太温柔了，大家对自己误解了这么一个温柔的女生感到十分的不好意思。

傅钟看向张觉然：“你准备怎么做？”

张觉然一摊手：“给点深刻的教训就行了，真要送派出所，录口供什么的也怪麻烦，另外要是说她抢东西了，对你们商城的口碑也有影响，谁也不会想去一个会被抢东西的商城里购物把。”

进退有度，傅钟暗自点了点头，愈发的欣赏张觉然了，他心里其实也是这么想的，一个商城挂上抢东西这样的负面新闻总归是不好的，他看着躺在地上的一男一女说：“这个录像你们要怎么解释？”

这就是给他们坦白从宽的机会了，大学生的脑子也不差，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了，比起被送到派出所，丢脸是他们最能接受的后果了。

男生直接就将事情的起因经过原原本本的赘述出来，几乎一字不差，在张觉然的注视下他根本不敢再胡乱篡改任何一个地方，他敢保证，如果自己要是在不说实话，眼前的这个人肯定直接就翻脸，年级轻轻的，他真的不想背上这个抢东西的污点。

一口气说完后，挨打的女生已经被吃瓜群众骂的抬不起头了，男生如释重负，眼巴巴的瞅着张觉然。

“说完了就道歉阿，杵那等什么？等老子请你吃饭？”张觉然骂骂咧咧的。

男生刚走到方柔柔的跟前，道歉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见张觉然好像很惋惜的提醒道：“怎么？你女朋友好像很想去派出所的样子？”

男生这才发现自己的女朋友没跟过来，赶紧扯了她一下，这才走到方柔柔面前真情实意的弯了一下腰。

方柔柔有些别扭，想让开身子，但是被张觉然死死地按在原地，只得接受了对方的道歉。

等到挨打女生抬起头，画好的眼线已经被泪水冲刷的一片模糊，眼睛周围都是黑乎乎的一片，看上去还有些可怜。

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张觉然不为所动，继续说道：“弄坏的荷包赔一下。”

男生赶紧从钱包拿出钱递给方柔柔，方柔柔看了张觉然一眼，见他点点头，于是就收下了，还不忘把荷包拿给他。

男生没敢要，他是真的被吓的神志有些不清了，张觉然见状嗤笑了一声：“赔了东西，那东西自然就是你的，别搞得我们好像讹你似的。”

男生这才收下了荷包，拉着自己的女朋友挤开人群一溜烟的跑了，同时在心底暗暗发誓，这兴泰商城以后自己绝对不会再来了，不！自己毕业了马上就回老家，这东嘉市再也不来了，至于这女朋友，他侧头撇了一眼，不要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