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赶走二嫂

宋大嫂也微张着嘴瞟了宋二妞的侧脸一眼，没想到这小姑子今天能蹦出这些话来，往常总是说不上两句就开始动手，如今怎么懂得讲理了？

“大嫂，你说说，我说得对不对？”宋二妞拉上了发愣的大嫂。

她印象中，这个大嫂比二嫂要稍好一些，起码没有二嫂那么无赖，总会顾及亲戚面子。

“这……爹娘的白事上，你跟二弟确实是有些过了——”宋大嫂试探了一句，看见宋二嫂抬眼看向自己，又马上改口：“不过，可能那时你跟二弟的事确实急。”

“什么事情能急倒连自己爹娘的丧事都不顾。”宋二妞心中怨气未平，凉凉地补充了一句。

“我们、我们——”宋二嫂没被宋二妞这般反击过，憋了半天憋不出几个字，最后怒了：“你就是在狡辩！你看你二哥是个老好人，你就把脏水泼他身上！说什么拿了钱不还，你有证据吗！？”

“还有，爹娘的丧事来得急，我们早应下了要去看哪个重病的舅姥爷，怎么好不去！？我们是代表宋家人去的，这是宋家的面子！再说家里有大哥帮扶着，能出什么事！？我跟你二哥看完舅姥爷就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一路上连水都没喝一口！”

宋二嫂很快稳定心神，重新回到那盘猪肉上：“反正，你就是偷了我家的肉，赔钱！”

“那你先还借我爹娘的钱！”宋二妞不甘示弱。

“你！”宋二嫂看见宋二妞那梗着脖子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出来，抄起装着猪肉的盘子抵到她胸前：“你先赔钱！”

盘里的油渍沾上了宋二妞胸前的衣裳，她低头看了一眼，挥手拨开盘子：“我赔完钱你就要还钱！”

宋二嫂只觉得一股大力把自己的手甩开， 手里的盘子歪斜着倒向地上，盘子里的猪肉都掉了下来。

“有你这么糟蹋东西的吗！？”看着沾染上地上脏污的肉，宋二嫂眼中喷出了怒火，再也忍不住，用力推向宋二妞。

宋二妞正诧异于自己的力气，猛地被她这么一推，下意识反击，用尽力气也把手甩了过去。

“哎呦！好你个宋二妞，仗着自己力气大就欺负人是不是！？”

宋二嫂被推到床尾，手肘磕到床角，当下又酸又麻，破口大骂起来。

“我不是故意的！”宋二妞没料到自己随便一推就有这样的结果，反射性地回答。

“怎么又动起手来了！”大嫂看见情况不妙，赶紧插到两人中间把她们分隔开。

此刻她早没有了看热闹的心思，伸手把宋二嫂扶起，不断地安抚着她。

宋二嫂眼睛红通通的，要上前理论却又怕再被打，咬着牙剜了宋二妞一眼，被宋大嫂拉着走了。

屋子里顿时一片寂静。

“爹，肉掉了……”小孩委屈的哭了起来。爹已经好久没吃东西了，他本来想等娘吃饱了，若是有剩下，就给爹拿点的……

宋二妞很少和小孩相处，如今小家伙这么一哭，宋二妞不知道怎么办了，“那些肉不好吃，你若是想吃，下次我再煮就是。”

小孩不说话，盯着地上的肉一直哭。

“楚柏岩”

楚沐风朝小家伙招招手。

楚柏岩，小家伙的名字挺好听。就是爱哭鼻子的习惯不好。宋二妞看了小家伙一眼，转身打算去拿东西将地上的肉扫走。

楚柏岩趁着她不注意，蹲下身子要捡肉，宋二妞回头时瞧见，知道她的意图之后连忙阻止， “不行！会有细菌！”

“什么是细菌？”楚柏岩问。

“呃……”宋二妞卡壳，对上楚沐风——这个她名义上的相公的视线，赶紧转移话题：“没什么，反正就是不能吃！”

楚沐风一直旁观着她刚才和嫂嫂的争吵，始终不发一言。

宋二妞心里油然生出一股怨愤，忍不住转回目光，幽幽地看了他一眼。

突如其来的情绪让宋二妞一愣，这男人她根本不认识，怎么会对他产生怨愤？

她低下头，在脑海里检索搜寻起关于楚沐风的记忆来。

一个个片段闪过她的脑海——

“爹，这大哥真好看，他是谁？”

宋老汉年迈沙哑的声音传来：“我在山上见着他昏了，怕有山虎吃了他就背了回来。二妞，来搭把手。”

“唉。”宋二妞放下撩开的男人头发，欢欢喜喜地去灶台端热水。

————

“楚大哥，你别伤心，虽然爹说你的腿暂时治不好，但是不影响你的行动的，只是有些不方便而已，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叫我做，我力气很大的！”

宋二妞坐在床边，热切地盯着已经梳洗干净，露出一张俊脸的楚沐风。

看他没什么反应，宋二妞“蹬蹬”跑到屋外，拿回来一根成人手腕粗的木柴，当着楚沐风的面，把木柴轻松地撅为两段。

“楚大哥，我厉害吧，以后就让我来扶你去院里晒太阳。”

————

“楚大哥，你的家人呢？你现在腿好得差不多了，要走了吗？”

宋二妞惴惴不安地看着眼前男人的侧脸，心里惶然。

“我爹给我说了门亲事，说是隔壁村的那个独眼汉，我不想嫁给他。”

男人仍旧沉默着，宋二妞从怀里掏出一包桂花糖：“这是我用爹卖皮子的钱买的糖，可好吃了，你快尝尝。”

男人看到阳光下亮晶晶半透明的糖块，眉头一动，宋二妞见状，把糖块塞到他手上：“快吃呀，现在爹娘他们都不在家，等他们回来你就吃不到了！”

楚沐风修长的手指拈起那一小块撒了糖粉的糖块，放进嘴里，闭上眼睛细细感受。

熟悉的味道勾起了很多记忆，在那些记忆中，他是无忧而快乐的孩子。

可是那样的时光再也没有了——

楚沐风猛然睁开眼，眼中精光一闪，他瞪着宋二妞的小脸，不可置信地出声：“你——！”

宋二妞扶住他软软倒下的身体，把早已经准备好的茶水顺着他的嘴灌了下去。

她把男人扶回房间，闩上房门，惶恐而又激动地看着他的脸一点点变红，独特的男人气息从他身上蒸腾而出，一闻到这味道，宋二妞浑身发抖起来。

“楚大哥，我真的不想嫁给那个独眼汉！我就喜欢你！”宋二妞把男人的腰带解开。

“可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看我一眼，我明明是村里最好看的姑娘！而且还帮你做了那么多事情！”衣衫褪下，露出结实的胸膛，宋二妞翻身上床。

楚沐风一双狭长眼眸死死瞪着宋二妞：“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住手！”

“我不要！”宋二妞扑到他面前，咬住那张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