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无证之罪(2)

“叔叔，叔叔，你死的好惨啊...........”

“董事长........”

陈氏集团，灵位已经摆好，不愧是大公司，灵位前跪了一大片，一个个都是西装革履，在公司的地位应该都不低，此时跪在地上，嘴里不停喊着，虽然脸上表情夸张，但是没有一个人有眼泪落下。

这就是一场作秀，看的让人极为不舒服。

案子现在毫无头绪，杨庆华有不在场证明，根据法医的检验确定死亡时间，那段时间因为醉酒打架，他进了看守所，一个多月之后才出去。

“能进去聊聊吗？”张龙问道。

“我只想在这陪陪叔叔。”他面无表情的回道。

“没想到，你还挺孝顺的，上个星期，酒吧的那件事。”张龙拿出烟点着，嘴角带着笑意，像他们这种人，不可能身上一点事没有，就看想不想查。

“办公室谈吧。”陈总叹了一口气，慢慢转身。

“这多好，我也不想找你麻烦，只要案子破了，绝对不会打扰陈总。”张龙笑了一声。

“我也想找到凶手为叔叔讨个公道。”

有人在前面带路，很快到了办公室，并没有问任何事情，而是先要一个人过来，死者陈建国以前的女秘书。

“她来干什么？”陈总面露不悦，看到了女秘书出现。

“这是你说的，很多事你不知道，但是她知道，等她来了，如果有陈总不知道的事，也好问她。”

门外传来高跟鞋和地面敲击发出的响声，吴兰从外面走了进来，先是和陈总打了招呼，然后看向我们。

“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会如实说出来。”

吴兰似乎是在主动示好，我站在门口，案子归入市局，张龙也是临时从派出所借调过来帮忙，至于我，完全是因为张龙的面子才有能进来的资格。

“我们找到了杨庆华，他没有作案时间，虽然他很恨死者，但是不是他。”

“他完全可以雇凶啊！”

陈总笑了一声，“你们警方不会就这么办案吧，只要不在本地就可以排除，难怪案子一直破不了。”

“你嘴巴干净点。”年轻一些的警察嚷道。

“好了。”张龙笑了一声，“警方怎么办案不需要你管，法网恢恢，既然尸骨已经找到，不管凶手是谁，隐藏的多深，我保证都会把他揪出来。”

“既然你们这么有信心，还找我干什么。”

这小子摆明了是不配合，态度嚣张，警方其实也没有任何办法，问了一些问题，眼看着天就要黑了，只能作罢。

从陈氏集团出来，并没有立刻离开，所有参与的警察聚在一起，包括我在内。

“现在都说说，不管对还是错，哪怕是胡乱猜的，都说出来，然后回去好好总结一下，或许能找到突破口，谁先来？”

他说完看向周围的人，刑侦大队的人眉头皱紧，这个案子太复杂，而且过了那么久的时间，现场没有任何证据留下，确实很难办。

张龙咳嗽一声，“我先说几句，死者的衣服，死者身上的衣服没有发现任何血迹反应，案宗想必都看了，当时的案发现场留下大量血迹，初步尸检结果，死者生前遭受了极其残忍的折磨，身上有大量的伤口，虽然不是致命伤，但无法做到衣服上没有一滴血留下！”

“凶手处理了现场，在尸体的血干了之后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然后藏尸，也就是说警方赶到的时候，死者可能已经死了一段时间。”这一次是联合办案，市局的领导也在，刚才说话的就是其中一个。

“为什么现场留下的血迹还是新的？”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完全不符合常理，人的血液，从身体流出之后，很短的时间就会凝固，案发现场留下的血液明显和死者死因不相符，而且警方检验过，所有的血液都是死者留下的。

“谁说说？”

这一刻同时陷入沉默，有人在翻看手机，似乎是在度娘上查找类似的案件，希望能从中得到启发。

“凶手极有可能处理掉前面留下的血迹，因为不是特别多，他的目的只是折磨死者，后来不小心造成了致命伤，不得已的情况下只能选择杀人然后藏尸，这样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死者身上有多处伤痕留下。”其中一个警员说道。

“分析的不错，不排除这种可能。”市局领导点头，对这种判断表示赞同。

“不对！”

我突然说了一句，几乎是无意识的情况下顺口说出去，刚才一直在思考案子。

我注意到在场的人同时看向了我，只能把我的想法说出来，“凶手明明知道死者还没有死，依然选择将其留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活活憋死，从这一点已经可以排除意外的可能，这是一场精心谋划好的杀人，凶手每做一件事其实都带有一定的含义，就像是一种仪式，包括身上的伤口，甚至是伤口的位置和时间。”

“仪式！这个想法很新颖，而且也很独特，很有可能和案子有关，大龙，这小子可以啊，好好念，毕业以后来刑侦队，你接着说。”

“第一个伤口在头部，头部代表的领导和权势，伤口并不深，说明凶手对权势带有一种戏谑的态度，他不认同这一点，所以头部的伤势很乱，而且很随意，第二处伤口在双肩，肩为阳火，一旦阳火灭了，人也就废了，这说明凶手有一点迷信，经常看一些关于风水术数方面的书，而且深信不疑，第三处伤口是在下阴，也是最深的位置，明显有缺失，那个位置代表的是情感，凶手很有可能和死者之间有情感方面的纠葛，比如情敌。第四处双腿，有多处伤口，而且是在不同的时间留下，死者虽然重伤，但是依然清醒，生存的欲望让他不断想要逃走，凶手不断伤害他的双腿，目的是报复。”

我几乎是一口气说完，至于是对还是错，其实我也不清楚，闲着没事的时候还是很喜欢看书，尤其是侦探推理方面的书。

“艹，天才啊。”

在场的人同时鼓掌，我笑了一下，如果让他们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肯定不会这样认为。

“报复，有情感纠葛，不屑于权势，这么看，还是要从公司内部查起，尤其是那个吴秘书，这个女人和死者关系不一般，尽快查清楚三年前她的情感状态，所有的追求者都要找出来。”

“是。”

又商量了一会，最终也没有太明确的线索，暂时分开，第二天继续碰头。

“去哪？”

我说了地址，中介所的位置，这次我被坑了，不能就这么算了，明明知道是凶宅还让我去卖，必须讨回个公道，而且现在张龙有求于我，有他在，这件事就容易办了。

警车在中介所门口停下，里面居然亮着灯，我咳嗽一声，“大龙，一会帮我个忙，什么都不用说，你就站在那就行了，一切都看我的。”

“行。”

我推开车门下去，当我走进去的时候，坐在里面的男人愣住了，连忙站了起来。

“你们是买房还是卖房？”

“卖个屁，让你们这里的负责人出来，十分钟之内必须赶到。”我发了狠，样子应该看着很凶。

“我，我就是。”

这就巧了，我站起来，拳头落在桌子上，“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入职第一天就让老子去看凶宅，差点命就没了，哥，你是警察，别动手。”

他看了我一眼，外面的警车一直亮着灯，只要他不瞎肯定能看到，我就是想唬他，然后要点好处，尽快把女房东的房租交了，门和墙的费用暂时也没有着落，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凶宅？”他问道，“怎么可能！”

“别装蒜！”

我拿出手机，“看清楚了，是你们这里的负责人孙主任让我去的。”

“孙，孙........”他突然大叫一声，整个人向后退去，碰倒了椅子，眼珠子瞪大，双手胡乱抓着，桌子上的东西不断掉落。

“咋回事？”

张龙看着我，这一下太突然，我也没有心理准备，来的目的就是要点钱，也不至于被吓成这样。

“他，他半年前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