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你配不上她

“你！”方程的脸色微微一白，眼眸紧缩,身侧的拳头死死地攥着，咬牙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方少爷不会不明白。”霍泽将钢笔放下，颀长的身子缓缓站起，压迫感也随着他的起身而越来越浓重，那双抬向方程的墨色眸子已然淌出吞噬般的森寒之气，“李婼佟不是你该碰的。”

若非念在方氏和霍氏有旧交，他不会处理的如此温和。

“你又对她做了什么？！”方程脸上满是忿怒，脸容倏地一沉，抬手便欲去抓霍泽的衣领，急声逼问着。

她性子温和，这个暴君保不齐会如何折磨她！

忽地眯眸，霍泽周身气息骤然冷沉下去，神态中酝酿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狠戾。

伸手往桌上一拂，茶壶茶盏狼藉的碎落一地，反手却是率先钳住了他的衣领，手指毫不留情的收紧。

“我警告你，我如何待她都与你无关，怎么，方家的家教就是教你来插手别人的家事么？还是说......”

霍泽讥讽的勾唇，“你恬不知耻的喜欢上一个已然生过孩子的有夫之妇？”

“那又如何！”斩钉截铁的突兀冷声却是让霍泽的眼神愈发阴鸷，俊美如神祗的脸上此际却带着毁灭一切的酷戾与嗜血。

“方程，很好，你终于说出来了。”

低沉的声音浸着难以化开的冷意。

“松手！”大力的挣开他的钳制，方程猛地向后退开，抬头不卑不亢的瞪着霍泽的眼睛，一向和煦的神态罕见的笼了寒霜，一字一顿，“霍泽，你难道从未想过你自己的问题么？”

“孤傲自大、偏执暴躁，不光不了解她，而且从未给过她分毫的信任。”方程冷凝的语句一刀一刀的扎着霍泽的耳膜，垂在腿侧的大手已然攥握成拳，薄唇紧抿泛白，似乎在克制着什么。

“一边与梁菲菲打得火热一边向她洗脑说不会出轨，你根本配不上她！”

声音猛地拔高，方程脸侧线条紧绷，眸子也有些许的猩红。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白的表达自己的内心。

哪怕面对的是霍泽。

“咔。”

一声轻微的闷响透着门缝钻了进来，但是由于双方的暴怒状态，这一声却并未引起注意。

“我配不上？！”脸色微变，下一秒钟宛如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气极反笑，身子步步逼近，居高临下的睨着他，嘲讽的勾唇，“莫非你配得上？”

“当然！”毫无迟疑的声音无疑挑衅到了霍泽的底线，眸子瞬间冷了下去，暴虐渐起。

正想要抬手间，内线的电话突的响起，霍泽不耐的反手接了过来，声音仍旧不带一丝温度，“喂？”

“总裁，会议室...”

“霍泽，今天我来便是告诉你，若是你无法待她好，便没有资格阻拦我对她的追求，你既都可以与梁菲菲亲密无间，又何来的资格质问我和她？！”

说着，方程也不再理会脸色紧绷到几乎要杀人的霍泽，直接甩袖离开。

仓促间，他也并未看到角落里那个小小的身影。

正是李婼佟。

贝齿咬上残破的唇瓣，李婼佟眼神复杂的望着他的背影，手中的饭盒缓缓攥紧。

她从未想过方程会对她有朋友以上的好感。

她还以为...两人真的只是朋友。

犹豫了几秒钟并未追上去，垂着脑袋只是静静地站在当地，听着办公室内闷闷的打砸声。

她现在不论是追上方程还是进入办公室，都会令两人的状况变得愈发难堪。

等在这里，是最好的选择。

许久，直到看到助理苦恼的摸着鼻子从办公室内出来，李婼佟这才小小的松了口气，抿唇走了过去。

“你怎么来了？”霍泽仍带着冷硬的脸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眼中的红血丝摄的她一时有些站立难安。

敛着眼睫只当未看到桌角那残破一地的玻璃，抬手举了举保温桶，【我来给你送点吃的。】

她不会问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料得到，若是她现在去触他的霉头，或许在他眼里便坐实了自己“不忠”的名头了吧。

想到刚才所听到的方程的质问，心口好似再度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鲜血淋漓。

说起来，他是真的从未信任过她啊....

“放那吧，我一会儿会吃。”许是方程的话起了点作用，霍泽的虽仍疏离的摆手，但终究未拒绝。

【我想开一间甜品店，可以么？】指尖的动作刚刚落下李婼佟便敏锐的察觉到霍泽的骤然阴沉，贝齿轻咬，赶在他发怒前再度尝试着，【小宝很喜欢吃我做的小蛋糕，而且我在家中也没什么事，想要去试试看。】

但其实...她只是想找个傍身的场所。

“不可以。”意料之中的冰冷拒绝，李婼佟黯然的垂了眸子。

望着她因为自己的拒绝而周身落寞笼罩，本就单薄的肩头微微瑟缩，脑海中再度浮现出方程的质问。

“你从未给过她分毫的信任！”

愈发的烦躁起来，霍泽抬手捏了捏鼻梁，压抑着自己逐渐蔓延的情绪，“你只管在家安分些，最近没有我的允许也不准出来，我不想再听到那些莫名其妙的议论。”

但是明明...你和梁菲菲的议论更多啊，现在是已经想把她软禁在家中了么？

李婼佟眼眶一红,嘴唇颤抖了下,终归什么也没动作。

只是静静的点了点头，不着痕迹的侧头遮掩着眼底的受伤，转身便想要离开。

如今他既然正在气头上，她也不会强求此事，所幸她已经开始署名画作，哪怕甜品店暂缓，也足以为日后独自养护小宝提供支持了。

“等等。”

她突如其来的乖巧竟是让他更加别扭，蹙了蹙眉，霍泽只是将这股子情绪变化归到了方程身上，疲累的松了松领带，“明天华庭有一个宴会，你陪我去。”

既是不了解她，他便多了解一番。

蓦然怔了怔，李婼佟呆愣的抬头，还有几分红晕的眸子就那样落在了他的视线中，眉头皱的更深了。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