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夜半失火

阿宝午饭后又偷偷摸到竹林边，那只扎在地上的飞箭还在，箭矢已经入地三寸，阿宝不敢伸手，她蹲在竹林里取下背上的包袱，里面藏着一只从厨房偷出来的公鸡，阿宝打开包袱，捏着公鸡嘴给它塞了一粒药然后从竹林里扔了出去。意料中的飞箭并没有出现，只见那只公鸡探着脑袋一步一顿上了浮桥，阿宝揪着心看它慢慢地走到浮桥中心扑棱了一下翅膀，轰地一声从湖里冲上来一股水卷着公鸡落进湖里，公鸡咯咯两声惨叫像是捏着脖子挤出来似的，不过两息声音就消失了，阿宝惊得一退，湖里的东西动作快到她根本没看清楚那是个什么，她捏着包袱心跳如鼓，没有注意到花园门口簌簌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柳潄明背着手走进园子，人生得意马蹄疾是什么样他不知道，不过脚下生风他倒是深有体会。穿林而过，他的脚步没有迟疑直接走上浮桥进了阁楼，门缓缓地在身后关上隔绝一切。

等了一会儿竹林里落下来两个人，阿宝甫一落地赶紧单膝跪地，“小姐，我……”

蓉月抬手止住她转身出了竹林，阿宝跟在后面看着蓉月的背影心里多少恼恨自己无用。两个人拐来拐去进到一处空院子里关上院门，阿宝才松了一口气。

“湖心小岛那里被柳潄明做了布置。”蓉月看着阿宝额间留下的汗心里有些不忍，阿宝其实比她要小上两岁，不过圆圆的脸庞显得很有福气，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的让看的人也会不由自主笑出来。蓉月在心里叹口气，她的那些深仇大恨和阿宝没有关系，所以云怀孽当初让阿宝陪她一起进天机阁的时候，她坚决反对甚至不惜以死相逼，她的人生已经过得暗无天日，阿宝不能。

“小姐，我是不是很没用？”阿宝觉得自己没什么用，杀人下不去手，探听消息，两个月了还是毫无进展，跟小姐比她简直一无是处。

“阿宝的用处不在这里。”蓉月拢拢阿宝的衣领，“回去吧，记住晚上听见任何动静都不要出来，我办完事情会找你，如果没有，你就在侯府一切照旧不要惹人怀疑，然后找个适当的时机离开。”

阿宝还想说什么，但是看着蓉月严肃的神情她又忍了回去，默默地关上院门回了厨房。

入夜，房上的积雪得了一天的日晒开始融化，冷风一吹，房檐下就积了一根又一根的冰锥在月光下闪着寒光。夜半时分，忠义候府后院突然烧起了熊熊大火，噼里啪啦的竹子爆裂声就像放了一连串的鞭炮，这情景倒真是冬至似大年了。准备救火的下人拎着锅碗瓢盆上去救火却被管家柳成拦在后院门口，“都回去。”一声呵斥训得一众下人摸不着头脑，不过管家说回去那就回去好了。

柳潄明站在花园门口神情冷峻，冲天的火光伴随着噼里啪啦的竹子燃爆的声音，冲得他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火光招来了他的妻儿老小也招来了外人，这个外人自然就是柳长白，柳长白站在一旁看着火光那边的三层阁楼，眼睛眯了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