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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喷血的一幕!

第9章喷血的一幕!

书名:暴君好坏:独宠极品妃作者名:风晴雪本章字数:19026更新时间:2023-12-27 16:59:21

司空遥恒凝视着站在他身边眼神飘忽有些悲伤的女子,这一刻她身上的苍凉让他动容。心莫名的被撞击,隐隐作疼,这样的陌生的感觉不是第一次,但是却是最厉害的一次。

“如果……”司空遥恒顿了顿,侧头看着洛紫烟,“万一回不去,你愿意留下吗?留在我身边。”依旧是三分风情二分魅惑,却留下满满五分的忐忑。

司空遥恒可能纵使一生也不会想到他会对自己的命定之人,一个会死在自己受伤的人说如此的话。可是他真的说了,还说的如此坦然。

一旁的叶蓉蓉却将心提在了嗓子处,她似乎只要和洛紫烟在一起,即便她再漂亮,再有能力,她看上的男人都是将他们的目光落在洛紫烟的身边。这样被忽视很难受,她受不了洛紫烟对她的背叛。不知不觉叶蓉蓉的心开始埋下恨意。

“不,我一定要回家。”洛紫烟嘴角扬起了坚定的笑容,眯着眼睛望着天空,她想大哥一定会听到她所说的话。

司空遥恒被洛紫烟拒绝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是他所料之中。毕竟她和其他的女子不一样,不然也不会吸引他,可以让他放弃亲手杀了他的决定。

叶蓉蓉对于洛紫烟和司空遥恒的话不是很明白,但是她知道一件事,司空遥恒对洛紫烟动心了。她很清楚的知道像司空遥恒这样的男子,若是爱上一个人便是永生永世。

不知道为什么,洛紫烟的背影让司空遥恒有一瞬间的苍凉,或许是他太过于自私,根本就没有顾忌过洛紫烟的想法,偏执的认为她是他的命定之人,就是那一个注定来送死的人,却也忘记了她只是一个女子,有生命的女子,而且还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奇特女子。

无论怎么样的结局他都不想真正的伤害她。

“你愿意帮我吗?”洛紫烟收回视线,看向她身侧的司空遥恒,她不知道她是是否会帮她,她只是在赌,赌一下司空遥恒的善心与他的朦胧的感情。

鬼砀山,洛紫烟知道凭借她一人之力,是绝对找不到那个山洞,更不可能找到她可以回去的路。

司空遥恒的内心经过激烈的挣扎后,最后若有所思的看着洛紫烟点点头。

“紫烟,你们在说什么?为什么有甚多东西我听不懂呢!”叶蓉蓉不喜欢看见司空遥恒的眼睛里尽是洛紫烟,而不是她。她又怎么可能容忍这样的屈辱?

洛紫烟没有想过要给叶蓉蓉解释,她总不能说她手上有一个铁环,只有她和司空遥恒可以看见,他们两个人还是什么命定之人,还有那个铁环竟然可以与她交流,还有她所知道的一切都是铁环告诉她的吧!

洛紫烟可不想被当做疯子,神经病。

“蓉蓉,没事。”

见洛紫烟不说,她更不可能去问司空遥恒,心里极度不高兴,却不敢将那怒火与生气发泄数来。毕竟现在她不能输,更是输不起。

“走,我带你去。”司空遥恒强行的拉过洛紫烟的手,并不顾洛紫烟的挣扎,还有那一道有恨意的目光。

洛紫烟挣扎却适得其反,为了不惹恼他,洛紫烟抱歉的看了一眼叶蓉蓉。叶蓉蓉的脸一阵青一阵红的。

司空遥恒突然回过头来冷冷的扫过叶蓉蓉,叶蓉蓉见到那冷冽的眼神,一时间心里也感到害怕。

“蓉蓉,你怎么了?”

“我没事!”叶蓉蓉脸色苍白,强作欢笑的对着洛紫烟摇了摇头。

洛紫烟还有一些不放心,却没有想到司空遥恒却将她拉入他的怀中,不让洛紫烟和叶蓉蓉说话。

“司空遥恒,你做搞什么鬼啊?”洛紫烟的话让隐藏在暗处的暗卫们偷偷的擦了一抹冷汗,这女人的胆子也太大了,敢对他们王爷这么吼叫的人就没有活着的。可是还有更惊悚的,洛紫烟手脚被束缚着,无法动弹,她当机立断在司空遥恒的手臂上狠狠的咬了一口。不用看,就洛紫烟那劲,只怕司空遥恒的手臂上留下了深深的牙印。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他们引以为傲的王爷,此时却是一脸的笑容,低着头在洛紫烟的耳边撕咬着什么。洛紫烟的声音被卡在了那儿。

暗卫们都瞪大了眼睛,看着眼睛这一幕。太太喷血了!这天要降红雨了!

要是司空遥恒知道他的暗卫此时的想法,不知道表情该是多么的丰富。

对于洛紫烟和司空遥恒两个人一路的斗嘴。

洛紫烟被司空遥恒带到了一个空旷的地方。洛紫烟不解的看着他,可是司空遥恒却只是紧紧的将她拥在怀里,不动声色,从后面赶来的叶蓉蓉,气喘吁吁的选择站在洛紫烟的一边。她可没有胆量再去承受一下司空遥恒那冷冽的眼神。

“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洛紫烟很奇怪的看着司空遥恒,她总感觉今日的司空遥恒有些变了,至于哪儿变了她又说不出来。绞尽脑汁的没有好处的事,洛紫烟从来不做。所有想不通的时候她自动放弃了。

“这是上古奇阵‘神鬼离魂阵’,据说从未有人能安全而返,除了……”司空遥恒的话没有说完,只是隐隐约约让洛紫烟有些害怕与担心。

“除了什么?那为什么不绕开这里?”

司空遥恒低头盯着洛紫烟半晌:“你不知道吗?仙临峰就是‘神鬼离魂阵’的阵眼!”

“仙临峰?这儿不是鬼砀山吗?”洛紫烟不解的问到,眉宇间的英气却让人不敢忽视。

“你刚刚不是发现了吗?鬼砀山只不过是一个幌子。”

“呃,那个什么仙临峰很重要吗?”她莫名其妙。

司空遥恒只是抬起头:“魅生就在仙临峰。”

她跟着看去,只见巨峰势若破天静静伫立。那不就是她所看见的鬼砀山?而且刚才她根本就没有看见这个山峰啊!至于魅生是谁,洛紫烟已经猜到了,毕竟魔笛魅生,想也明白两者连在一起,定然又不凡之处。

“那一日在这儿,我的确见到一个人从上面飞下来,是一个很美很俊的男子,只不过他好像是一个哑巴。”洛紫烟回顾着第一次来到后山,那一抹出尘让洛紫烟久久不能忘怀。

司空遥恒眼里的光芒流转:“凡人不可能从仙临峰飞下来的。”

洛紫烟一愣,那人真是神仙吗?可是他搂着她的手臂,那种清凉温暖的感觉,难道会是假的吗?

她的神色恍惚起来,叶蓉蓉轻飘飘的来到洛紫烟的身旁,把头靠在洛紫烟的肩上,盖住脸闭上眼。洛紫烟眼波微荡,许久,才轻叹一声,轻轻环住她的肩膀。

“紫烟,你也不回去吧!”

叶蓉蓉感觉只要洛紫烟一走,司空遥恒便会是她无法触及的人,就像是洛寒一样。他们的眼里都是洛紫烟,虽然这样的做法有些卑鄙,可是爱情里本就没有是非黑白,爱了便爱了,不爱就不爱,爱了当然要不折手段的得到。

只是不知道洛紫烟知道叶蓉蓉心中所想会不会伤心欲绝。

洛紫烟放下手看着她,叶蓉蓉一脸的期待,最后洛紫烟神情疲倦的摇了摇头:“蓉蓉,我一定要回家的。”

这一切,都是虚幻的,所有的心跳,都是无意义的。她更没有能力做一个棋子,她要的只是一个爱她的男人,然后恩爱一生。可是这样的梦就像是泡沫终有破碎的时候。所以她定然要回去的。

洛紫烟深深吸了一口气,无论接下来的命运是怎么样的,她都必须去面对,她无法说服她自己逃避。她心里很清楚,逃避只有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她贪心,只是想要一个安定的生活,一份简单的幸福,有一个可以在乎自己的人,可以在她困难的时候帮她,在她难过的时候静静的抱着她,听她的抱怨和倾诉,在她幸福的时候,有一个人来和她分享。

“我们进去吧!”洛紫烟挣开司空遥恒的手,这一次司空遥恒没有在紧紧的抓住,而是顺应洛紫烟的意思松开了。只是侧目看着洛紫烟的那一双眼睛变得深沉。没有人知道此事他的所想所思。

叶蓉蓉很想告诉洛紫烟她不要进去,可是一看见司空遥恒跟着洛紫烟的脚步迈进去的时候,叶蓉蓉的话生生的吞了下去。叶蓉蓉三不做两步的跟上洛紫烟,上前紧紧的握住洛紫烟的手。

可是阵里面的情景还是将三人给震慑到了。

遍地的白骨,似乎还发着亮光。不时的传来鬼哭狼嚎的声音。凉风习习而过,阴深深的,四周景致越发诡异。

洛紫烟感觉到了叶蓉蓉的害怕,正牵着叶蓉蓉的手紧紧的握着,小心翼翼地走着,忽然大地剧烈地震动起来,隆隆的巨响好似雷鸣,黄沙像是龙卷风一般席卷而来。一道身影冲天而起,那是司空遥恒的暗卫,探路的莫影。看来是触碰了什么机关吧!

“小心!”

司空遥恒飞身把洛紫烟扑倒,同时一掌把边上的叶蓉蓉拍开,闪过一块从天而降的巨石。他护着她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住,紧张地起身看她有没有伤到。被他扶起的洛紫烟猛地瞪大眼睛,一把推开他往前冲去。

“蓉蓉!”

被司空遥恒推开的叶蓉蓉虽然避开了巨石,但立身不稳下竟向着一侧的悬崖滚去,而且黄沙正对着她而去。

洛紫烟不要命似地扑过去抱住她翻滚两圈狠狠撞在一块石头上,脑袋晕眩她也顾不及,就感觉背后的石头竟向下滑去。奋力把叶蓉蓉一推,却被她反手抓住,两个人又向下滑落。洛紫烟在下,叶蓉蓉也有半个身子都挂在崖外,可还是拉着她不放手。洛紫烟几乎可以听见叶蓉蓉的身体在沙石上摩擦的声音,她心头一痛,哑声道:“蓉蓉,放手!”

叶蓉蓉已经听不见其他声音了,她全部的心神都在手上,不能松,不能松,不能松--

“别松手,坚持住!”

“快放手,不然你也要跟着我一起落下去。”洛紫烟心急如焚的喊道,“你不是要留在这儿吗?你不是爱司空遥恒吗?快放手啊!”

叶蓉蓉挺见洛紫烟的话,一颤,手中的力道一弱,洛紫烟就像断线的风筝般,轻轻地,飘离她的手心。

在她瞬间朦胧的泪眼中,是司空遥恒痛苦的大叫,还有那几乎要把她的腰给折断的劲道。

“紫烟--”

司空遥恒伸出来的手只是碰到了她的衣角,洛紫烟从他的手里划过,像是一片叶子飘荡着。枯黄了时间。

“不……”司空遥恒看着那一抹身影越来越小,离他越来越远,痛苦的嘶吼着。

此时一阵低声悠悠传来,似真似假,如泣如诉。是魔笛魅生,司空遥恒反应过来,心中渐渐的凉了,来的时候她说过有了魔笛魅生,她就可以回去了。真的是这样吗?

洛紫烟你就真的这般消失了吗?为什么一点点机会都不留给我,洛紫烟,为什么?

司空遥恒匍匐在地上,洛紫烟的衣角划过的手一直紧握拳头。

因为魔笛魅生的地上,‘神鬼离魂阵’开始平息,似乎刚才那一景象只是一场梦,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般。只是洛紫烟少了,原来的三人只剩下两个人了。

“王爷,我们走吧!”司空遥恒的暗卫走了出来,他们知道他们王爷的心只怕一时间不能够如常一般了,他们王爷对洛紫烟的不同,他们都看在眼里,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只是他们都是做奴才,没有资格去讨论主子的事情,也不能说出来。

司空遥恒的心虽然在流血,很疼,但是还是剩有理智,听了暗卫的话,点点头,深深的看了一眼悬崖,早已经没有洛紫烟的声音,闭上眼,司空遥恒从地上站起来,一双手血迹斑斓,都是被小石子所伤。

“那她呢?”

司空遥恒顺着看去,是一旁还呆愣着的叶蓉蓉,洛紫烟的话司空遥恒都听见了,当然他也看见了叶蓉蓉那一颤,因为她的松手,洛紫烟才会掉下去,否则现在洛紫烟还安然无恙的站在这儿。洛紫烟即使要死,也是死在他司空遥恒的手上,他们才是命定之人。

“带回去。”司空遥恒不顾叶蓉蓉的反应,率先走了出去。在呆下去,他会恨不得杀了她的。

司空遥恒的脑袋里尽是洛紫烟千奇百怪的表情,以及那一双带着聪慧和狡黠的眼睛,还有她的话。她是第一个不待见他的女子,更是第一个不顾他身份,敢质疑,敢反驳,敢辱骂他的女子。这样的第一次显现细细数起来还真的不少。

叶蓉蓉根本就没有听见司空遥恒的话,她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那已经没有洛紫烟的身影的悬崖,她竟然将洛紫烟松开了,竟然没有救她。她竟然因为一个男人害死了洛紫烟,那个一直拿她做最好朋友的洛紫烟。

叶蓉蓉好想大笑,这是什么回事?她好想知道。

司空遥恒的暗卫在一旁叫她,可是叶蓉蓉根本就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里,那还容得下他们的声音。暗卫见司空遥恒已经走了很远了,迫于无奈,两个暗卫将叶蓉蓉架起来便离开了。

只不过叶蓉蓉像是没那回事一般,嘴角还搁浅着她的笑容。

在他们离开不久后,悬崖下突然升起了一束刺眼的红色光芒。正是洛紫烟落下的地方。可惜,所有的人都没有瞧见。

一时间洛紫烟的失踪在城里传开了,不仅薛杨柯大力派出人手找,伊府,司空遥星,以及上官家都派出了人,整个城里城外都变得鸡飞狗跳的。只为找到一个棋子上官莲蓉。

而司空遥恒一时间却没有了动静,往次都是他率先泡在前面的,而且对上官莲蓉可是在意的。但出乎容纳意料,司空遥恒闭门不出,也谢绝拜访。

司空遥恒这一招,让其他人乱了阵脚,纷纷在猜他所欲为何。

洛紫烟的失踪像是一个谜一般,找了十多天了却还是一点音信都没有。司空遥恒出门了,依旧是那风流倜傥的样子,只不过街道传言说,白云楼的大厨被他带回了王府,可能是看起了那姑娘的美貌。

可是有心人却认为,之所以一开始司空遥恒不着急,原来是有王牌在手的,叶蓉蓉和洛紫烟的感情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众人不禁纷纷加快速度,必须在敌人前面找到上官莲蓉。

说来也可悲,那么多人里面,可能除了薛杨柯还有伊风昊是么有任何杂质的寻找上官莲蓉,也就是洛紫烟,为了权力,成为权力的奴隶,皆是薄情的人。

洛紫烟被困在无尽的黑暗里,她听见自己的轻吟声轻轻的回荡,有些痛苦,有些凄凉,有些悲伤,关于过去,关于亲情,关于友情,还有那一份来不及深爱的爱情,这些过往的眼泪,在黑暗里分割着,风终将那些吹散,然后消失不见。而留下的,却只是满身伤痛的自己。但是她还是幸运的,她很感激,因为她曾经有过最美好的年华,那些欢乐足以支付她一生一世的笑靥。

风轻轻吹拂,空气里带着暖暖的药香。洛紫烟轻轻的睁开眼睛,可是周围一片黑怕,洛紫烟条件性的皱了皱眉头。

“你醒了。”

一瞬间似有清泉流动,那种玉石激荡碰撞的悦耳声音,是她曾经最美的梦。忍着疼痛,她伸出手在黑暗中摸索,直到一只温良如玉的手轻轻握住她的,才仿佛寻找到光亮的孩子般,带着激动而幸福的哽咽,依循着这安全温暖的港湾。

她从来不知道,相遇也可以如此美丽动人,而重逢更是仿若隔世。

原来命运真的如此公平,关了一扇窗,就必定会打开另一扇。

极痛与极乐,她的心激荡而欢欣,却在药效下开始疲乏。她握着他的手不肯放,生怕只是一个梦。

“不要走。请你,不要走……”洛紫烟轻声的呢喃,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些祈求与悲凉。她忘记了她身在何处,忘记了她从何而来,只是简单的想将这份温暖留住,这份安心留下。

月色的长衫一晃,他在她身侧躺下,轻柔的拥她入怀,仿如初遇。仍旧是一片黑暗。只是她的心,平静而安宁,为着身旁依偎着的真实而温暖的躯体。

明明该是陌生的,他们却仿佛早已相识,彼此熟悉。每个动作间都充满默契,每句言语中总溢着温馨。

洛紫烟终于清醒,再次醒来的时候,这份温暖已经在她的身边一直没有离开,洛紫烟的脸上有着幸福的笑容。

在这样的幸福中,即便她知晓自己因为头部受创而暂时性失明,也不曾表现时常,她还是忍不住遗憾,自己也许再也看不到身边这人那绝世的风采。

在她伤痛在身的日子里,他总是极致温柔的照顾着她。他说他的师父给他取名“若清”,却忘了给他一个姓。

“不过现在,也许我可以姓‘宁’。”她深深的将这句话烙印在了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他们根本不是陌生人,像是认识了很久很久的,而且他们的心像是交融了一般,总是能够轻易知道对方的心里所思所想。

“若清,你说我们上辈子是不是爱人。”洛紫烟每一天都不厌烦的重复着这样一句话。

而若清也耐心的回答着,他的声音对于洛紫烟而言像是有安定的作用,“或许是几生几世了吧!”

是啊,只有几生几世方才有他们那样的熟悉。

她依旧什么都看不到,却在听到这一句话时烧红了脸暖甜了心。

她醒着时,他就会陪她低声地闲聊着,说起幼时的事,把各自的过往点点滴滴摊开回顾。每晚他都会吹笛给她听,却再未吹过初见时那首如水潺潺的曲子。抚摸着手中不过八寸长的短笛,有时她会想起魔笛魅生,却只是一晃而过。

只是今夜,有些不同。

他轻轻抱起她,说要带她去听一首曲子。夜风都被他挡在胸怀外,黑暗中衣袂震荡的声响和着山间林木枝叶簌簌的响声,似乎,又是一个奇诡的月夜。算来,她到这里,也确实近一个月了。

她从来没有问过这是哪里,为什么她又在这里,她很喜欢这样的日子,对于若清她很相信他,就像他就是自己一般。那份相信完完全全超过了应有的自信。

“烟儿,你知道这里是哪儿吗?”若清的话如风一般的轻,可是洛紫烟却感觉到了温暖。

洛紫烟摇了摇头,她真的不知道,也不想去乱猜,她相信若清,他会告诉她的。

“是在白云寺后山的鬼砀山上。”

“是仙临峰吗?”洛紫烟疑惑的问到,洛紫烟的脑海里出现了一抹身影,第一次在鬼砀山见到的男子,若清回事他吗?洛紫烟没有问,疑惑在心里一晃而过。

他拥着她在一块石头上坐下,温热的气息贴在洛紫烟的耳边,传来痒意,“外面的人似乎是这样叫的。”

“你听。”若清让洛紫烟倚在他的身上,夜里有些凉,他的身体的温暖源源不断的传到洛紫烟的身上,她有一种错觉,她要和他一直一直在一起。

执子之手,白头偕老。

夜空寂寥,她凝神分辨着风中传来的声音。许久,一个悠然若空的音符突然滴落。是的,滴落。那是山间的林泉,第一滴入谷的清吟,瞬间的音色动人,滴落她的心湖,涟漪深深。然后是熟悉的空山清音回荡,水声潺潺,月色清凉如许,长夜如醉,云气飘渺。她似已听得失了魂,许久许久,一缕清亮透彻的笛音加入其中,不同乐器的音色交糅同奏,似浑然天成般。

于是她的泪,就如同那滴滴清泉般,盈满眼眶,轻轻滑落。

她如何能听不出,那首曲子中,分明是古筝的音色。最重要的是,那偶尔的伴奏,是在这个世界决不可能听到的合成音乐。

“若清,你看到了什么?”

笛声骤停,空中的音乐独自继续。他的沉默让她突然害怕起来,摸索到他的手紧紧握住。微凉的温度,不知是谁的。

她的世界,也许是咫尺之遥。

“什么都没看到。”

伴着这一句平淡至极到残酷的话语,最后一缕琴音像烟雾般消散在夜空中,不复踪迹。

月色辉煌,照耀着宁若清恍似虚幻的面容沉寂,映出仙临峰对面遥遥相望的那一座泛着人间烟火色的小山,缓缓地,消失无踪。

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那夜洛紫烟是带着泪痕睡去的,想到连蓉蓉也不在身边,她禁不住无声地哭泣着。宁若清什么都没说,只是紧紧地拥着她,睁眼到天明。

洛紫烟习惯性地睁开眼睛时,猛地一怔,心里翻涌着苦涩,她对他的执念,原来竟到了这个地步了么?

“若清,我要离开了。”

宁若清端着药碗的手一僵,强自笑道:“你身体还没好完全,况且你的眼睛……”

洛紫烟接过药碗和勺子放在一旁的石凳上,左手轻轻地抚上他的眉眼:“你的眼睛,为什么总是闭着?”

宁若清浓长的睫毛微微一颤:“你怎么知……你能看见了?!”

“嗯,今早醒来就已经好了。”之前,也许只是因为她下意识地想和他在一起而不愿复明吧。

宁若清突地霍然起身,直直向门外走去。

洛紫烟回过神来就想追上去,却忘了自己的身体哪经得起这些动静,登时摔在地上,疼地她龇牙咧嘴。抬头一看,哪还有宁若清的身影,当下又是生气又是委屈,狠狠在地面捶了一拳,便索性躺在地上不动。

“石地干凉伤身,你怎么不起来?”

还是那般温柔的声音,洛紫烟顺势钻进那个清凉淡香的怀抱,闷声道:“我起不来。”

“……那为什么还要离开?”抱紧她,宁若清的声音也孩子气地有些闷闷的。

洛紫烟嘴角有笑,只是脸上的落寞总是消不去,“我想要回家!”

“家?你知道怎么回家吗?”

“本来可以找到了,可是不小心错失了。”

洛紫烟抬眼看他,却见他兀自闭着眼抱她往床边走去,一个念头突然一闪,“若清,你……看不见吗?”

宁若清站在原地,表情没有什么变化,纤薄的双唇紧闭,半晌才轻嗯了声。洛紫烟的心再次抽痛,双手环到他的身后狠狠抱紧。这个人,叫她怎么放得开?!

“……我幼年偶然得到这支玉笛,师父为保我性命,以血咒封了我的双眼。”

“原来你不是先天失明。”她心里的疼惜一深,柔声诱哄道,“若清,睁开眼睛让我看看吧!我想看看若清的眼睛。”

她的热气呵在颈项上,痒痒地,他的耳根微动,慢慢红了。只见他眼睑微动,睫毛颤动,缓缓睁开眼睛。

那透彻的眸子光华闪烁,洛紫烟像被蛊惑般,轻轻靠过去攀住他的脖颈,慢慢跪坐起身,注视着宁若清难得呆愣的神情,俯下身,在他的眉眼间,印下一个如蝶翼般轻盈的吻。

宁若清只觉得她双手蔓延着火热的气息,当那种柔软湿润的感觉自眉间传来时,他突然冲动地抱住她,却又不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只是心头似乎有火焰灼人,一直在怂恿着他去探寻。直到那股柔软湿润伴随着馨然的香气,暖暖地覆住他的双唇时,那团火焰恍似得到安抚,却又在转瞬之间猛然爆裂开来,直把他整个身心一齐卷入。纠缠,燃烧……他所有的思维都已空白,深深沉醉于这种陌生而让人欢欣的接触方式中,仿佛此刻,她是他的,而他也是她的。永远不会分开。

他们都是青涩而生硬的,却依偎在一处,互相抚慰彼此曾有的伤痛。直到他们分开,听着对方如同自己一般激烈的心跳和喘息,那种喜悦,仿若新生。清脆的、醇和的笑声,在空气中激起一圈圈幸福的波纹。

辗转醒来的时候,洛紫烟张开眼睛,她静静的躺在宁若清的怀里,身体没有如期而至的疲惫,到让她感到很是轻松。洛紫烟伸出手轻轻的贴上那一张没有染过尘埃的脸,这叫她如何可以放心的离开,她的心一遭遗落,如何让她狠心转身。

宁若清其实一直都是醒着的,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怀中的烟儿像是刻进了他灵魂一般。仿佛知道洛紫烟心中所想,宁若清的手不由得用力了一些。

“若清。”洛紫烟看着那一双闭着的眼睛,轻轻的撑起身体,搂着宁若清的脖子,在他的眼睛哪儿留下温馨的一吻。那轻柔的感觉,宁若清恨不得将怀中的人儿揉进骨子里去。

宁若清的心因为那一吻而颤动。

“不要离开我,好吗?烟儿去哪儿,若清便随你去哪儿!”

宁若清的眼睛像是能够摄魂一般,她忍不住点了点头,这样的男子让她如何舍得?

两个人赤裸相待,却没事丝毫的尴尬,仿佛那是顺理成章之事,仿佛他们早已经熟知,若不是那分青涩,还有被单上那一抹鲜红,真的让人怀疑。

两人的神仙眷侣般逍遥自在的生活,鬼砀山和仙临峰上,到处可以闻见他们的欢声笑语。两个人的身影残留在了这儿。没有棋子,没有利用,没有权势,没有争夺,没有天命之子,更没有什么婚约。

有的也是两个人升温的爱情,他们的誓言,他们的幸福,他们的笑声,以及他们的期待。

司空遥恒的王府里又是一番景象。书房里的灯光总是昼夜通明,而王府的后院一处房间里。

叶蓉蓉坐在铜镜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那一张苍白的脸,惨然一笑,她的生命,似乎停留在了鬼砀山的那一瞬间……眼睁睁的看着洛紫烟轻如羽毛般的飘离她的手心,再也无法抓住。紫烟那凄美的笑容,那嘴型在告诉她好好的活着,耳边回响着司空遥恒嘶吼的声音,濒临着绝望。那点点滴滴无法消去,无法改变,如哦可以从来她宁愿落下悬崖的是她自己,那样是否可以换来他的一眼?

司空遥恒,如今他该是恨不得她去死吧!可是,他还是将她带在了他身边,带回了这儿——北方彭梁城的安阳王府。他还好生的将她安放在他的后院,可是她看见了他眼睛里的恨意。回来匆匆擦肩而过,她再也没有见过他,他亦没有再来看过她。

是啊!她终究是一个罪人,害死了她自己最好的朋友。

叶蓉蓉每日的梦魇,无论白天还是夜晚,都是一样。洛紫烟的笑,却是她最害怕的了。

明明她要紧紧的抓住不要放手,为什么,那一瞬间,她就放开了呢?为什么她就不能放下自己的私心。将紫烟死死的抓住呢?想起这些,叶蓉蓉又一次抬起手,放进口中,狠狠的咬下,整个手已经血肉模糊。

“住手。”清脆带着怒意的声音响起。

叶蓉蓉豁然回头,不敢置信的望着那个从窗口跳进来的女子,她满脸的疼惜。是紫烟,紫烟,你到底还是放不下我吗?可是为什么你到现在才来?你为什么要我愧疚那么久才出现啊?你知不知道你的蓉蓉快要被自己逼疯了?

叶蓉蓉发愣的看着洛紫烟,一双眼睛突然之间泪水滴落。

洛紫烟飞快地洞怀里掏出干净的手绢,上前将叶蓉蓉的手擦干净,温柔的包扎好。洛紫烟蹲在地上,轻轻的对着叶蓉蓉的手吹着,语气有着不满,“你这个坏习惯怎么又犯了?”

叶蓉蓉小时候就是如此,平时看着嘻嘻哈哈的,一到她自己难受的时候总是拿她自己出气。简单的说就所有自虐倾向。

看着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的叶蓉蓉,洛紫烟心里想要责怪的话语都被强制的压下去了,洛紫烟探身抱住叶蓉蓉,抱住那颤抖的身子,语重心长的说到,“蓉蓉别害怕,我还活着呢!还没有离开,也没有死去。”

叶蓉蓉听到洛紫烟说还活着,没有死去,那一双眼睛方才有神一般,视线落在洛紫烟的身上。紫烟,真的是紫烟,她真的没有死,她还活着。那个掉下悬崖的肯定是假的,一定是假的。司空遥恒的侍卫说了从哪儿掉下去别说活着,就算留个全尸也是不可能的。

司空遥恒,叶蓉蓉突然想起了那一个男人。她从来没有想过他是当朝最具有权势的安阳王爷。虽然他常在洛紫烟面前称小王或者本王,但是……这一切仿佛就算一场梦。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紫烟是你害死的,那么你就活着吧!别自寻短见,因为你叶蓉蓉连死的资格都没有了。”这是他最后对她说的话,那一声声的控诉,让叶蓉蓉害怕。叶蓉蓉拼命的摇着头,脑袋里不停的回响这样一句话。

“啊!”叶蓉蓉感觉脑袋似乎要爆炸了一般。好疼。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只在乎洛紫烟,为什么你们看都不愿看我一眼?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只喜欢洛紫烟,你们都要这么讨厌我,恨我吗?

“叶蓉蓉你太调皮了,做什么都那么笨,你跟洛紫烟学学,做一个好孩子不行吗?”

“叶蓉蓉长得真的很好看,但是洛紫烟似乎看起来更有味道,更有气质。”

“叶蓉蓉不知道是什么福气,你看洛紫烟对她真好,真是羡慕。”

“洛紫烟……”

“洛紫烟……”

紫烟,紫烟,为什么总是紫烟,为什么你们的眼里都是她?叶蓉蓉的眼神渐渐空洞,死寂而毫无生气。

突然叶蓉蓉发疯似得睁开洛紫烟。金光一闪,洛紫烟条件反射的抬手一挡,顿时传来的疼痛让她叫出了声。窗口白影一晃,叶蓉蓉被突如其来的一拍,飞身撞向屏风,乒乒乓乓的倒了一地。洛紫烟抓着鲜血淋漓的左手,脸上满是惊痛之色,“蓉蓉……”

一旁白衣胜雪的若清,将洛紫烟拉住,将她拥入怀中,一点都不建议拿鲜血染红了他的长袍,将他的白色长袍弄脏。

“紫烟已经死了,她自己死了,是我叶蓉蓉亲手杀死她的。”叶蓉蓉突然神情癫狂的大喊大叫着,一双眼睛凶恶的看着洛紫烟,面目狰狞的感觉,“你都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来找我,为什么你什么都要和我抢,你还要抢走我什么啊!洛紫烟,我恨你,从小到大,我都恨你,我恨不得要杀了你。”

无情的话语,让一旁的洛紫烟几乎站立不住,快要倒下去。怎么会这样,她们从小一起长大,洛紫烟从来不是一个争强好胜的人。洛紫烟眼睛闪过受伤的光芒。

洛紫烟拦住面有怒色的宁若清,眼中悲伤至极,到底是为什么,我们之间竟然会变成现在这样,是什么让你如此恨我的?洛紫烟有些摇摇欲坠,本来她的身体就没有好完全,急着出来,连日的赶路更是疲惫不已,如今心受重创,洛紫烟似乎再也支撑不下去。倚在宁若清的怀里。

宁若清抱起洛紫烟,朝着叶蓉蓉的方向爆出满身的杀气。一双清澈出尘的眼睛此时竟是杀气。

好像有人听到动静朝这边赶来了,洛紫烟疲倦的靠在宁若清的胸膛,那儿让她无比的安心,捏紧宁若清的衣襟,“若清,我累了,我们走吧!”

宁若清狠狠的瞪了一眼叶蓉蓉,抱着洛紫烟从窗户跳出去,消失在安阳王府。

叶蓉蓉狼狈不堪的躺在地上,周围一片狼藉,地上的冰凉浸透了她的身躯,叶蓉蓉大笑出声,接近疯癫。

司空遥恒回到府里,就见管家一脸踌躇地看着他。

“管家,有事吗?”司空遥恒脸上的笑容在洛紫烟消失后便也随着消失不见了,只有一脸的冰凉,仔细看,那眉宇间还有一丝疲倦。

“王爷,叶小姐……”管家有些迟疑。

司空遥恒看了一眼管家,心思一转:“叶蓉蓉怎么了?”

“……回王爷,辰时府里有外人闯入,叶姑娘似受了惊吓,把所有人都赶出房间了。”管家恭敬地回道。

“哦?是什么人竟然能闯入王府内?府里的侍卫都死了吗?各人自去领十大板,训练加倍。再出状况,你就不用来见我了。”司空遥恒森冷地说完,脚步一转,往叶蓉蓉的房间行去。虽然他每次看到她都有股杀了她的欲望,但毕竟,她是紫烟看得比命还重的朋友。洛紫烟丢失了命救回来的人,他自然不会让她轻易死去。

司空遥恒来到叶蓉蓉居住的院子,丫鬟见到司空遥恒,感觉松了一口气一般。刚才紧张惶恐的表情变得释然一般。

司空遥恒推开门,却见屋内凌乱不堪,叶蓉蓉坐在地上,右手握着一支金钗,对着自己左手掌心比划着。

“你做什么!”冷声的吼道。丝毫没有关心的意思,反而有些不耐烦。

司空遥恒挥袖将钗子拂开,只见金钗一头竟有暗红色的血液凝固在上面。叶蓉蓉似乎被金钗的声响吓到,瞪着一双惶惶然的眼睛望着他,只对视一秒,他就厌恶地转过头,这个眼神,真让人恶心。紫烟坠崖后,她就是这般看着他的。

为什么,为什么,那样的眼神为什么是对着她的。她不要,她不要这样的眼神。

叶蓉蓉忽地尖笑出声:“我真的杀了她了!我真的杀了她了!我真的杀了她了!”

“谁?”司空遥恒皱着眉头问,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你不是一直说是我害死她的吗?哈哈哈,我今天真的把她杀了……哈哈哈,杀了,杀了……哈哈哈,再也没有人和我抢了。太好了!”

司空遥恒眉梢猛地一跳,她说的是紫烟吗?今天闯入王府的人,会是她吗?是的,是的,她说在鬼砀山有个轻功超绝可以自由上下仙临峰的朋友……

或许,他真的可以认为,她还活着……可是--

司空遥恒眼中的杀气暴涨:“你伤了她?!”

金钗上的血就是她的吗?不会的,有那么一个朋友在,她一定不会死的,这屋里的凌乱就是最好的说明。是的,她不会死的。那么,只要有叶蓉蓉在,她就一定还会再来。一定!

“我告诉她我恨不得她死,我恨她,哈哈哈哈……我恨她。她在流血,留了好多血。”叶蓉蓉神志不清一般的,在哪儿胡言乱语的说了一通,每一句话都让司空遥恒想上去掐死她。

司空遥恒顺着叶蓉蓉手指指过去的地上,司空遥恒如期的看见了滴落在地上的血迹,真的是洛紫烟吗?她没有死?

司空遥恒冷面一下子变得乌黑,闪身来到叶蓉蓉的面前,叶蓉蓉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一只大手卡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鬼魅一帮的声音,犹如从地狱传来,“叶蓉蓉,本王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若再敢伤害紫烟一根汗毛,本王定让你一生都生不如死。”

“恒……”叶蓉蓉一双眼睛泛着泪光,甚是可怜的样子,深情款款的看着司空遥恒。

只不过司空遥恒身来就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主,看见这样的叶蓉蓉,这般眼神,让他觉得无比的恶心,司空遥恒的手一用劲,叶蓉蓉的脸变得通红,呼吸越来越艰难。叶蓉蓉用手去拿开司空遥恒的手,费劲的挣扎着。

司空遥恒冷笑一声,将叶蓉蓉一掌拍了出去,撞到墙上,滚落在地上,只听见叶蓉蓉闷哼了一声。

司空遥恒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连死都怕,本王相信你你更喜欢生不如死。”

说完司空遥恒没有丝毫的停顿,迈开进步离开了院子。丫鬟赶紧跑进来,看着叶蓉蓉躺在地上,房间比刚才还要凌乱。

“都滚出去。”叶蓉蓉狼狈不堪,对着丫鬟便怒吼着。

“小姐。”

“滚,你们聋了吗?都给我滚出去。”叶蓉蓉发疯一样的将手边的东西尽数的想丫鬟砸去。丫鬟们那还敢继续在房间里呆着,脸上关上门离开。

空旷的房间,往日整齐的房间,此时凌乱不堪,满地狼藉。叶蓉蓉挣扎着坐起来,泪水滴答滴答的落在冰凉的地上,叶蓉蓉的嘴角残留着鲜血,身上的疼痛似乎一点都不及心里的疼痛。她真的好想大笑,真的好想。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遭遇这些。洛紫烟,为什么,为什么,你带给我的永远是无尽的伤害。

叶蓉蓉的眼睛变得死寂茫茫,一点残余的光芒都没有。她真的好想死去,可是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司空遥恒你为什么要那么爱她?你为什么要那么在乎她?你不知道吗?她从来没有爱过你,即使这段时间你为她担心,为她忧伤,可是她过得很好,她的身边有别的男人陪伴着她,你没有看见,没有看见他们的恩爱。你真的以为你爱她,她就会爱你吗?

司空遥恒,你在痴心妄想,你可知道?

叶蓉蓉静静的坐在地上,泪水流干了,心痛的也麻木了,嘴角的鲜血已经凝固。叶蓉蓉嘴角轻轻的上扬,一双眼睛恢复了昔日的光彩。靠着墙慢慢的站起来,身上的疼痛,让她紧皱着眉头。蹒跚的靠着墙想房门走去。

打开房门,叶蓉蓉的声音平静如水,仿佛刚才那一段插曲根本就没有发生一般,“来人,将房间整理一下,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叶小姐,你等一下,我们马上就去。”机敏的丫鬟立马站出来回道。

宁若清抱着洛紫烟回到他们下榻的客栈。将洛紫烟放在床上,洛紫烟紧闭的眼睛睁开,拉住起身离开的宁若清。

“若清。”

宁若清回过头来看着有些虚弱的洛紫烟,虽然再回来的路上他点了几个穴道,止住了她伤口流的血。

宁若清又坐回床边,手轻轻的拂过洛紫烟的脸,将脸上的青丝别在她的耳后,“怎么了,烟儿。”

“若清。”

“等我一下,我去给你那件干净的衣服换上,然后那些药来。”若清黑色的眸子里映着洛紫烟的那一张清秀的脸蛋。他的温柔像是生来就是为洛紫烟留下的。

洛紫烟点点头,松开手,眼睛却没有离开宁若清的身影,似乎他很害怕一转眼他就不见了。此时的洛紫烟像是一个迷路的孩子,而宁若清就是她唯一的希望。

宁若清自然知道身后那一道目光,他很喜欢这样的日子,两个人的眼里都能够看见对方的身影。宁若清打开包袱,回头给了洛紫烟一个安心的笑容。

洛紫烟的左手不仅手掌受了伤,手臂上也被铜镜碎片割了几个不小的伤口。宁若清看着,深沉的眼睛里闪烁着心疼。洛紫烟拉扯着他的衣裳,宁若清向她看去的时候,洛紫烟轻轻一笑。

那一笑,让宁若清情不自禁的俯下身子去吻洛紫烟的小嘴,那馨香甜美的味道宁若清记忆犹新。

洛紫烟缓缓闭上双眸,微启著朱唇,任由他尽情的俘掳掠夺。洛紫烟也不知道为何,她一点都不抗拒宁若清的亲近,人不醉心自醉。

宁若清放开洛紫烟的小嘴,此时洛紫烟的脸上泛起了红晕,让那一张清秀的脸平添了几份娇媚。

“烟儿,对不起,若清没有保护好你,又让你受伤了。”宁若清轻声低语道,声音里含着深深的自责与心疼。

洛紫烟右手撑起身子,滚进宁若清的怀里,宁若清伸手将她抱起,让她靠在他的胸前。洛紫烟深深的将头埋进去,“若清,不管你的事。有你陪着,真的很好!”

“让我一直陪在你的身边好吗?”宁若清的声音里有着害怕,害怕她消失不见,害怕她一日离他而去,若一开始没有没有睁开眼睛看见她,或许她某一天离开了,他只会永远呆在仙临峰,吹着她听的曲子。他相信她会听见的。

可是他睁开了眼睛,他的双眼,他的目光只会为她一个人停留。他知道他再也无法将她从他的心里抹去,将她忘记。他做不到了。

曾经他的师父告诉过他,“三千年情劫,三千年姻缘,切忌红颜乃祸水,一朝沉沦万劫不复。”

即使万劫不复,他宁若清也甘愿为了她而沉沦。

宁若清用手轻轻的拂过那数不尽的青丝,这样的女子他无法做到放下。洛紫烟不知道为何,她感觉到宁若清的心情似乎在变化,虽然他什么也不说,可是他却在害怕。洛紫烟抬起头,看着宁若清,轻轻的在他的冰凉的双唇上留下一吻。

“若清。”那一声柔情,让宁若清全身都蔓延着火热的气息,他想要她,想将她深深的刻入他的灵魂。宁若清低下头,在落紫馨的小嘴上蜻蜓点水般,思思的吻落在上面。

洛紫烟伸出右手,放在宁若清的腰上,一双眼睛似乎在暗送秋波一般,带着深深的情感看着他,她自然明白他想要的是什么。洛紫烟在某种意义上她比宁若清了解,应该换句话说,其实宁若清比洛紫烟在情感上和那些方面单纯。

温热的气息贴上洛紫烟的颈项上的肌肤,那温柔的吻轻轻的落下,含着无尽的心疼与爱意。洛紫烟的肌肤泛起粉红,多了一层妩媚。

“若清。”

“烟儿,可以吗?”宁若清听到洛紫烟娇滴滴的声音,抬起头,问着洛紫烟。洛紫烟脸上立马浮起了害羞的神采。对着宁若清微微的点头。

“嗯。”

宁若清笑了,那一笑比起那倾国倾城的美人儿更美,美的让人窒息。

两个人的缠绵,似乎他们的灵魂也在尽情的缠绵。赶走了那份独孤,如海的繁华,不再与人相干。

身后残红纷飞若雨,为谁悼未了情缘,情繁如梦,唯有花开是真。

这叫人如何舍得,如何放开。一夜的缠绵,热情如火,燃烧的是两人的灵魂,望传的是两个人的心梦。

次日,店里的小二敲房门说有人找,若清和洛紫烟洗漱穿戴后下楼,店小二领进一人竟是叶蓉蓉。

原本最亲近的朋友,如今面面相向却是相对无言。宁若清更是戒备地坐在洛紫烟一旁,生怕她再伤了洛紫烟。

叶蓉蓉的目光从宁若清脸上扫过,也是微微一愣,她还以为,司空遥恒已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美男子了,却不想这竟有个气质若仙的男子。但是那双眼睛却始终没有落在过她的身上,但是她能够感觉到他对她的敌意,很强的敌意。

叶蓉蓉嘲讽的笑着,心里的不甘越来越大。

“紫烟,你喜欢的,就是他吗?”

洛紫烟一愣,脸颊泛起光彩,望向宁若清,嘴角微微一笑,说到:“是啊,他很好。”

这样幸福的表情让叶蓉蓉有一瞬的恍惚,随即涩声道:“那就好了。”

叶蓉蓉看着她垂首凝神盯着桌上的茶杯,手指无意识地环着茶杯轻绞着,这个熟悉的动作看得洛紫烟鼻头一酸差点落下泪来。定定神,洛紫烟伸出手握住叶蓉蓉的手,关心的问:“你的手,好了吗?”

叶蓉蓉没想到她还会这般关切她,眼泪顿时就下来了,哽咽着说:“我没事。倒是你,昨天……”又是她伤了紫烟,为什么她还要对她这么好?

“你忘了,我们是说过要好一辈子的姐妹啊!”苦乐与共,欢笑相随。洛紫烟不会忘记蓉蓉给她带来的所有欢乐,那些无忧的笑声,她们共同走过的时光早已超出独自成长的岁月。

原来她竟然把那句话问出口了。叶蓉蓉翻开洛紫烟左手的手掌,掌心处的纱布已经有点殷红。

“不碍事,就是暂时不能碰水罢了。”洛紫烟不在意的笑着,转而看向宁若清,表情温柔,眼瞳里尽是爱意,“我有若清照顾。”

若清一直低垂着的眼皮,看向洛紫烟,伸出手轻轻的揉了揉洛紫烟的长发,宠溺的笑了。

叶蓉蓉看在眼里,心里却快要崩溃,她不明白为什么命运待人就这么不公。眼睛里闪过的恨意很快就被笑意所遮掩。

两人似乎和好如初,不一会儿又高高兴兴的聊起天来。叶蓉蓉说她这么些天都关在王府里,简直快闷死了。她这么一说,洛紫烟也想起自己泰半的时间几乎都是躺在床上养伤,简直浪费了这一趟异界之行。当下两人一拍即合,立即决定要到外头逛逛去,也好逛逛这号称“北地第一城”的彭梁城。

当然出门前,叶蓉蓉哄着帮洛紫烟穿上这里的女装。这之前洛紫烟一直和宁若清待在山里,只有宁若清的男装,所以洛紫烟穿着一身男装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这下被叶蓉蓉提起,不免就回想起客栈里人们怪异的眼神,暗自羞恼。于是乖乖穿上这一身繁琐的女装,叶蓉蓉又轻车熟路的给她梳好发式,三人这才上得街去。出了客栈,依着店家的指点,他们一路往最热闹的集市过山街口行去。

她们两个女子自是按着当地风俗带了面纱,而宁若清因为太过祸国殃民,也被洛紫烟强制着带上了黑纱斗笠。

两个小女子一路上看什么都兴奋,叽叽喳喳地欢笑着,都快把宁若清给遗忘了。看她俩在首饰摊前舍不得走,宁若清就先进了一旁的药店,准备买点补药给洛紫烟养养身子。

“紫烟,你瞧这副耳环怎么样?”

叶蓉蓉拎起一副银耳坠,转过身,看到发髻整齐穿着鹅黄女装的洛紫烟倒在了一个男子的怀里。她的身后站了一个和洛紫烟差不多的女子。

叶蓉蓉眼神倏忽一冷,光芒骤暗,“你家王爷,连这一时半刻也等不了了吗?”

“王爷说了,让叶姑娘安分一点。”男子说完,带着昏到的洛紫烟消失的大街上。

叶蓉蓉气的脸色发青,狠狠的一跺脚,身后的女子也不言语,接着叶蓉蓉的话,“蓉蓉,这副银耳坠真的好好看。”

宁若清回到摊前时,这两人还在争着那个耳坠好看。听着叶蓉蓉和洛紫烟你一言我一语的笑闹着,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街上人声喧哗,他凝神细听,也辨不清所以然。于是一路闲逛着直到天色渐暗三人才回到客栈。叶蓉蓉回了王府,洛紫烟和宁若清回到屋里。

进了房间,宁若清的手刚碰到洛紫烟的肩时,突然挥袖出手,洛紫烟猝不及防下跌倒门口。忍住身上的疼痛,怯声的问到,“若清,你这是做什么!”

宁若清头上的黑纱斗笠轻晃,声音冷厉:“烟儿在哪?”

“若清,我就是烟儿啊!”洛紫烟轻轻的说道,声音里带着一阵阵娇媚。

宁若清闪身站在洛紫烟的面前,洛紫烟的面纱吹起,露出一张脸,酷似洛紫烟。仔细看去真的分辨不出真真假假。但是却不是他烟儿的。宁若清双眼紧闭,但是周身散发出来的杀气,让地上的女子吓得脸色苍白。

“告诉我,烟儿去哪儿了?”宁若清的声音不再是那么的轻柔,反而是冷冽,如千年寒冰山下席卷而来的风。

“我,……我不知道。”女子哆哆嗦嗦的说着,身子被宁若清身上的寒气逼得往后退,“我真的不知道。”

“是吗?”宁若清清冷的声音传来,“那你就去死吧!”

女子只感觉一阵风过,一双冰凉的大手卡住了她的脖子,让她感觉空气越来越薄弱,似乎快要死去了一般。突然宁若清的面纱扬起,宁若清睁开双眼,定定的凝视着那一双惊恐的眼睛。

但是女子似乎看见了什么似的,突然拼命的挣扎,摇着头,就像遇见极其恐怖的事情一样。

嘴里艰难的吐出一个字,“不!”

“我的烟儿去了哪儿?”

“安阳王府。”女子说完四个字,宁若清将奴姬一掌砍晕,宁若清有些嫌弃的抓着女子的衣裳闪身从屋子的窗户离开。

安阳王府司空遥恒站在洛紫烟的面前,冷冷看着床上安静躺着的洛紫烟,他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过她的睡觉时候的容颜了,那份安静,祥和,如初生般的婴儿。司空遥恒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再见到洛紫烟的时候,他有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她比以往更美了。但是是为什么他却说不出来。

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紫烟,你真是好福气。”司空遥恒像是在自言自语的说着,嘴角浮着一丝不明所以的笑容。

洛紫烟悠悠醒转,待看到头顶古色古香的雕花床顶时,想起在在街上……禁不住轻叹一声。转过头待看到斜倚在床边的俊秀男子,洛紫烟心中的叹息之情更重了。

自然也明白了是这么一回事。

“……司空遥恒,你抓我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洛紫烟用右手撑起身子,将左手放在胸前,不敢让左手再受伤,她可不想再见宁若清男担忧的眼神,她的心会疼。

“不是抓,是用请。只不过洛紫烟还真难请呢!身边竟然有那么一个高手。”司空遥恒的眼神透着令人不安的温柔,其实昨晚他就派人去过客栈了,只是那些人根本靠不近他们的房间,宁若清的武功实在了得,“紫烟,之前你说要回家。如今,本王再问你,放弃回家,本王爷不在乎什么“命定之子”,我要你做这座王府的女主人,成为这北地最荣耀富贵的女人,又如何?”

洛紫烟看着司空遥恒,很奇怪的眼神,她从来没有这么仔细的看过司空遥恒,洛紫烟坚定的摇了摇头,“我还是要回家。”

一样的答案,一样的口吻。

司空遥恒忽地伸手扣住她的下巴,眼神紧紧锁住她的双眼,清澈不带任何的杂质,“那他呢?”

他?洛紫烟反应过来司空遥恒说的他是谁,洛紫烟想起那宁若清,嘴角边浮起幸福的笑容,“若清会和我一起离开。”

若清。叫得倒是亲昵自然。司空遥恒心里很是不屑,“哼,你别忘了,他是魔笛的主人,怎么可能和你离开?”

魔笛魅生,又是它?难道若清捡到的那支笛子真有什么不凡之处?为什么司空遥恒每次听到它都会很奇怪?

“魔笛的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改天换地,扭转时空。如果这些是真的话,加上那一夜那个世界传来的乐音,她几乎已经知道何回去了。可是她真的可以那样回去吗?那样真的可以吗?

“你想知道?”司空遥恒邪笑着,一双凤眼少了以往的戏谑,反而多了几分温柔。

洛紫烟点点头,“你愿意讲吗?”

“只要紫烟喜欢听,本王当然愿意讲了。”司空遥恒笑道,其实他知道这不是一句玩笑,而是真的,这的真的,他的心里话。

只是他自己都觉得可笑,明明一心想要杀死的人,然而自己却爱上了她,还爱的那么深,这辈子他知道他陷进去了,无可自拔,亦然是无可救药的了。

洛紫烟却没有出声,静静的等着他接下来的故事,她的心已经落在那优雅出尘的男子宁若清的身上,无论是谁也无法走进去了。

司空遥恒顿了顿,看着洛紫烟缓缓道来。

“魔笛魅生乃碧血玉雕琢而成,又延请奇门高人画阵布咒,方才出世。而魅生的第一个拥有者,便是我朝太祖皇帝陛下。”

洛紫烟撇撇嘴,自古以来,凡是跟皇帝扯上关系的都没什么好事。她可以不可以自觉的认为接下来的都不是好事,而且若清拥有他,也不算是好事。想到这儿,洛紫烟心骤然一疼,不行,若清不能有事。

“前朝皇室腐败,百姓深受其苦。太祖一怒之下愤而起兵,以一起之力为苍生谋福……太祖兵少,被驱至南丹河边,危在旦夕。太祖于两军交战之时,以血引笛,化音为箭。当是之时,天地变色,狂风骤起,当真是飞沙走石之势,我大梁兵将如有神助,大破敌军。自此,我大梁列土封疆,威赫四方。”

“司空遥恒,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真是说书的好料子!”洛紫烟听得都快吐血了。忍不住打断司空遥恒的话。天下有这么玄乎的事情吗?作为一下现代来的人,洛紫烟自然不会相信这些事情的发生。

司空遥恒微微一笑,摇了摇头,继续说道:“魅生消失三百多年后再现江湖,被无数江湖人争相追抢。但它的每一任主人都没有好下场,或是被杀,或是疯狂而后自杀,也因此,它被称作‘魔笛’。近年来,有江湖传言,魔笛魅生又回到仙临峰,且每到月圆之夜,都会被奏响。”

洛紫烟想到宁若清吹奏时她曾看到的血色缭绕和月圆之夜,顿时脸色变差。难道真的是这样吗?

洛紫烟疑惑的问道,“为什么那些人会疯狂到自杀?难道这笛子还能控制人的精神不成?”

司空遥恒沉吟道:“这也未可知。本王曾翻阅过太祖早年的札记,似乎他在吹奏魅生时仿佛身处异界,眼中看到的都是扭曲诡异的物事,若不是太祖定力过人,恐怕也会心智受损。即便如此,太祖晚年的举动依旧残暴地让人心惊……“

仿佛身处异界?扭曲诡异的物事?她是不是可以认为,这是时空扭曲或者时空重叠造成的情景?而它的拥有者在使用它的时候,由于受各个空间不同事物的影响,导致精神出现问题。洛紫烟似乎想起了那一夜,宁若清带着她来到仙临峰吹着的时候,若清说过他看见了她生活的时空,这么说来若清每次月圆之夜吹奏魔笛的时候,他都会见到异时空。

所以他的师父才会用血咒封住他的眼睛,让他不能看见那些场景。

洛紫烟想到这些不由的皱眉,这一切都是真的吗?那若清岂不是很危险?不能,她不会让若清有事的,她相信她会有办法的,若清也会有办法的。

“你在担心他?”突然洛紫烟的耳边传来司空遥恒恶狠狠的声音,咬牙切齿的问到。

洛紫烟眉宇间有些不满意,转头看向司空遥恒,“我当然担心了,你不觉得你的问题很奇怪吗?”

“你……”司空遥恒的眼睛里竟是怒火,但是很快他就平静下来,看向洛紫烟,冷哼到,“你在担心她,不见得他担心你。这么久了,他可没有找来。”

“你说什么?”洛紫烟坐起来质问着司空遥恒,“你将我抓来多久了?”

司空遥恒痞子一般的耸耸肩,拿着他的扇子,不理你洛紫烟的着急,他很讨厌洛紫烟对其他男人表现出来的着急,担心与那份关心,“本王说过,本王是请你来的。”

“有你这样请的吗?要请就光明正大的清。”洛紫烟对着司空遥恒白了一眼,不满的说道,对了,一起的还有蓉蓉,不知道蓉蓉怎么了,“对了,司空遥恒,蓉蓉呢?你把她怎么了?”

“叶蓉蓉?”司空遥恒嗤笑一声,对着洛紫烟冷笑道,“如果不是她,你觉得本王可以将你请来吗?”

“司空遥恒,你什么意思?”洛紫烟不明白的看着司空遥恒,不,不是不明白,应该说是她不想明白,也不想清楚,她在逃避将要面对的问题。

“依你洛紫烟的聪明,你岂会不知道什么意思?”司空遥恒摇了摇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双眼睛笑着看向洛紫烟,就像是一个猎人看自己的猎物一般。洛紫烟狠狠的瞪了司空遥恒一眼。

“我不相信。”洛紫烟虽然说得肯定,可是心里却已经有了一道伤口,很疼,而且流淌着鲜血。她不相信叶蓉蓉会变成这样的人,当初和她一起度过那些岁月的叶蓉蓉是不会这样做的?蓉蓉,我说的没有错吧!

“其实你知道你那句‘我不相信’是在哄骗自己,不是吗?”司空遥恒可是不善男善女,再难免对的事实,终究要面对,逃避到了最后只剩下无尽的伤痕,那又何必呢?早痛晚痛都是痛。

“蓉蓉,我是朋友,是我姐妹。”洛紫烟说的越来越小声,越来越没有底气。蓉蓉,你为什么要这样呢?难道我洛紫烟连你没有见过几面的男人都赶不上吗?你究竟是因为什么这般恨我呢?

“朋友?姐妹?这样的人你都还当她是朋友,是姐妹,本王知不知道说你善良还是无知。”司空遥恒冷笑道。

“她不会害我的。”

“不会害你,只是让你坠入悬崖,只是让你上钩,带来安阳王府?”司空遥恒毫不客气的说出来,“洛紫烟,或许你有一天被她害死了,你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还是不是你害的?”洛紫烟心情很不好的看着司空遥恒,若不是司空遥恒那一张妖孽的脸,叶蓉蓉不会轻易爱上他,也不会和她闹成这样,洛紫烟想着就委屈,到了古代,除了叶蓉蓉,她根本就没有亲人可言,虽然现在有了若清,可是她不想那经过岁月的洗礼感情变得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