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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继承人

第15章继承人

书名:冷酷作者名:荆棘满地本章字数:9752更新时间:2023-12-27 16:59:05

汪兴南瞧着她滑稽的动作不轻不缓地笑着道,“这回就让你尝到丁点的恶果,别妄想和我讲条件了,否则痛苦的就是你自己。”

那些话即便听起来像是在开玩笑,然而,张铭雅却明显能够察觉到那些话中有另一层深意。

接着,一道摔门声自身后传来。

今天下午那会儿,汪兴南亲自驾车回到家里,接张铭雅出门。开始她认为是跟他去一处宴会,因此也就没有留心。

然而轿车竟意外地停到了一个会所前面。张铭雅心中有点慌张,无端端地他究竟又想耍什么把戏,此男子着实太难以看穿。

“别担心,弄不准今天你就可以看到你那好姐妹沈晴的。”似是发现了她的想法,随意地在她身边吹说道。

张铭雅满脸诧异地看着汪兴南,那一回未救出沈晴,她每天处于担惊害怕的状态。看来今夜所有事都将有一个了结吧。张铭雅默默地颔首。

大厅的接待员看到他们出现,连忙上去恭敬地道,“汪总裁,请随我进去吧,总裁的伙伴已经等很久啦。”

“是吗?”汪兴南玩味地瞟了一下身旁的张铭雅,便随着接待员往里面的包房走进。

也就是快要推开房间门的那瞬间,张铭雅突然感到心蹦地很快、很快。有一个生疏又熟识的情愫生生地逼着自己。

门慢慢睇被打开一道光束,接着那一道光束愈发清楚、宽大。

张铭雅紧紧地跟在汪兴南的身旁,就感觉有两只灼热的眸子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使她觉得格外地不安几乎有点慌张。

“汪总裁啊,我们很久未见啦。”一个沧老的嗓音自包厢内传出。

“令连老久等了,这是后生的不是。”说话时,汪兴南的眸光淡淡地掠过连开唐,然而让他并未想到地就是,连孜霄居然都在场。

故装无意地瞟了一下他身旁的张铭雅,此刻她眸底通红地正和连孜霄远远相视。汪兴南低低地冷哼出声。于连开唐和连孜霄的对面入座。

汪兴南的唇边勾起一丝笑靥,“连老这日请我过来不仅仅是请后生品茗如此单纯吧?”瞟了一下连孜霄又道,“霄二公子,别来无恙啊?”

连开唐无言,静候事态变化,便听连孜霄道,“若非承蒙汪总裁贵人庇佑,我又如何会过地不好啊?”

连开唐笑笑道,“哦差一点忘记告诉你,看我如今记性多差。”然后拍了一下坐于身旁的连孜霄,“日后啊,咱家的霄儿将正式接管我的工作。接任连氏企业的唯一总裁,因此所有的事务我都会交给霄儿来安排。日后还请汪总多多提携我们家霄儿才行!以免他也受人迷惑,迈入他兄长的老路子!”说着,连开唐有意把尾音拖长了。

张铭雅稍稍惊住,唯有呆呆地坐于汪兴南的身旁。那是否预示着霄以后便不会是曾经那个单纯温和的霄了啊?

汪兴南玩味一般旋转着掌中的杯子,“这是否也说明,霄少爷就会接管连老悉心创建的罗刹暗部呢?”

罗刹暗部?和连氏有何种关联?张铭雅睁大了眸子惊讶地盯着汪兴南。

连孜霄浅笑倒,“这是自然的!”

于如此的答复,张铭雅着实有些难以完全收受。刚刚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自己有点迷糊不清。

接着又听他道,“因此我今日专门带了一样见面的礼物,就当是要给我心爱之人的东西。但愿她会中意。”

端着杯子的大掌,凌空稍稍地一僵。眸子里划过极度的怒意。连孜霄,你居然敢在他面前暗示他的情妇是自个儿的爱人,他完全是压根就未把汪兴南放到眼中。

汪兴南转身笑着望向张铭雅,便见那人呢正埋着脑袋,都不敢和他相对。

“是吗?不管送给何人都行,主要是就看此份大礼究竟能不能博她一笑咯?”汪兴南的阴森几乎要打破冻凝的冰雪。

连孜霄笑,“你进来吧!”

便见门慢慢睇让人自外边推开了。

是沈晴!

张铭雅猛地从座位里站起身,慌忙地冲上前,定定地望着沈晴。忽然感到眼底有晶莹的泪珠,幸好,幸好,沈晴并未伤着。她仍好端端地立于她的眼前。

汪兴南见张铭雅满脸难姐难妹的样子,笑了,朝着连孜霄到,“本人就谢过霄二少,错!叫是现任连总才合适。那我们很忙就先走啦。”

言毕,汪兴南就要领着张铭雅和沈晴走掉。

“等下,”背后传出连孜霄的话语,“汪总裁,等下一回相见之时,我绝对不可能再给你如此轻易地自我旁边随便带走谁,今天是第二回,但是都是最终一回!”

连孜霄的目光渐渐地落到张铭雅的身前,眸子里骰着痛苦的情愫。

她倏地迎上那么一对炽热的眸子,她于他的目光中,读到了不舍的痛苦,也看见了一丝冷冽的残酷。可那种冷酷以前是只有汪兴南才会发出的,两人的眼神什么时候居然变地如此相像……

繁华的街头,人潮涌动车子兀自来回于道路的中间。张铭雅独自一人立于路旁,埋首无聊地盯着足下的精致石面。

她忍不住的不算盯着腕上地手表,为什么么还没到?明显她站得有点烦噪了。

突然间一下猛抬头,便看到对面的路上,沈晴正向她走这。

“嗨这儿!”张铭雅高兴得跟个小姑娘一般向她相距一个道路便开始招手呼喊。

沈晴笑着连忙加速前进。可以说是带着小跑赶到了张铭雅的面前。

不断地喘着气,“哎哟我的姑奶奶,今个怎么如此有闲心,竟然想到拉我过来跟你血拼啦。”沈晴的话听上去忒怪异。

说来也对。想来认识沈晴这么长时间,每回她叫自己陪着逛街,她也总会找借口推辞。也并非不想,但是她从来都不适应和别的女生一样去街头瞎转悠。加上绝大部分时间里,她也忙着干活什么的,因此完全是没有空闲出来。如此也难免就冷落了沈晴这位死党。

“嘿,我现在不是主动找你出来啦?”张铭雅一下拉住沈晴的腕子,“好啦,今个儿我割手腕大出血,沈大千金的全部花销,都包到我头上了你满意了没?”

沈晴扑哧地一下笑起来,“嗯哼,就是到那时你就不要心疼哟?”她玩笑般地说着。

“你就放心好了,”她轻拍自己带着的拎包,“我今个儿可是有备而来,你啊就是把看中的东西全买了都成。”

话语见两人就大步朝百货商场走去。

才到百货商场的门前,就看到那儿正围着许多看好戏的人们。沈晴在校园从来就是远近闻名地小八婆,哪里有一丝绯闻什么的她也不会放过的。更不用是说现在这种大场面了?

接着,拽了张铭雅拨开人群就要看里边的热闹。

不曾想,居然是一位的士司机跟他的乘客产生了一点纠纷而已。

就听那个的士司机愤怒地道,“想不到瞧你穿着打扮这么端庄好看,居然胆子也挺大,搭车还不给费用!”

女人解释说,“我都说了很多遍了,我才自国外返回这里,也不知何时丢了钱夹。我刚已经通过电话让人来接我了。”

司机冷冷地哼一下道,“我瞧你就是想坐霸王车不给钱?”

二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地僵持在那儿,慢慢吸引了路过人们的纷纷指点。

张铭雅淡淡地瞟了那位女子一下。模样长得满不错的,看着年龄和她差不多。从穿戴打扮来看都不似是有意找茬不想给钱的人,看她稍稍有点尴尬,便取出自己的钱夹。

“我替她付,”张铭雅取出了一个崭新的老人头递向出租车师傅。

师傅瞄了一下张铭雅,有点迟疑地接过了她手中的老人头,找给多出的部分急匆匆地便启动了汽车消失于街角。

发现好戏结束,四围看好戏的路人就纷纷地散去。张铭雅拉着沈晴折身便要走。

“麻烦等一下!”似乎有人在喊自己。

张铭雅折身,看见是刚刚的那个女子,“还有事么?”她说道。

“呃,头先真是太感谢了。”萧楠有些别扭地说道,“啊,你能不能奖你的手机号留给我啊,方以便我日后把钱还你呀。”

张铭雅笑道,“区区小事啦,别这样的。助人为乐,小姐无须如此。就这样我们先走了。”

“但是……”萧楠刚想说话,就一下让沈晴打断掉。

“美妞,你别这样啦。我跟你说啊,咱家的张铭雅,张大千金她可是有名的老好人呢。因此你别感到亏欠。”

“哦你原来是张小姐。”萧楠伸过手表现出想握手的模样,“嗨,我是萧楠!今日的事多谢你啦,日后能再见,我绝对要好好感谢你。”

张铭雅伸过手去,并未多在意。微笑折身同沈晴进入百货商场。

让沈晴狂购,她料想中非常卖力负责地拽着张铭雅,差不多是逛完了全部的高档品牌。最终硬提着大大小小的时装袋,直直地朝三楼的餐厅中的桌便一堆。

“哎哟,今个儿我总算知道如何叫累趴下啦。”沈晴长吐一大口气后,口中发出难受的哀嚎,“姑奶奶的脚几乎到是要废掉。”

张铭雅笑笑吮着杯中的饮料,“谁让你沈千金如此贪婪呢,完全就是我出钱财你出命啊!”

沈晴伸手使劲地拍了一下张铭雅的脑袋,“你瞎说什么呀?我用你的钱买越多东西,你也就越安心不是吗?”她别有深意地看着张铭雅。

张铭雅陡然间差一些就让饮料给硬生生地噎死掉,吃惊地睁大了眸子,“这你都想到啦?”这令她有点微微的怅惘。

“当然咯,”瞟她一下,“铭雅,你别再为那次的意外向我抱歉啦,事实上我明白你这次逛街是想要好好地慰劳我啦。但是你瞧瞧,我现在挺好的啊,咱俩是何种关系呀?就是朋友!是至交啊。”

随随便便的一番话,但都点中了张铭雅的苦衷,双眸闪烁着似是有一汪泪花在氤氲,“非常感谢,沈晴。”

“你跟我客气,”沈晴拍了拍椅子上的大包小包道,“小女子还得感谢你这个金主咧!”

张铭雅笑着只顾搅拌着手中的管子,便不再看沈晴。

“张小姐!好巧呀!”猛然间,背后传出一个欢喜的惊叫。

张铭雅猛地回首,看见先前在百货商场门口和司机发生矛盾的女子。

“萧……楠!”张铭雅依稀记着她说自己叫萧楠,“对呀,好巧呢,萧小姐。”

萧楠笑嘻嘻地看着二人,“这就是缘分啊!哦,先前没有及时感谢,今日这顿饭就当我做东啦。”话语间扭头含笑看向自己身旁的男子,“那你说如何啊南哥?”

张铭雅和沈晴有点局促地颔首,这个萧楠似乎太大方了一些。

沿着她悦耳的声音,张铭雅一下猛地抬首。蓦地,迎面边跌入了一对深邃如泉的眸子。那人的目光是那么地阴森傲慢。

如此的目光好似在哪儿看到过啊?

“汪总裁!”沈晴惊讶地大声叫起来。

汪总裁?正是汪兴南!

张铭雅冷不丁地抽回思绪,窘迫地看着眼前冷酷的他。唇角漾着一丝带笑而非的模样样。令她见了心中便发悚。

“怎么你们都认识啊?”萧楠诧异地看着两人。

沈晴刚要说话,张铭雅一下慌乱地抢过沈晴的回答,“没有!”尴尬地笑着,“只是之前见过。”张铭雅的双眸几乎不敢和汪兴南相对。她都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尴尬、为什么慌张。下意识地便说出了那些话。

“但是?刚刚你们……”萧楠有点狐疑地看向张铭雅。

“可能是我之前给她们大学捐建了一幢教学大楼,她们在校园看到过我吧。”汪兴南沉稳的嗓音突然在耳边传来,似是在给她们圆场。

张铭雅用眸子的余角悄悄地瞟了他一下,便见他深邃的灿亮双眸正死死地盯着自己没移开。性感的唇角勾起一弯斜斜地弧度,然而他的笑靥却愈发地意味深刻。

她慌忙地收回目光,掌心居然冒出了汗汁。

长了这么大,张铭雅第一回真正地体会到了怎样叫热锅上的蚂蚁。捏着手中的西式餐具,她都快将头一块儿埋到桌面的盘子中。

与汪兴南同他的表妹一块儿进餐?老天,这难度也太大了一些吧。

“我想日后就称你铭雅,行吗?”萧楠盯着坐于对桌的张铭雅,“先前要不是你帮我开脱,估计我绝对会被看做女骗子呢?”

张铭雅抬首挤出一道僵硬至极的微笑,接着,重新埋首低调地坐着。她此刻真是后悔万分,早知道这个萧楠是汪兴南的亲表妹的话,当初怎么她也不会出手相助的。

汪兴南,笑着,“张小姐今天似乎有点不自在?”轻抿了一下杯中的香槟,满脸兴味地盯着张铭雅,“莫非是瞒着你男友过来,担心他看不见你而抓狂?”

张铭雅正要说话,忽然就感到耳内一阵难受。

便听萧楠惊讶地道,“铭雅!想不到你是有男友的呀?什么时候带过来,我做东请你们俩吃个饭啊!你清楚的,才回国我还没几个朋友咧?”

“呃……他非常忙的。”怯懦地道。

“哦?”汪兴南把手随意地放到桌边,“哈哈我都以为张小姐的男友不能见啦?”

拿着餐具的手正不断地瑟瑟颤抖着,此男人完全是疯子!莫非他硬是要在别人面前逼着自己说他正是自己的男友,这样才会放过她了么?

她突然站起身子,“抱歉,我是确实有些难受,我先去一下洗手间。”接着,俯首疏淡地瞟了坐于她身旁的沈晴一下,起身走出了餐厅。

汪兴南的双眸划过一抹冷冽,轻轻开口,“我有点事要出去打个电话。”随着张铭雅后脚便离开座位。

卫生间的洗手池上不停地涌出水流,哗啦啦的倾泻下来,张铭雅捧起一汪水扑到面颊,她想使自己镇静一些。

看来餐厅那里是不可以回去了的,她是不愿到到那个厌恶又歹毒的男子了的。

理了理秀发,她打算到百货商场大厅的门前打电话到沈晴提早说一下,如此一来走人也可以有她帮忙解释。

折身出了卫生间,忽然手腕传过一阵蛮力的撕扯。旋即,她就被大力地扔到了侧面行廊冰冷的墙壁上。

汪兴南使劲扳过张铭雅的头,欺身便强吻上去。品尝到了那芬芳、柔软的触感,令他全身都变地燥热沸腾起来。

“快停下!”她使劲地扑打着面前的他,“你听见没啊,你把我咬痛了,快住手!”张铭雅话语中甚至是夹着哭腔地抗拒着。

接着她的口中体味到熹微的烟味和香槟气息,令她感到喉间有点难受,无须调查她都清楚如此强硬的男子这世间没第二人。只有汪兴南!

感受到她大力的抵触,他居然有点过于失控,抬手变朝张铭雅的裙下探去。

“汪兴南,你现在疯了吧你!”她突然屈膝就一脚踢到了他的大腿间,旋即他吃痛地松开铭雅。

还没走远,他又一次把她控制到了自己的怀中。

蛮力无情地钳着张铭雅的下颚,冷哼一声,“怎么了?莫非我都不可以碰你么?”说着面色严峻到极致,犹如主人在索取自己应有的权利。

她扭过头不想面对,朱唇有点微微地红肿起来,就是刚刚让他啃咬留下的。眼含羞愤她不禁紧紧地抿住嘴巴。

“面向我!”汪兴南严酷的嗓音肃杀地自头顶传来,“现在告诉我啊!”

“汪兴南你究竟想我怎么做?哪怕我仅是你养的一个情人,我起码该有一点自尊吧?”她旋即甩掉他的胳膊,他就偏不准,腕关节的力度仍在慢慢地加大,“你放手!”她睁着明亮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人。

汪兴南冷笑着,“自尊是个什么东西?”嘲讽地摇首,“你口中的自尊,正是在他人跟前不断地忽略我的存在么?”说着一下把她拉过来跟自己完全贴合,一般给她抹掉面颊的泪水,“张铭雅,和我在一块儿就令你如此丢脸么?或是你认为我压根就不配你,还是你仍对别的男人放不下呢?”

张铭雅在对方的眸子里读出了恼怒的感觉,他为什么气恼,他为什么计较着,他又为什么抓狂啊。

要是她此时跟他说,自己有那么一丝丝地在意他,因此才选择装傻不在乎,那他会不会就要愈发轻易地折磨她同她卑微的自尊咧?但她不希望是如此的结果。

张铭雅悲哀地笑着,“汪兴南,你究竟在担心什么呢?你怎么会如此自负,莫非我要把心也掏出来完全交给你,你就能满意了么?”话语间,她甚至是凝聚身体全部的力量,再次推开面前的人。

他稍稍一愣,手间顿时松了下来。他唯独盯着她狼狈离去的身影,渐渐地于他的目光中变成一块微小的细点,接着完全消失无踪。

汪兴南的唇角不经意地扯起一道阴恻恻的弧度,张铭雅,早晚我会让你自己求我去爱你的!

萧楠无聊地喝着果汁,倏地一抬首,看到汪兴南回了餐厅。面颊不自觉地展现了开心的笑靥。

瞟了一下对面的座位空着,“张小姐的闺蜜呢?为何丢下你一人留在这儿。”

“刚刚依洛打来电话,好像是有点急事就先回去了,因此她也跟着走了呀!”她搅了搅手中的管子,“我觉得肯定是你的表情太可怕,把别人都吓走的?”她半开着玩笑地道。

汪兴南无言。

“啊对啦,南哥。”萧楠认真而又略带娇羞地看着汪兴南,“还在国外,姑姑就问过我,咱们准备何时订婚呢?”

汪兴南瞟了她一下,“日后再谈吧,现在我先带你回你的酒店去。”语罢便起身拿过外衣,买单就要出去。

萧楠一下拉住汪兴南,“什么酒店啊?我为何要住在酒店里,我想住你家里。”

“不可以!”汪兴南严肃地道。

“怎么不行了,反正我早晚都会是你的女人,怎么不可以住你家?”

“现在还不大方便的,你就乖乖地住在酒店,过几日我再接你回去。”汪兴南耐心地安抚着萧楠。

萧楠辩不过面前的男人,便只得妥协。

关于结婚,汪兴南向来都不在意。于他来讲婚姻就好像一次生意合作,一次地位同金钱二者的合作,说白了也就是彼此利用而已。

因此婚姻于他来说是毫无任何深意的东西,顶多也只是结婚证书上添了一个女人的姓名罢了,以至那人会是谁,都没有关系。

比如萧楠!只要汪家和萧家联姻,那自然就会对汪家有利用价值,这样一来他也不会拒绝如此的安排了。

走出百货商场的旋转门,张铭雅独自一人怏怏地在街上前行。驻足于街道广场的中心,她忽然觉得一阵迷茫,几乎不知应该朝哪儿走。唇角突然淡淡地勾起,想不到偌大的天地想寻一处属于自己的地方,居然是一个如此艰难的事情。

汪兴南生生地拆散了自己和霄,二人是不会再回到以前了的。对汪兴南来说,她也仅仅是一个玩偶,他又怎么会是她最终的归宿呢。

她此刻好想寻一处住所把她好好地藏住谁也不理,哪怕永远地消失于人世间,也比此生零漂泊无依,孤苦伶仃要好。

街角的人形绿灯亮了,穿过人行道,走过高架桥,不断前行,前进……

夜色渐渐地加深,深黑的上空中洒下了茂密的雨雾。洋洋洒洒如她一般无依无靠,几乎随风便会吹走。

丝丝细雨凝到她的秀发里,结成一粒粒的水珠,她静静地收紧粉拳缓缓地闭上眸子,体会着雨的轻柔。

细雨又漂。

“霄,看呀,落雨啦,落雨啦。”呵呵呵……

细雨中自己牵着霄的手似是人世间最幸运的女子,快乐地凭空转动,然而那早已过去太久太久,甚至久到自己都有点记忆模糊。日子似是无声无息地过了大半个世纪,她再找不回曾经的美好时光。

此刻,街角瞬间亮上了一条条的暗淡灯光。幽暗的光亮伴着夏天的细雨,给她的角落蓦地增添了一丝凄凉和伤感。

张铭雅缓缓地滑坐到灯柱旁,完全不理会雨水的飘落。面颊上呈现一种少有的恬淡。她拿出了电话,找出一个程序点击键盘。悦耳而久违的歌曲渐渐传出。

湿热的泪水渐渐地含在凄楚的眼眶中,酝出一汪透亮清泉。灼热的泪税紧紧同雨水交织在一块儿。死命地冲洗着她的内心。

霄,我真的好想你啊……

“少主,您回来啦。”云嫂前去开了门。

汪兴南低低地应了一下,“她回家没?”接着随意问道,自打下午那人从百货商场离开后,自己就未看见张铭雅。

“少主指的是张小姐吗?”云嫂有点迟疑地问道,顿了一下又道,“张小姐还未回来呢。”

汪兴南顿住,折身拉过才递给下人云嫂的西服外衣。没待她反应到,一道大力的摔门声就重新响遍客厅。徒留她一人仍呆呆地伫立在那儿。

昏黄的霓虹下,一台豪华的轿车正顺着百货商场的车道慢慢前进。

“sorry,thephoneyoucalledispeeledoff,pleaserecalllater……”汪兴南一下愤怒地摘掉蓝牙耳塞。

内心逐渐变得极其躁动,如同有一样珍宝正在慢慢失去,而自己竭尽全力依然无法挽回它。

“可恶!”他暗暗地咒骂出声,快速冲进被倾盆而下的雨水淋湿的车道中。

因为是夜间,再加上还在下雨因此道上的路人很车辆都不多。然也就因这样,他怎么都想不出究竟还有何处是张铭雅也许去,能够去的角落。

紧紧抓在方向盘上的手居然有一点没力气,像是一股莫名的力量在压抑着自己。

小车飞快地滑过马路,污浊的积水瞬间溅到两边。屏风玻璃上的雨刷频繁地阻挡在前方。很远地,就看到一道萧索、凄然的身形跌坐于路边昏暗的灯柱旁。消瘦得让人怜惜。

正是她!张铭雅!

小车瞬间打转了方向盘后,向着对面的转角疾驰。

哗!扯胎强硬地磨着潮湿的地面,发出嘈杂的摩擦声音。

张铭雅微微地闪了闪凝着水雾的卷翘睫毛后,紧接着,自己还未人清来者是谁,张铭雅就狠狠地被他从地面扯起身。

“你是不想活了是吧?是谁给你权利可以坐在此处的!”她脸若冰霜地盯着汪兴南,他看上去似乎很恼怒,额头上有青筋分明地凸显,她沉默仅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唇角好似还余留着一丝笑意。

同时她手中还牢牢地抓着那个红色的电话,上边还在不住地唱那个熟识的音乐。她死死地盯着汪兴南,好似没有知觉般地依然看着面前的男人。

汪兴南一下粗暴地抢走她手中死死攥着的电话,然后狠狠地抓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捏着电话,犹如一只发疯的狮子,面颊闪过一丝阴恻恻的笑容,“看来你对连孜霄那个贱种,当真爱地情深意重了哈!”

“别这样!”张铭雅的口中发出伤心的呼喊,接着,汪兴南已把手机狠狠地砸到了地面,电话顿时被摔得分崩离西。

铃声戛然而止,然而雨愈发下得大了,叮叮当当地拍打着窗户,也拍打着散落一地的手机残片。

她使尽全力地想扑到地面,捡起破损不堪的电话。而他就执拗地屹立于雨里,手牢牢地攥着张铭雅,盯着他严寒的面颊,雨水浸湿了那人的黑发,她好似丧失了一切的理智,大力地拍打汪兴南。

“可恶!汪兴南你这只魔鬼,你究竟想干什么啊?你究竟要我如何做,你才能放过我呀?”她的声音似是在祈求,似是在祈求他仅存的一点施舍,她着实几乎让他逼疯掉。

“我要如何?”汪兴南突然使劲地把她压倒到车身上,“老子要你张铭雅的真心!就要你不能自已地求我说喜欢你张铭雅!”雨柱浸湿他的衣服,如失去绳索束缚的珍珠不断地自他身上溅落到地面。

汪铭雅笑,“行啊!我的心就长在这儿,你就拿吧!”她摸着自己的心口讥嘲地道。

张铭雅的头猛地被迫偏向一边,唇角有一丝甜腻血腥混着雨水慢慢旎漫出去。狂怒中,汪兴南重重地扇了张铭雅一耳光。

“我取你那贱命有什么用?”冷笑,“死么,你是想也别想了。不然我死掉,否则别想从我手里逃脱!”

泪水再次决堤夺眶而下,细长的甲片深深地陷进肉里,几乎要扎出血肉一般。朦胧的幻境突然变得更加黑暗,慢慢地失去身上的意识……

别墅外响起一道急促地敲门声音,云嫂披着外套慌忙走过去把门打开。

“少主!”云嫂惊讶地高声叫着,“你们怎么搞的啊?”

便见汪兴南全身里里外外都让雨水湿透,发梢还淌着水珠,然却并未显出丝毫的狼狈模样。同时怀里还抱着昏过去的张铭雅,潮湿杂乱的黑发牢牢地贴合着汪兴南的胳膊。

“赶紧把热水准备好!”汪兴南命令地道,“黏在她身上的脏衣服得赶紧换掉”

“南哥!你怎么么会把她抱回来!”立于云嫂背后的萧楠猛地冲上前,气势汹汹地高声质问着。

汪兴南的双眸略略地瞟她一下,口中不耐地道,“这关你什么事啊。”

话没说完就径直折身搂着怀中的张铭雅走向楼上的卧室,唯留萧楠一人呆呆地伫立在那儿。

两人不是白天才正式认识的么?怎么南哥的怀里会搂着昏倒的张铭雅,两人之间究竟是何种关系啊?

全部的全部发生地太快,令她有点迷惘难以应对。

汪兴南紧紧地搂着怀中的张铭雅,一下大力地踢开了房间的门走进去。云嫂见汪兴南进来,慌忙放好浴池的热水就恭敬地从卫生间离开。

他呵护备至地把她放入到浴池中,他的动作极其地小心,生怕让她受到伤害。可能因为着凉的原因,他唯感受到她正不停地瑟瑟颤抖着。

汪兴南的力气很小,身后传出了玫瑰香味洗发露的熹微气息,他仔细耐心地为她冲洗着乌黑秀发,自己从未同她讲过,她留着长发的模样是多么的迷人。

此时,她很温顺也很安静,并未出言顶撞或肢体上挣扎抵触。如此乖巧地盯着他,随他在自己背后动作。

事实上,她并非不愿抗拒,但是她很疲惫。她唯愿有一日,汪兴南厌倦自己,可以放她走罢了。原因在于她清楚自己就只是汪兴南的一个宠物而已。

比如此刻,他开心的时间里便会对你百般疼爱,你一旦不留心触犯了此人,他便会变成一只恐怖的恶魔,把你一同带进黑暗的地下。

女人的身上散发出淡淡地沐浴露的芬芳,他把她抱上身。温柔地放到了床中。

深邃如泉的双眸如同天上的星辰一般璀璨,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张铭雅,纤长的手指在她地面颊上划过一条弧度,抚弄着她散在脸旁的发丝,魅惑的嗓音在耳边兀自发出,“你最好乖一些,我才不愿养一个断掉翅膀地鸟儿。”

张铭雅张大了眸子,盯着他的面颊。然而喉咙中似是艰难地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令她感到甚至呼吸都有点困难。眼前的男人这样算是要警告自己什么么?

门口一阵焦灼的使劲敲门声响起。

“南哥!南哥!”萧楠用力地拍打着房门,“把门打开啊,南哥你听见没有!”

汪兴南不耐烦地回头瞟了一下门那边,起身给床上的张铭雅盖好被子,温柔地说着:“别管她,现在你好好地睡吧。”

他突然一下打开了卧室的门,地阴恻恻看向萧楠,冷漠地道,“夜很深了,你还有何要说的?”

“南哥,这是怎么回事!”杏眼饱含怒火直勾勾地盯着房中兀自裹在被子里的女人,“她怎么会睡到你的房里,你跟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沿着萧楠手指着的方位,他瞟了一下里边的张铭雅。唇角咧开斜斜弧度,手随意地扶在门框边,“你之前不是早看见了么?”

“你就因为这个女人,因此才非让我住在酒店么?”萧楠愤怒的质问道。

汪兴南冷哼出声,“怎么非让我把话说明白?此举不论于汪家还是萧家一样是最佳的方式,要是你我决裂,那双方就都不好过了。”

“南哥,你怎么说话呢?”她怎么都不会想到心爱的人居然会如此对待自己,“你不要忘记,你日后结婚的对象是我萧楠,居然当着我的面和那个贱货胡搞,你怎么可以这样?”话语见她抬手就想扇汪兴南一耳光。

他冷笑,迎面接住她的腕子,稳稳地停在半空上,“萧楠,你可听明白了,你如果乖乖地呆着,我可能还会遵从家族之间的承诺和你结婚。不然的话,汪夫人的位子是哪个坐就未必是你了!”

他使劲地一下甩开她,萧楠一下子失去重心朝退了好几步远。嫩白的手腕上隐约地浮现出暗淡的痕迹。

他刚要合门忽然想到了些事情,停顿几秒,“我警告你,以后未经我许可别随便上来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