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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拍卖

第8章拍卖

书名:冷酷作者名:荆棘满地本章字数:9853更新时间:2023-12-27 16:59:05

听此,连开唐满脸笑容,“汪总,就不要在我这糟老头子跟前客气了。快请。”语罢,向附近一位穿着特别华丽的中年妇女使了个眼色。

会过意,妇人连忙含笑迎上来,温柔地叫了声“爸。”

连开唐沉沉答应后,朝汪兴南介绍说:“她是孜恒的妈妈。”见汪兴南礼貌地朝她稍稍颔首示意,扭头对着妇人道,“引贵宾入席。”

“好的。”妇人恭恭敬敬地应声说,“二位请跟我来。”温婉的话语,显得妇人十足地高贵端庄。一点都没有失态。

汪兴南勾着张铭雅辞了连开唐便向宴客厅进入。

连开唐站在那里,侧脸望着汪兴南和张铭雅双双远去的身影,唇角不自觉地动了动,回头看向连孜恒,“可不要怨我这当长辈的,没提醒你,那汪兴南的妞儿你别打主意。没用的混账!”

话刚说完,连孜恒连忙收回了跟着张铭雅的丽影而飞远的思绪。慌忙收敛心思,谦恭地答道,“我明白,祖父。”

连开唐死死地睨了他一下,“明白就该牢记!否则你迟早会败在女的手里!”

张铭雅老实地跟在汪兴南身旁,在连孜恒母亲连太太的引领下径直向宴客厅内走去。厅内众人远远地看他们进来,连忙簇拥上来。活生生地将汪兴南重重围起来。张铭雅一脸惊诧地看着一个人墙部队迫近。就连自己都感到有点不知所措。

可这群人她并非不了解,众人非富即贵。可即使是有这种身份地位的人也要费力地在他跟前谄媚,这就大大超出她料想了。

机敏的眼睛清秀地看一眼自己正勾着的他,汪兴南你究竟还有什么本事,她此刻倒是愈发好奇了。

突然,不知从哪儿来的强大蛮力,陡然把她往外一扯。原本就踩着单鞋无法稳定的她一不小心差点被撞跌在地上。紧接着,两只沉稳的大手稳稳地托住了铭雅的腰肢,透过单薄的丝质面料她可以清楚地感受到腰间的手散发着的温热体温。

感受到了一股躁动的气氛的,张铭雅赶紧站直身子,回头看向托住她的男子。双眼的瞳孔微微放大,一丝讶异在眼底一闪而过。只见跟前一位长相养眼的男子正满脸笑容,平静地看着自己。模样足够为一位绅士。

张铭雅一下子收紧了心思,唇角自然地稍稍翘起略略地向他颔首。如此一个小意外,又如何会使她惊慌失措呢?在残酷的成长培训中,她自幼要经历的课程就是遇事镇定!

可是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要在这儿,又碰上当日醉酒那间酒吧的店主。确切来说,她甚至会把他排入毫不相干的人中。哪怕她当时醉倒在那人的怀中,哪怕她曾大摇大摆地占据人家的床并且一直睡了那么久。

走出宴客厅,张铭雅深深地吸了口行廊中的清新空气。觉得身上每一寸肌肤都畅快递伸展。

“居然会在这儿碰见你?”男子眼含笑意地专注凝视着铭雅,旋转身体,斜靠在蓝色雕花的围栏边,“你说我们算不算有缘?”

张铭雅轻轻低声重复着:“有缘?”双眼不自觉地盯在前方模糊的园艺植物上,对她来说缘分太过昂贵,一个甚至自由也谈没有的人还怎么有资格谈情说爱。而自己更是没那福分!

她转移话题,“不好意思,那天我都没说声谢谢,这么好心地收容一个醉鬼。”她稍带窘迫地说,“呃,另外谢谢你那碗参汤!”脸庞僵硬地挤出笑容。

“想不到你还记着呢?”他满脸玩味地盯着铭雅。

即便,她努力地想隐藏她的忧伤,然而这依然被眼前的男子看在眼中。只言片语,他好像可以听到那浅浅的忧愁。接着,他突然站直起来,严肃地润润嗓子,朝她伸出胳膊,玩笑一般抱拳到额头那里,装腔作势道:“小姐有礼,本人姓连名孜霄。敢问姑娘芳名?”

听罢,张铭雅开怀地笑起来。原因是他的模样着实太滑稽,还真当自己变古人了么?“想必你常常如此同女生搭讪咯?”

“那倒不一定,怎么也要看那人如何?”连孜霄兴致盎然地将如火的双眸凝视在她的面颊。发现自己又找回了女子的笑容,他仿佛全身被东西塞的满满当当。有一股难言的感受在悄悄滋长。而此种感受是打何时发生呢?哪怕他本人都感到奇怪,也许就于当日吧。就在酒吧遇见的那一天起。

发现了男人话语中的另外一层意思,张铭雅的脸蓦地,烧红一片。正准备说什么,就被一个突然冒出的男声抢先夺了过去。

“我还以为你跑哪儿去了?居然躲到花园会美女?”调笑的语气里饱含讥嘲。

张铭雅寻声看去,便见连孜恒正向他们走近。再侧脸瞄向旁边的连孜霄时,就看他正懒散地低着脑袋,唇角勾起一似不屑地冷笑。

连孜霄抬眸看清来者,“爷爷的事情,从来都不是我管的,你在就行了。难道不是吗?哥。”空气中布满了火药味。

哥?张铭雅猛地仿佛被一棍惊醒。连孜恒?连孜霄?是啊,她之前为何就未发现呢?可是,有如此身份,他好好的连家二公子不当。为何又做了一个酒吧的主人?

想必这连家的内幕还着实很丰富。反正就是不碍于她此时要做的行动,想着这些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呢?她从来就没兴趣加入这样的家族纷争。

“雅!”一个严肃的男声在耳后传来。

不待张铭雅分辨,两只有力的手就把她亲热、随意地抱进了怀中。那熟识到让人恶心的男子霸道力量,立马令她感到异常抑郁,之前的轻松舒畅消失殆尽。

寻到了自己不留神丢失的宝贝,汪兴南满意地咧嘴,暧昧地一下擒住她的下巴缓缓地抬起,“亲爱的,知道么?我是多么害怕你又在下一刻就从我面前不见了?”他的举动是那么地蛮横,那么肆无忌惮,完全不理会还站在二人跟前的连孜霄,连孜恒。

可能是发觉到了旁人的眼光,汪兴南方慢慢地松开铭雅,“对不起,霄少,连少。汪某有要事要先行一步了。”

“好吧,如此我们都不好留您。汪总裁慢走!”连孜恒应声说。

汪兴南把头靠在张铭雅的耳朵旁,轻声说着,“亲爱的,咱们该回去了。”语罢搂着怀中的佳丽转身走了。

连孜霄看她要离开,不禁有种想马上冲上去的感觉。刚挪动步子,就被连孜恒一下伸手挡在了面前。

连孜恒转头瞄向他,尖刻地说:“怎样?在外头熬不住了。于是才又要爬回这里。”认真地看着他,好像记起了一些东西,“哦!也是。”走近连孜霄,“你又如何会甘心仅仅做一个小酒吧里的主人,却放着连家的二少不去享受呢?你和你妈就一样贱!”

紧攥的双手在瑟瑟地颤抖,强大的愤怒好似熊熊的火炬在眼睛里闪烁。连孜霄正要一拳打上去时。

“想在这里干嘛你们?”只见连开唐在连太太的扶持下,向他们缓缓走来,“孜恒,你听明白了,不管怎样霄也是你胞弟。这天是我这老头子的寿辰,是老夫要霄回家的。臭小子你别给我添堵,否则,就别怨我家训伺候。”

紧接着,连太太狠狠地瞪了连孜恒一下。带着温婉、静默的声线对着连开唐说:“公公,别动气。孜恒年少,您就饶过他这次行吗。”

“哼!年纪小,你瞧瞧他整天除了消费、泡妞还做了什么事?真是没教养!”说罢生气地转身朝宴客厅踱进……

顺路返回的途中,小车内的气氛压抑地叫人觉得呼吸困难。汪兴南靠在座位上一脸地冰霜。可能因为他太过冷酷强硬,顺带车内的氛围都甚至快要凝固成一层薄薄的冰霜。

张铭雅斜眼睨了他一下,凭着女人自有的第六感,她察觉到一股诡异的安宁,就像飓风来临前的样子。此时的汪兴南令她不禁有点惧怕。

目前为止自己不得不说,汪兴南于她来讲依然是不熟悉的。即便很多的时刻,她还可以在欢爱时勉强地迎合那人,讨好他。恍惚间有那么一瞬误以为,觉得自己其实很熟悉面前的男人!可是除了再床上,她和他很少交流过。可她仍旧看不穿这心思慎重的男子。

开门下车,汪兴南直接就上了楼梯进卧房。完全没理后面作小步跑着跟他上来的张铭雅。她能感觉到他生气了,几乎是有点气恼。可是她搞不清楚他为何会生气,又为何要愤慨。

不论出于何种考虑,随便什么人只要稍微有点正常都会清楚地知道一个道理,就是铭雅为了靠近汪兴南,早已牺牲掉很多东西。千辛万苦才可以留在目标身旁,哪怕她千千,万万地不想要。她也必须去卖力地迎合他,伺候他。

由于她早已没了什么退路,自己唯一能做的也就是成功获取要找的信息,完成这次的行动。她希望重获平凡的生活!拥有更多的无拘无束!

她呆呆地杵在卧房门边,似是一个犯错的小孩,扭捏地的垂着脑袋慢慢地靠近汪兴南。看他要去卫生间,她识趣地赶忙主动抢先一步,跑进去帮他放好热水。

此乃汪兴南的惯例,不管每天几点回来,他会做的头一件事情绝对是去洗澡净身。很多次,几乎连铭雅都在想这个天天进门就洗澡的男人是不是有很严重地洁癖爱好。

她柔柔地搅扮了一会儿浴池中的热水,认真地测试了一下水的热度是否合适。事实上,她极少如此主动地帮他放热水沐浴。她自己也不清楚她如此做究竟是对是错,可是她绝对不能使眼前的男人对自己太快丧失那仅存极少的兴趣,何况她很明白她在汪兴南心目中的位置,简单一点说她最多也就被当成一个陪床的玩偶罢了。

如果,连最起码的作用都被剥离的那一刻,她就可能再也不会有机会入手采取行动了。

张铭雅准备好所有物品,正打算起身出去的那一刻。猛然,肩上传过一阵强烈地拉力。没等她有所觉悟,后背就被他狠狠地顶在了冰冷的卫生间墙壁的上面。她的肩膀被汪兴南大力地钳住,硬是痛得她甚至感到有种要被他撕裂地感受。

她正要挣扎,就被他重新狂躁地再次压回坚硬的墙面上去,同墙壁摩擦的据烈碰撞,几乎要挤出她的体内器官。

“不要动!给我乖乖地。”沉哑的嗓音在耳边蓦地传来。

他的手掌一点一点地伸进她衣服里,慢慢地滑动至她的脖颈,抚摸着她嫩白的脖子。

她的内心猛地缩紧,甚至心跳好像都跳少了一下。一抹潮红自面颊上缓缓泛起来。他要干嘛?

“你知道吗?亲爱的,你此刻这种娇羞的模样是多么地惹人疼惜。真令我愈加对你爱不释手了。”勾人的话语中,饱含暧昧的气息。

他缓缓地收紧手掌,极力地压抑着心中愤慨地怒火。慢慢地又加重了手掌中的力量。

紧接着,张铭雅大睁的双眸,突然觉得呼吸随即愈加困难闭塞。她努力地拍打着牢牢扼住她脖颈的手掌,这,他这样莫非是想在这儿杀掉她么?

抗拒一下,她忽然松了手,放弃了全部的抵抗挣扎。唇角痛苦地浅浅扬起。好吧,这样也不错,死掉,也许就能解脱了也说不定。用不着再去应付什么暗部,更不需要再忍受这个恶魔的摆布蹂躏。她确实太疲惫了,此刻她只愿好好地睡上一会儿。

也不知道是怎么来地勇气,令她突然变得特别的安静。就见她缓缓地闭上双眼,似是享受同时快乐地等候着死神的来临。

瞧见她如此从容淡定的模样,汪兴南反而有点不忍。她视死如归的神情,居然使他有点难以名状的惊慌。觉得似是他将要失去一样宝物。

他马上渐渐地松开被掐得满脸通红的她,随着一些清新的气体直直吸进她的胸腔。她无力地沿着墙壁缓缓地滑落下去。咔咔咔……,湍急的呼吸声夹带着咳嗽,在卫生间响起来。

她无力地瘫倒在他眼前,不去理会他如何地盛气凌人俯视着她。他低首蹲了下去,缓缓地抬高她的下颚,“亲爱的,记好了。想要留在我身旁做我的女人,就要老老实实地,否则的话痛苦的就是你自己罢了。”

张铭雅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无言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只顾喘息着。

“另外,老实听好了,跟我离连孜霄远一些,否则到那时,就别怨我出手不留情!明白了吗?”他的嘴角稍稍翘起,展现出他桀骜不羁地笑容。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如同主人有效收服了自己爱闯祸的宠物一般。

被扯回到现实中,铭雅着实有点微微的落魄,可是好在令她清楚到一个道理,这就是眼前的男人好像在嫉妒别人。要是如此的说,她离成功就又前进了一步。

她没有发声仅是默默地点着脑袋,好似一只被惊吓后驯服的小兽捡回了它全部活下去的机遇。

定定地注视着瘫坐在地面的张铭雅,汪兴南的唇角兀自别有心思地往上一扬。

“站起来快点!”他的声音如同命令一样不容她怠慢舒缓。

张铭雅抬眼,温顺地依靠墙壁上的扶力,支起自己身体慢慢站起来。水汪汪的大眼睛里似有似无地闪现着一似晶莹。

“你来给我洗。”他把她粗暴地一下拖进了身旁。

他太用力,使得她原本就有点站不稳的身体和他硬生生地撞到了一块儿。

旋即,就感到头顶有小很多星星在转。可能是被撞晕了,伴着那沉沉地如同魔音似念魔咒一样的话语兀自响着,神经反射一半支使着她接着他的命令去行动。

细长的手指,抖动地一一解开他棉白衬衫的扣子,慢慢睇显现他麦色壮实的上身。张铭雅的脸马上感到火烧般的灼热。

即便,她与他早已很多次的面面相望。然而,凭借这明亮的光线,全无遮掩地盯着他看,她依然会感到害羞尴尬。

汪兴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令她有点害怕,几乎不大敢仰面同他正对。纤长茂盛的睫毛如翩翩起舞的彩蝶翅膀,轻轻地颤抖。特别令人迷醉!

他的唇角忽然一勾,张铭雅只发觉脚下突然放空。有所反应看下去时,自己早就被汪兴南打横丢进了宽大的陶瓷浴池中。

她一下子被淹了几大口口水,如鸭子一半扑腾着命令想要从水里站直起来。谁知汪兴南一下翻身,就把她完完全全地压进了水里。失去空气后的紧张不适,令她本能地想要使尽一切力气去获得随便一似能够生存下去的气体。

她努力地在水中挣扎着,想要抓到随便一个能够依靠的物体。

体会到了铭雅的难受,汪兴南一口吻上了她的嘴巴。疏少的空气在两唇之间缠绵传递着。最终,她终于还是完全用双臂死死地勾在他的脖子上,只希望他可以早一些放过水中的她。

几经激情缠绵过后,张铭雅早就如一滩软泥般倾倒在汪兴南的怀中。不断地大口呼吸着周围那些活命的气体。

她快要累得伸不直腰板了,像是很累很困的模样。疲惫地半眯着眼睛,扇动着睫毛。

“现在为您播报一条即时新闻,今日下午于本市一条小巷子的杂物堆旁。出现一具男性尸体。那么根据相关警方的调查呢,目前证实这名男士由于枪击失血太多而致死。死者大概四十多岁,身体异常瘦削,如有什么与该男子相关的消息请即刻与警方接线……”

耳边的声音突然把张铭雅惊醒过来,便见浴室内如同壁画的LED大电视里,正在报道着最新消息。她的眼睛渐渐地睁大,目光久久地盯着新闻上死者的图像。屏幕里的男子不是旁人而正乃她那很久没见过地养父。可是他为何会遭人用枪杀死呢?

水灵的双眸一眨不眨地看着电视的显示屏,夜莺一下子自沙发中站起来,一下关掉了显示屏,拿起几台的锁就朝门外奔去。他有病,他的确是有病。居然敢自作主张把冰狐的养父杀掉。如果被枼发现了,他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一个醒目的深蓝色小车左摇右摆地在八行车道上前进。砰!地一声撞击声伴着尖刻难听的刹车响声,小车突然冲向了道旁的赤色水管锁。

朝天水柱即刻奔腾出来,喷起一米多高的水花,哗哗啦啦重重地砸落到前面的玻璃上面。

夜莺的小车倏地与它擦身而过,穿过窗户,她好像一眼瞟见,对面方向的道路上靠在一阵水雾里的那台熟识到烧成灰都认得出的车子。此刻,跑车的后灯忽闪忽灭,可是依然能够隐约认出车牌号上最后面的几位数字。

正是他的跑车没错!夜莺急忙冲出自己的车子。一下拉开停在水管浪花下一直冲刷着的驾驶座门。

即刻,一股浓烈扑鼻的酒精味一下子迎面扑来。就见秃鹫正死死地两手搭在小车的方向盘之上,把头倚在两条胳膊里。

看到他没有大碍,提到喉咙眼里的心脏,终于稳稳地落回了原处。她麻利认真地替他解掉身上系着的安全绑带。俯身就想把他拉出驾车主座位的位子。

因为他的确醉得不轻,差不多把身上所有的重量都施加到了她的身体上。可能是感觉到了异样的情况。秃鹫微微抬眼迷蒙里瞧了一下跟前的她。

“你怎么了,没事吧?”看他渐渐地睁开了眼睛,傻傻朝着她笑了,黄莺关切地询问着。

迷蒙里,他好像有看到了自己日夜思念的女子。女人的笑靥依然是那么地美丽,就像十多年以前一般,她那笑容是如此地纯真明净。而自己又是多么地迷恋如此的笑靥。

倏地,一股焦热自脚底慢慢腾起,很快传遍整个身体,他不由自主地俯下身子,重重地压到了眼前的的身子上面。几乎快把她体内的气体都全部挤压出外面。

他的亲吻是如此地急迫,灼热。好像想把长期以来囤积在内心一切的渴望尽数释放在她身上。

滋!耳际突然响来一道布料撕裂的声响,陡然间,她就感到一股寒意袭来。她期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一直到她自己都觉得他一辈子都不会爱上自己这么痛苦。

这一刻的黄莺,感受到了不曾有过的兴奋与愉悦。不管怎样,她现在将要做他真心的爱人了啊。

“冰狐……”他低低地唤着,弯紧了臂膀,“冰狐……我喜欢你……”话语中满是柔情爱恋。

冰狐?又是冰狐!他居然在此刻依然还对那个贱人痴迷不悔?她微微愣了一下,再望向他的时候,他正满脸迷恋焦灼地想要下一步朝她展开进攻。

她的双眼突然变地异常阴森,紧接着,唇角轻轻勾起,好似精灵般空灵美妙的妖娆声音自他耳际回响传出。

她一下攀上他的肩膀,柔声唤道,“秃鹫,是的,我正是冰狐。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

啊!随着一股撕裂般地痛苦。渐渐地她感到自己仿佛漫步到了白云上面……

呜呜呜——

手指边传来一道微微地震荡,她抬眸瞥了一下还一直悬吊在旁边座位的手臂上,就见位子下秃鹫的电话正闪着蓝色的光芒。

手指斜斜滑下,宛如倒猴捞月一般拾起了下面的电话。屏幕上闪烁着:冰狐来电了!

她撇过脸,唇角颤抖了一次。瞄了一下身上的秃鹫后,直接按住了右边的赤色按键。

“抱歉,您要呼叫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您稍后再打。”接着,手机另一边一段忙音响起。

张铭雅焦躁不安地攥着手机在卧房内走来走去,完全没有发现身后的他。

“这么迟了你要打给哪个啊?”

被陡然传出的声音猛地一吓,她差点摔落了手中的手机。回头看去,便见汪兴南正一眨不眨的凝视着她。

她结结巴巴地说:“哦……给沈晴。”紧接着,她有点心虚地补充道,“我忽然记起这个学期的期末论文还没上交?因此想询问一下。”面颊上生硬地挤出一丝难看的微笑。

“是吗?”他垂首,玩味一般把头埋到她的左侧鬓发边,“不要太久了,否则我会担心你的。”语罢朝着她别有意味地笑了一下。折身走开了。

张铭雅不禁打了个激灵,惊得她后背脊梁全在冒着冷汗。如此的男人确实并非一般地险恶,狡猾……

天边渐渐泛起一点白色亮光,夜莺挣扎着张开迷蒙的眼睛。俯首瞧了一下自己,这时的她周身上下就单单地覆着一个青色的外衣,嫩白的大腿就如此大摇大摆地曝露于外边。根部还稍稍带着些许青紫的淤痕,看着格外明显。

抬眼看了一下周围,却早就没见了秃鹫的影子,便强忍着周身的酸疼,慢慢地自被转平的主驾驶位子上支起身体。

在打开轿车的门的那一刻,她早已整齐地穿好了衣衫。

从车内出来,她回头就看到秃鹫正斜斜地半靠在对面的车门上面,径自吸着香烟。

迟疑不定的细碎脚步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来,可是他竟然并未回头去看。一心一意地玩弄着手中的烟头。又好像在认真思考着一些重要地事宜。

“早安——”她轻柔地道。

“嗯早!”秃鹫转过身子,扔了手里的烟头,盯着黄莺,“昨夜的事情,是我一时糊涂对不起你。”

她愣了,唯是默默地盯着他。面色渐渐地僵硬起来。

对不起?事后他要对她讲的居然只是对不起!

本以为,不管如何在他们俩通过昨夜的整晚缠绵过后,在他秃鹫的心里会腾出一点小小的地方给她,哪怕是一处小到不可估量的角落,她也不在乎。

然而,他为什么会对她如此残忍呢?为什么要这样?她并非有意要不说话,然而此刻她早已找不到一字一句去回应他的那句话。

这就是她黄莺的无可奈何,也是自己的痛楚!

发察到了黄莺的不适,他缓缓地走到她面前,看着她的双眼,暗哑的声音里夹带着难以言语的痛苦与烦恼,“别担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语音刚完毕,旋即,他就已经绝情地转身坐进了车里,启动了跑车,径直离开了。

唯留夜莺自己伫立在那里久久地发愣。冰冷的身子不住地颤抖着。

顽固的孤傲之心拼命地想要把眼泪困在眼眶里。可终于她还是没控制住,湿热的泪水如同溃堤的洪水奔流而下。

沾湿了她苍白的脸庞,也打湿了她支离破碎的心脏。莫非她在秃鹫的眼中就如此渺小,居然卑微到要哀求他一点点的宽慰柔情。

优美的唇角不易察觉地斜斜弯起,她忽然回过身子,朝着他狠狠离开的方位,轻蔑地说:“负责任?谁想你秃鹫负责任。我才不要你的怜悯。”

阴翳在亮晶晶的眼睛里稍纵即逝,秃鹫,既然黄莺我进不了你的内心,那我就宁愿去毁掉她也不要让你得到她!我一定!

出入夏天的风儿,轻轻地拂动着树木上的嫩叶哗哗响着,风吹着波浪般的碧草总是带着一阵阵清香怡人心扉。可是这儿的沉寂却令人感到惊恐异常。

张铭雅安静地立于一座新立的墓碑之前,双眸久久地凝视着眼前的石刻碑文。其上书写着显眼的几个楷字:仙父之墓。

墓碑是秦政找人替她立起来的,而秦政又是汪兴南吩咐前来替她打理铭雅养父的身后后事宜。

汪兴南为何如此热心,估计也不过就是为了以此来试探张铭雅的反应罢了。因为之前,她建立起来的孝顺女儿形象所见,她不论如何都应该做点事情的,否则这戏就演不下去了。

说来秦政的做事效率的确非常之快,只是短短的几个小时就可以把她养父的尸首从警察的手中要过来,并妥善地安置打点妥当了全部事情。也难怪他可以成为汪兴南的左膀右臂,这也是无可厚非理所当然的事实。

也不知道为何,忽然特别自己想一人静静地陪着眼前埋在黄土下面的养父说会儿话,接着,她就借口叫秦政先走开了。

她低下身子,把一束金黄菊花轻轻地放在精致大理石砌成的地面台案之上。同时上面摆满了水果和祭品。心中只感觉。

忽然,她机敏地察觉到后面的一道黑影朝她压过来。她倏地回过头来,就见来的人居然是很多天未见的秃鹫。

此时,他的衣服显得褶皱不堪,面颊上还余留着厚厚一层的胡子。凝重地眉宇之上,居然感觉多了一些烦闷。

顿了片刻,他突然开口:“你昨夜找过我么?”

张铭雅慢慢地站直起身,双眼依然一瞬不瞬地注视着跟前的大理石石碑,轻轻地开口道,“是何人杀了他?”

他想来清楚,毕竟他是本次任务的关键策划人物,她肯定秃鹫绝对是知道事情真相的。

听她这么说,他俯首,笑了笑,“哪个人做的有什么要紧的?”他来到她身边同她并排,一样盯着跟前的墓碑。“原本我还以为他死了你会很开心听到他被枪杀的报道呢?”

张铭雅转面盯着秃鹫,“我的确恨这个人,因为是他又一次把我出卖给了他人。”

自幼就被人拐卖了的她,早已记不清自己究竟曾经历过多少个买主,唯独记得她一直不停地被那些残忍的人,不断地转手卖掉。因此她最痛恨的就那些人了!

接着,她又道,“但是我也不想看到他落得如此的下场。”

撇嘴轻咧,“没看出来咱们罗刹暗部里鼎鼎有名的冰狐,居然还有一副菩萨心肠呢?”他满脸讥讽地说道。

张铭雅冷冷一哼,“你真的不讲?”

“那你就把它当做是个这辈子都无法解开的迷吧,”她满脸困惑地看着,“原因在于我也不清楚是何人所为。”秃鹫满脸严肃地说。

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后,“枼等得就要到极限了,你最好尽快实施计划。”见张铭雅点了点头,他方才满意地笑了一下。

说罢,他就折身径自朝她挥了一下手,别有意味地往向前面走了……

冰狐,请恕我对你隐瞒真相,我也有自己的难言之隐。我宁可独自一人承受所有的痛苦,也不想把你卷入到悲情的故事里。不管杀了你那无情的养父也罢,我只愿你的内心不用被困扰在十多年前的悲伤过去里。我不想你因为那个活该被杀的混蛋而陷进痛苦的自我责备中,以为他的被杀,事实上是因为你的缘故。何况你是一位那么心善的姑娘……

看着秃鹫渐渐走远的身影慢慢地缩成一团黑点,张铭雅终于无奈地长叹一声。

“我该回去了,我日后也不再来看你。即便怨恨你,可是不管怎样我都喊过你这么多年的爸爸,不想看见你死了也没人给你收尸。以后你就在这里好好地安眠吧。就当是一个不算太坏的终结。”

说罢她弯腰深深地在墓碑跟前鞠起了一躬后。稍显没落地扭头离开了。

恍惚间,心里居然感到有点落魄和悲戚。想想人生的遭遇是如此地似一场闹剧,过客匆匆,阴阳相隔在那一瞬间看上去竟是那么地的不经意。

正要离开公共墓地的那一刻,眼空洞疏离地略微一瞟。相距七八米远的前方,感觉好像有人在那。是连孜霄!

眼光相对,她略略向他淡淡地笑了一下。铭雅的笑靥说不上明艳动人,却给人一种忧伤和凄凉的感觉。

她缓缓地走近连孜霄,双眸久久地盯着他跟前的墓碑之上。

看来他也是前来祭悼离世的亲属的。

紧接着,她就仅是面含惊愕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的人。

他艰涩地挤出一丝笑意,笑靥中好像隐藏着无限的凄楚和伤痛。

他犹豫地开口:“是的,我妈妈。”

接着,他便沉默着不说话了。

“石墓中的这位是你妈妈,那连太太呢?”她满脸狐疑地盯着他,那天在连家分明就庭说他是连孜恒的胞弟啊?连孜恒都叫连太太“妈”了,可是这……

“啊,你不想说也不要紧的,是我自己太鲁莽了。”

连孜霄笑了一下,不自觉地想探出手去捋捋她前面的刘海。他的眸子里充满了无限的柔情。

可这般的溺爱如同是邻居大哥哥面对一个撒娇哭闹着非要买棒棒糖的小妹妹在被拒绝之后的一点慰藉。

他张嘴回答道,“那天宴会中的女人,是我的大娘。我的亲生母亲早在多年之前就去世了。”说着他的眼底闪烁着不易察觉的悲痛。

半小时后,一间茶吧内。

“实在抱歉,我不应该多嘴提起你的伤心事。”她默默识趣地低下脑袋,静静地吮食着杯子内的果汁饮料。

就感觉面前这个人前无比风光耀眼的连家二公子,想不到居然还有如此一段令人心疼的过去。

也就不好启齿再说什么了,双眸只是随意地滴溜转向别处,无趣地观察着四周的布局。

这儿是一个别具热带风情的茶吧,舒适的环境使这儿的布局显得极为别致。张铭雅为何会坐到这儿来,甚至连她本身也感觉有点不明白。

也仅仅就由于他随口地说了说,“难得这次我们如此有缘,居然会在这儿碰见。走,一起去喝点东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