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墓中墓1
书名:潜杀作者名:晓风追月本章字数:11143更新时间:2023-12-27 16:59:02
他走了几步也没发现地客,就扔下手中的短刀,卸下身后的背包,在里面翻了一阵,他先是用嘴拽了一根曳光棒,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况,偌大的墓室,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了。朱金见那个地客确实凭空消失了,求生的欲望又重新的涌上心头,他将背包里的东西全都倾倒在地上,发现里面竟然有手电用的二号电池,可惜自己的手电早就被地客打碎了,现在电池对他来说没有任何作用了。他又翻了一阵,发现被倒出来的还有一个黑色的小包,他打开那个小包,发现里面有一个火机、一团引线、一包压缩饼干和一包火药,这小包是什么时候装进背包的,自己在找口罩的时候怎么没有发现这些东西。但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他打开那包火药,颤抖的倒在自己的断手上,不由得的疼得大叫起来,他强忍着疼痛,咬牙打开火机,‘咝咝咝咝’一阵火药燃烧的声音,顿时升起一股皮肉被烧焦的味道,朱金疼的顿时一翻白眼,昏了过去。
不知道昏了多长时间,朱金慢慢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墓室的地上。不由得说了一声,我还活着。他勉强的坐起身来,摸索了一阵,摸到火机后,打亮火机照着周围,墓室里似乎又有了些微妙的变化,但一时又说不出来哪里有变化,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既然没死,现在又没有地客来吸自己的血,想办法出去才是最重要的。这次随胖子哥俩来到这个墓中,金银财宝没求到不说,还差点搭上了自己的性命。感叹之余,朱金用火机点了一个口罩和那个黑包。他再次的看了一眼那个黑包,确实不是自己包中的东西,虽然背包是瘦子给自己的,但自己接过背包后翻看了里面的东西,确实没有这个黑包,那这个黑包是从哪来的呢。手腕处的疼痛使他满头大汗,朱金不禁恨恨地骂道,你个驴日的,完消失也不告诉一声,害得老子断了一只手。他用口罩和背包上拆下来的线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又吃了些压缩饼干喝了点水,休息片刻后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失血过多险些要了他的命,要不是及时的止住血,说不定自己早就死了。朱金心中苦笑道,报应啊,相当初自己做了那么多缺德的事,当时还狂妄的叫嚣,我朱金是十里八乡的牛逼的人物,谁能把我怎么样,现在呢,虽说劫后余生,但还未脱离危险,这墓中的情况多变,又一个人呆在这墓里,说不准阎王爷不想让我再这个时辰下去,让我多活一阵子。朱金心里反复的琢磨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他忽然感觉到自己脑袋中的逻辑思维都没有了,思考问题的能力丧失了,自己明明想着怎么能走出这个墓室,可刚刚想了一个开头,马上就想到另外一件事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金又用短刀做了一个简易的火把,可只有一只手能干活,另一只手疼的要命,所以这个简易的火把做的很吃劲,为了能确保这火把的时间能够尽量的延长些,他脱掉了自己的一只鞋,事先用短刀割成条状,然后缠在了短刀上。随后他又收拾了地上能用的东西,又重新的背在背包里,举着简易火把,在墓室中细细的查看起来。现在墓室里空无一物,又没有什么标记性的东西,所以很容易搞混位置。朱金一边查看着石壁上的画一面敲打着石壁,现在他坚信这墓室中定然存在什么暗格,暗道,密室之类的,要不然,那些猫和地客还有胖子哥俩的尸体怎么会凭空的消失呢。
朱金看的很仔细,因为这墓室很大,如果错过了一个可以出去的机关,恐怕就得等下一圈的时候才能发现。
石壁上的画很简单,都是一些古代的人物,有大人有小孩还有鸡鸭鹅狗等一些家禽,唯独让朱金难以理解的是目前看到最大的那副画,画极为简单,没有任何背景,只有一个人,七扭八歪的走在一条楼梯上,手中拎着九个串在一起的猫头。朱金看不清那个人的面孔,也看不清衣着,唯独那个人手中的猫头却看的真真切切,好像刻画的人想表达什么,把那九个猫的脑袋都刻画的特别清晰。
朱金曾听老人们说过,猫有九条命。但没听谁说过猫有九个脑袋,不知道这画里所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还就是单单的一副墓画。
朱金举着火把又细细的看了几幅壁画,令他感到震惊的是接下来的几幅壁画上都有猫头,那画上的人物和动物以及其他的物体都是健全的,唯独这猫,只刻划了一个脑袋,看了大十几幅都是一样。直到看完最后一幅壁画的时候他不禁停下来思忖着,莫非这墓中所葬的死人生前与猫有什么深仇大恨?要不然干嘛刻划这些猫头,或者说在墓里刻划着猫头有什么特殊的含义或是什么诅咒?他思量了半天,实在是想不通个所以然来,就在石壁上敲打了一番,没有任何的发现后,他又继续的围着石壁走了下去。当他围着石壁走了一段后,发现眼前的石壁上刻着许多撰文,他看不懂,但撰文的第一句话前四个字他还认得其中两个,某某地宫。接下来的字都不认得。
既然看不懂,朱金也不再去想那些想不明白的问题,而是继续的寻找着墓室的出口。就在他不经意间,眼睛的余光发现石壁上有一个凸起的部位,是一个浑圆的石头。朱金好奇的伸手摸了摸,光滑如镜,在火把的辉映下还泛着淡淡的红光。他将夹在断手臂下的火把放在地上,用那只手使劲的推了一下,一种发皱的感觉。朱金断定这应该是个机关,至于是什么机关现在还不好说,但既然发现了,就要试一试,兴许是墓室出口的机关。他在那个石头上推拉一阵,石头渐渐地有些松动了,他卯足劲,用力一推,这个凸起的石头被他压了进去。朱金站在原地等了半晌,也没有任何响动,大概因为年代久远,这机关早就失灵了。他弯腰捡起地上的火把,多少有些遗憾,如果说这墓室里的机关都失灵了,那么就意味着自己是出不去了。
就在朱金拾起火把继续向前走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哗哗的流水声,随后就闻到一股奇臭无比的味道。朱金马上从背包里翻出口罩戴上,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等他看到是什么发出的声音后,心里不禁倒抽一口气,这哪里是什么出口的机关,分明是水漫金山的机关嘛。四周的石壁上,突然冒出一个个拳头大小的石孔,此时正稀里哗啦的往墓中灌水,那水的颜色发黑,不时的有块状的物体流出。朱金顿时就傻了眼了,因为墓室的四周相继传来流水声,这么下去,用不了多久自己就会被水淹死的。而且这水的味道实在是太臭了,就算不被淹死也被熏死了。
只是一会的功夫,朱金就感觉到自己没穿鞋的那只脚开始传来一阵刺骨的疼痛,朱金慌忙低头查看,这一看,又是一惊。自己的脚背上密密麻麻的爬着一层像是水蛭一样的虫子,正吸着自己的血。朱金勃然大怒,骂道,那驴日的的没毛地客消失了,又来了你们这群狗日的。说完,踢着那只脚,抖落掉一些虫子。但他马上发现,抖落掉的只是一小部分,大部分虫子纹丝未动。朱金慌忙将手电夹到腋下,伸手去揪那些虫子。那虫子通体黑亮,身体很硬,两手指捏上去的时候传来一阵针扎的刺痛,而且冰冷刺骨。朱金只揪下一只就不再揪了,因为那些虫子像是摸了502胶一样,紧紧的贴在了自己的脚上,仿佛已经成为了一体一般。刚刚揪掉那只虫子,脚背上的那层皮也跟着一起揪下来了,裸露出一层鲜红的肉,但马上就被其他的虫子覆盖上了。
朱金的心里一阵恶心,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朱金将那只脚在裤腿上蹭了蹭,但无济于事,现在那只脚好像要断掉了一般。自从砍掉那只手后,自己对疼痛几近于麻木状态,而现在这些虫子又重新的唤醒自己的疼痛感知,就连那只断手的手腕也跟着发作起来。朱金满头虚汗,双眼开始不由得向上翻去,他咬着舌头,稳定心神,用手拿着那个冒着蓝色火焰的简易火把向自己的脚上烤去,这一烤,真起了不少作用。贴在他脚上的虫子开始层层掉落,像蜕皮一样。
朱金刚刚将悬着的心放下一半,问题又来了。只要自己的脚落在地上,那些虫子就发疯一样的爬到自己的脚上,拼命的吸自己的血,就好像是一群饥饿的食人鼠突然看到食物一般。而与此同时,另外一只穿着鞋子的脚也开始传来相同的疼痛。
朱金又气又恨,要不是需要用脚来走路,他都能砍掉自己的双脚。就在朱金烤掉脚上的虫子将外衣缠在自己的脚上时,头顶上开始滴答滴答的掉着水滴。朱金一闻,脸色大变,这与石壁上流出的水是一种液体,弄不好这里也带有吸血的虫子。想到这,他再也不敢去多想片刻,撒腿就跑了起来,虽说这是没有目的的跑,但此时不跑,恐怕会有更多的虫子爬到自己的身上来。
就在朱金跑了一阵后,在石壁的中央处有一双发着幽绿色的猫眼正看着奔跑的朱金,口中还喵呜喵呜的叫个不听。朱金一见,火冒三丈多高,他心里骂道,妈的,上次你叫唤把地客叫出来了,这次你叫唤又叫出了这么多的虫子,看老子先弄死你的,我让你叫!朱金假装没看见那猫一样,继续的在墓室中跑着,地面的水已经没过了他的脚面,上身也湿的差不多了。朱金绕着圈,一圈比一圈接近那只猫,他仔细的盘算着,自己只有一次机会,如果一次不能击中这只猫,那么这猫很可能就会跑掉。虽然他不知道弄死这只猫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此时的仇恨已经占据了所有,现在,他唯一的想法就是弄死这只猫。
跑了大概五六圈的时候,眼见短刀上的火渐渐弱去,马上就要熄灭了,在这黑暗的墓室中,没有光,离死亡就可能更近一步了。朱金判断好自己的位置后,瞄准那只猫,用尽所有的力气将手中的短刀射向石壁中央的那只猫。那只猫似乎是在看热闹一样,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没有任何防范,所说猫的动作敏捷,可朱金这猛的一手,倒是打了它一个措手不及,一声喵呜的惨叫,短刀正中猫的腹部。啪的一下,从石壁的中央处掉了下来。
朱金也顾不上脚上的疼痛,一瘸一拐的跑到那只猫跟前,那猫还没咽气,朱金将它从水中捞出来的时候它还用仇恨的眼光盯着朱金,朱金杀心一起,吼道,我他妈的让你看我,让你看我。说完,照着那猫的脖子就狠狠的咬了下去,活生生的将那只猫给咬死了。就在朱金从猫尸上拔下短刀的时候,一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自己脚上的那些虫子他能明显的感觉到正逐渐的退去,而且一点疼痛感也没用了,更为奇怪的是自己在这漆黑的墓室中竟然能够看清里面的大概轮廓了。朱金心里一惊,但眼见这墓中的水是越积越多,也容不得他去多想,眼下,出去才是最要紧的。
朱银说道这的时候,向方晓要了一杯水,方晓倒也没说什么,给他倒了杯水问道:“那后来呢?”
朱银喝完水后,接着说道:“后来我哥就考虑那墓室的石壁中央一定有路,不然那只猫也不会站在那上面的,猫毕竟不是壁虎。”
“你哥然后就出来了?”方晓问道。
朱银回道:“我哥没了一只手,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爬上那个凸出来的石岩上,顺着那石岩一直走就发现了一个洞,不过洞里面什么都没有。我哥回来后跟我说完这些就昏倒了,等醒来的时候,他的双眼像猫一样,并且不时的嚎叫着,有时候还胡言乱语,说些我听不懂的话。”
“哦?都说什么?”杨旭问道。
“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什么地客索命,猫肉不好吃等等,我怕我哥伤人,就将他捆了起来,一面从他找医生看病,一面托人找道士为他驱邪。”朱银道。
“为什么要找道士?”杨旭下了炕,站到朱银的身前问。
“因为医生说他没见过这种病……说我哥疯了,但疯子的眼睛和正常人的眼睛是一样的,而我哥的眼睛就像猫的眼睛一样……后来,我请来了一个道士为我哥驱邪,但那时候我哥几乎没有一点活气了,只是还有一点脉搏,等那个道士穿完道袍的时候,我哥已经咽气了……后来那道士说我哥的大脑还活着,只是心脏停止跳动了,就做法,说要借尸还魂。”
“后来呢?”发现问。
“后来那个道士开始做法,我哥真的就坐起来了,道士让我问我想知道的问题,我就问我哥怎么才能去那个墓,我哥只说了一句什么百子岭,就让我千万别去那个墓,然后又交代我一些家庭问题,就倒下去了,无论道士再怎么做法都无济于事了。”朱银说道。
方晓一手扶着腮,一边对林广成说道:“老林,你有什么看法?”林广成起身淡淡的说道:“我能有什么看法,赶紧把洪明送往医院,如果那小子说的是真的,恐怕去晚了会拖延救治时间的。”
杨旭看着大个说:“大个,你跟我去送洪明,方晓留下来继续审问这几个人,那个老林麻烦你去……嗯?不对啊,老罗呢?”杨旭数了一下屋内的警员,脸色大变。
杨旭数完人后打通了警员罗立刚的电话,电话一直是忙音状态,打了三次遍就是没人接听。林广成看着杨旭说道:“你先去送洪明吧,老罗这边我去找找看。”杨旭无奈但也没有其他的办法,点点头道:“那这就叫给你了,我先将洪明送到县医院,别晚了耽搁了救治,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杨旭和大个将尚洪明的手脚全都用手铐拷了起来,然后又用胶带缠住了尚洪明的嘴巴,虽然尚洪明死命抵抗,屋内的几个警员全力才将以压制住。杨旭拍了一下尚洪明的肩膀说道:“洪明啊,杨哥对不住你,但现在实在是没办法才这么做的,希望你能理解哥的苦衷。”说完,和大个抬起尚洪明就出了屋,开着那辆三菱越野车匆忙的赶回县城。
林广成送走杨旭后,对着方晓说:“晓儿,你给这看着这几个人,等会队长回来后让队长审问他们……对了,先将他们绑起来。”方晓一挥手道:“你们几个站在墙角那边去,我告诉你们哈,别耍什么花样。”司机几个人灰溜溜的走到墙角,一言不发的蹲在了地上。
林广成掏出手机打了几次罗立刚的电话,依旧是无人接听。这让他感觉到非常的奇怪,罗立刚一直呆在上河村就没出去过,平时也是少言少语的,一句话也不多说,这会儿人突然间就不见了,该不会有什么意外吧。自从上次罗立刚说自己做了那个可怕的梦后,李杰明曾在私下交代过自己和杨旭,多注意一下老罗的举动,可这几天事情太过于繁多和沉重,一直也没关心到这个问题,而就在自己和杨旭放松警惕后罗立刚突然就消失了,太凑巧了吧?
林广成顺着村路慢慢的走着,他正在考虑罗立刚会去什么地方,正想着,突然听到一阵低沉的说话声,这说话的声音不大,很细微,似乎是特意压低声音而说的悄悄话,林广成索性停住了脚步,细细的听着。
“你快点拿了东西走,别在这耗着了……现在村里有警察……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你怎么就不听话呢,快点走……怨灵回来了,谁都得死……你别担心我,我马上就走,办完手头的事就走……”说话声传大概的内容全都传到了林广成的耳朵里,林广成双眼望着星空,心道,这是哪家人,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事和警察有关。和警察有关?林广成眼前一亮,莫非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那说话的人刚刚提到了怨灵,莫非与这案件又有什么关系?
林广成想到这,不由得轻轻的向传来说话声的那个院子靠了靠,在一节墙头下露出一双警觉的眼睛,偷偷的向院里看去。由于光线不好,林广成只能看见大概两个人的轮廓,其中一个佝偻着腰。
“我不走,警察在这又怎么样……我就是不走,要走一起走,怨灵回来了,四十年前就说回来了,不也没什么事吗……我跟你办完手头的事,然后一起走……谁?……他来我就杀了他。”
“这和四十年前不一样,这回真的四人了,脑袋都没有了……真的是怨灵啊……你别管我,你先走……”
林广成偷听了半天,也听不出个所以然来,两个人谈话的内容一直是围在一个劝走一个不走的点上,林广成还想继续的听个仔细,突然院里的一个人又说话了:“嘘!好像有人!”
“谁!?出来”另一个人喊道。
林广成以为自己被发现了,便缩回了脑袋,蹲在墙头底下,稳住了呼吸继续的听着动静。大约过了一分钟,院里又有了说话声,还是那两个人的说话声。其中一人个说:“进屋,外边有风!”说完便传来了,传来一阵合页的响声,之后帮当一声,院内便没了动静。
林广成在墙下又蹲了一会,等感觉到院子里的确实没人后,才缓缓的站起身向院里面望去,院内一片寂静,屋里面有烛影在跳动。林广成心里一阵纳闷,这家人为什么不开电灯而点蜡烛呢,想到这他就向翻进院里去床下听听那两个人的谈话内容,毕竟那两个人的交谈中掺杂着敏感的词语。可他的一只脚刚刚搭在墙头上,又马上的蹲了下去,随即又探出双眼向里面望去。
只见一道白影从窗前一闪而过,然后就消失了。林广成看了好一会儿,以为是自己的眼花了,但是刚刚的白影不像是幻觉啊,可为什么会消失呢,转眼即逝?林广成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跳进院里看个究竟。
打定主意后,林广成轻手轻脚的跳进院中,屈身向窗前走去。这是一个宽大的院落,院中并无太多的陈放物品,正房大约是三间的土房,在正房的西侧有一座较小的仓房,在院子的东墙下摆着一些乱七八糟的木头,之后再无其他的东西。林广成心里一阵纳闷,这万一突然间从屋里面出了个人,连个藏身的地方都没有。想到藏身的地方林广成又想起刚刚自己在墙外所见到的那个白影,既然没有藏身的地方,那刚刚的那个白影是否真的存在呢,或许真是自己眼花了。还有一点令林广成感到特别奇怪,正常的农家院中几乎家家都有菜园子,而这户农家院的院里却连个青菜秧都没有,院里空的向坟场一样,实在是不应该。
林广成不敢走的太急,生怕弄出什么响动而惊了屋里面的人,所以他走的很轻很慢。就在林广成刚刚接近窗前的时候,屋里面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叫声。林广成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赶紧返身跑到东墙下的木头堆旁,蹲下听着里面的动静。
正房的门猛然间被踹开,一个人慌慌张张的从里面跑了出来,喉咙里发出一阵沙哑的叫声,但声音不大,像是漏气一样,想喊的话都变成了咝咝的喘气声。那个人摇摇晃晃的向前走了几步,便一头栽倒在地没了声音。林广成心中一惊,看来刚刚屋里面发生了什么急性事件。
林广成伸手摸出腰后的手枪,查看一下周围的情况便冲到刚刚倒地的那个人身旁。那个人是面朝下趴下去的,林广成用一只手拽过这个人,不禁大惊失色,吓的差点坐到地上。眼前的这个人面目全非,一张血糊糊的脸上也看不见鼻子眼睛了,双唇已经没有了,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最为恐惧的是那两排牙齿的中间还耷拉着半块儿舌头,差点就被咬掉了。林广成伸手摸了一下这人的颈动脉,已经没有了脉搏,这个人死了,但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在院子里对话的那两个人之一。
林广成突然感觉自己的身后有什么响动,猛的起身靠在了门口的墙边,双手将子弹推上膛,细细的听着里面的动静。里面向凝结了一般,一点声音都没有。林广成侧头从玻璃向屋里面望去,屋里面的蜡烛已经熄灭,黑的像墨一样。林广成在墙边僵直了一会儿,见屋里没有动静了,便警惕的挪动着身体向屋里面迈去。
房间外屋的结构极其简单,一个宽大的灶间,在灶间的里侧有一扇门。门紧闭着,门上有块见方的玻璃,但看不见屋里面的情况。林广成喊了一声:“有人嘛!”
没有人回答,林广成慢慢的向那扇门靠去,手心里已经攥出了一层冷汗。林广成伸出一只手在身上的口袋中去翻照明用的东西,可翻遍了全身也没找到一个能照明的,他转念一想,如果屋里真的发生了凶杀案,那个凶手还隐藏在屋内,自己打着亮,无非是暴露自己。他轻轻的来到门前,慢慢的推开房门,门轴有发出吱呀的响动。
进了里屋后是间宽敞的大房间,而房间里却看不见物体的轮廓,应该是一间空房间。房间成长方形,在一端尽头的墙上还有一道门。林广成猛的停住了脚步,心想,不对啊,刚刚自己在院中看到有烛光的房间应该就是这间啊,可这屋里怎么什么都没有呢?那烛光的位置应该就在……就在……屋的中央位置啊。林广成打量着这个房间,抬头向中央方向看去。空空的砖面地,什么也没有。林广成站在了自己认为刚刚有烛光的那个位置,警惕的向四周看了看,四外一片死寂,掺着黑暗,能让人窒息而死。
林广成决定再到里面的那个房间去看看,或许刚刚的那两个人只是手里端着蜡烛在这停留了一下也说不定。刚刚迈出一只脚,一滴冰凉的液体突然滴到了林广成的鼻子上。林广成伸手抿了一下鼻子上的液体,闻了闻,猛的抬头望去。一个黑影突然从上向自己砸了过来,林广成紧忙侧身,但因那黑影与自己的距离太近,他的左肩还是被那黑影砸了一下。林广成被砸的一趔趄,定眼一看,不由得的倒吸了一口冷气。从上面掉下来的分明是一个人,这人面朝上,面部的情况与刚刚跑到院子里的那个人十分相似,也是面目全非,露着白森森的牙齿。林广成抬头看着上面,这是一个举家很高的房棚,裸露在外的房梁上面有着一个很大的空间,这人应该就是从这上面掉下来的。
就在这时,林广成刚刚进来的那扇门突然发出一声吱呀呀的响动,随后一阵不男不女的说话声传了过来:怨灵索命,介入者死。
林广成闻声后飞奔到门外,可连一个人影也没有,刚刚的声音被夜色吞噬了,周围又恢复了平静。林广成在院子的里转了一圈,猛然发现好像少了点什么,仔细一回忆,不禁吓了一跳,刚刚躺在院子中已经断了气的那个人不见了。前后不到三分钟的时间,那个恩怎么就突然的不见了呢。林广成掏出手机,给方晓打了个电话,方晓接到林广成的电话后也是异常的震惊,但方晓那边的情况也不是很好,朱银那伙人突然间发生了内讧,四个人分成了两伙打了起来。方晓正在平息这件事。
林广成挂断方晓的电话后,又给李杰明打了一个电话,李杰明的电话提示关机,他又将电话打到了于保生的手机中,而于保生的电话是夏晓飞接的,夏晓飞对林广成说李杰明正在接受于欢的催眠治疗,现在还不能接电话。林广成顿时就激怒了,他在电话里大吼着,这事儿事关重大,无论如何也得让李杰明队长接电话。夏晓飞听着林广成的语气就十分的气愤,她在电话的一头愤愤的的说道,要嘛你过来看看,你们队长正在封闭的屋子里面接受催眠治疗,如果现在打断催眠,很有可能会引起不良的反应,说不好会变成疯子。
林广成没辙了,他只身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院子中,‘907’重案组,现在变得如此的势单力薄,面对突发事件竟然不能做出快速反应,这叫刑警队情何以堪呐,还怎么能担当大任,保护人民呢。经过几番的内心思想斗争后,林广成将电话打到了陈局的那。越级汇报,这是大忌,但此时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虽然这是对刑警队的不重视,但此时没有比在现场中得到有力的证据还重要的了。电话里传来一阵吱吱啦啦的电流声,似乎是信号受到了某种干扰源的干扰,那声音由小变大,最后变得的尖声刺耳,林广成不得不将电话从耳旁拿开,就在他看着电话的时候,电话中传来一阵细小的女人的说话声,由于声音小,信号又受到干扰,林广成没能听清里面的声音,等将电话重新放到耳边的时候,那个声音消失了,变成了正常的忙音。林广成心里一阵纳闷,陈局那边已经接起了电话。林广成向陈局汇报了上河村里的情况,陈局听完林广成的汇报后,命令林广成说,在那保护好现场,不好一个人轻率的行动,等待县局的人去支援。
林广成挂断了陈局的电话,心里还在琢磨着刚刚电话里的那个说话声,照理说电话在未接通之前是不可能有说话声的,可刚刚自己确实是听见了,那个声音是从何而来呢?正想着,身后的仓门突然传来了一阵响动,似乎是有人在刻意的敲打。林广成没有马上回过头,而是静静的听着身后的动静,他假装的在摆弄手机,可眼睛的余光却瞟向了身体的左后侧,另只手紧紧的握着那把已经上了膛的手枪。
林广成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后有一阵轻轻的走路声,似乎是踮着脚走的。那声音不紧不慢,正缓缓的向自己靠近。林广成的汗毛几乎都竖立起来,但他不敢贸然的回头,生怕身后的那个声音在自己回头的一瞬间而袭击自己。待那个放松警惕后再回头也不迟。林广成握紧手枪,慢慢的将手机攥到手中,等感觉身后的那个声音墓马上就要接近自己的时候,林广成猛然向右一侧身,转过头举起了手中的枪。可身后,什么都没有!林广成害怕了,那声音真真切切,不肯能什么都什么啊。
就在林广成疑惑的时候,自己的脚下猛然跃起一道黑影,向自己的胸前扑来,林广成被这突如其来的黑影吓了一跳,眼见那黑影就要扑到了自己的身上了,他用左手在胸前一挡,左手正好被那黑影扑到,透着外套,一阵疼痛随之而来。
林广成右膝向上一定,左手向上一扬,胳膊肘部用力的向那个给应砸去。一声沉闷的惨叫,接着那黑影在地上滚了一下,又重新的站起来,发出低吼,死死的盯着林广成。林广成的枪已经举在了半空,等他定眼看清眼前的这个黑影时,心里悬着的石头已经放下了一半。他面前的是一条普通的农家笨狗。
林广成跺了跺脚吓了吓那条狗,可那狗没有丝毫害怕的样子,反而变得更加的凶了起来。就这样,一人一狗的相互对峙着,谁也不敢先动一下。林广成看着狗,枪却没有放下。林广成越看越觉得这狗有些奇怪,这狗的身形奇特,一般的笨狗都是四肢齐高的,稍稍好一点的串种狗后腿稍稍短一些,而眼前这条狗虽然分辨不清楚其毛色,但那狗的样子分明就是前低后高,好像是俯下身准备跳跃进攻那样,但如果狗向前俯身的话,那后腿必然得向下弯斜,可这条狗,两后腿是直立的。林广成想到这,心道,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狗先天就是一个残疾,一直得低着头走路。
那条狗低吼一阵,忽然纵身一跳,向林广成扑了过来。林广成心里骂道,他娘的,警察你也敢咬。林广成躲过几次笨狗的扑咬,无心在于其纠缠,抬手就开了一枪,却没有命中,那笨狗被枪声吓的嗷嗷的嚎叫一阵,夹着尾巴抛开了。
林广成也不再去追,站在空旷的院子中等待县局来人增援。林广成在仓房的门口观看了一番,见仓房的门被一条铁链缠着,一把大锁牢牢的锁在了上面。
林广成摸了一下那把大锁,却没有想象的中重量,锁头很大,可分量却很轻。让他感觉到奇怪的是那铁链却没被锁牢,铁链全部扯开后,仓房的门正好能拽出可以通过一个人的缝隙,林广成想了想,握着手枪钻了进去。
仓房里面伸手不见五指,林广成用手机屏幕的亮光照着脚下的路,林广成咳了一下,他感觉这个仓房不是很大,大概30到50平之间,因为看不清里面的情况,手机屏幕的亮光又及其的暗淡,所以他走的很是小心。仓房里面的物件不是很多,一个由模板搭成的架子上面放着几麻袋粮食一类的东西,在麻袋群的里侧有个用竹条围成粮囤,但由于粮囤太高,林广成看不见里面。又往里走几步,林广成的脚下突然凸起一个土包。土包不是很高,大约一米五左右的一个圆形,林广成绕到土包的另一侧去查看立在土包前面的牌子,一股淡淡的纸灰味涌入他的鼻腔中,等林广成看到土包前的那个牌子心里陡然一惊脸色大变。这哪是什么牌子啊,这分明就是一块墓碑,而这个土包应该就是一座坟。
林广成吓的连连退后了几步,这怎么可能?谁家的坟埋在仓房里面,这是怎么回事。
仓房的门又发出了先前的那种响声。林广成回过头,紧盯这仓房门。这响声和刚才的一样,但刚才的那个声音好像是从里面传到外边的,而现在这个声音却是从外边传到里面来的。随着这个声响,仓门上的铁链也跟着响起轻微的响声。林广成大喝一声道,谁?什么人?含完后飞快的向仓门处跑去。可等林广成跑到仓门的时候,仓门已近紧紧的合上了,无论怎么用力的推,门就是不推不开。林广成清楚的记得,自己的临进仓房的时候因为里面特别的黑,所以就没有关紧门,敞着门缝以便借着外边的光亮。就算是门被风吹的关上了,但也不至于推都推不开,更何况外边根本就没有风。那这门是谁关上的?林广成有点后悔进到这个仓房里来了,要不是好奇心太重,也不会被关在仓房里面。他试着打了几个电话,可自己的手机却没有信号,这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仓房是普通的仓房,怎么会屏蔽信号呢?
林广成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无法将仓门打开,最后只好放弃,返身回到那座坟前,细细的看着墓碑上的字。墓碑是木质的,上面写着几个大红字:墓中人去,永无还日。并没有人的名字,只是简单的八个字。林广成琢磨着这八个字的含义,墓中人去,指的是什么意思,是说人已经死了还是墓中的死人不见,那永无还日应该是永不超生的意思吧,这家村民是什么人,怎么会把坟埋在这个地方,这坟里面的葬的又是什么人?与这家村民又是什么关系?又是谁将自己关在这个仓房里来的?一系列的问题萦绕在林广成的脑袋中。
林广成拿着手机在仓房里又转了一圈,并没发现有其他的出口,哪怕是一个透气的窗户都没有,看来,要想出去,只能在那扇门上想办法了。就在这时,林广成的电话突然发出了一声警告音,随后就自动关机了,周围顿时黑了下来。
夜色慢慢的深了下去,周围起了很大的一阵风,裸露在外的黄土被挂的铺满了天,呛的人有些睁不开眼睛。李皓始终保持了僵直的姿态站在无人的黄土路上,这阵秋风让原本就感到恐惧的内心又添了几分哆嗦。等这阵秋风过后,李皓感觉自己的眼睛里似乎进了沙子,很自然的伸出手去揉着眼见,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能动了。
李皓又拿出了手机,将电话再次的打给肖祈。这回没用多久那边就接电话了。
“肖老师吗,我是李皓啊!”
“李皓啊,你小子可很久都没有给我找个师傅打电话了。”
“师傅,最近手头的工作较忙,案子比较多,您和师母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