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梦境再现
书名:恶魔的前奏作者名:独孤皇城本章字数:21629更新时间:2024-12-27 16:36:18
他想跑到警队,当中雷怄的面替韩平解释,他也知道,这是多此一举的行为,只有一个脆弱得不能再脆弱了,无知到了不能再无知的人才会干出这样只会添乱的举动。
矢崎仿佛是游魂,游荡在韩平家中附近,等着他回来,自己做了错事,只要当着面认错吧?
这一等就等了好几个小时,韩平迟迟不回来,这个也正常,韩韩平的工作本来就非常忙碌,况且今天出了这大的事,韩平就算一晚上不回家也正常。
显得无聊,他拿出手给远在迷魂山的张子恒打了过去。
此刻,张子恒的情况也不比矢崎好到哪去,他刚刚回到旅店休息,一个小时之前他刚刚被那个叫木头的无赖给骗了,当抓住了木头,也狠狠踢了他几脚,问清楚了情况,知道木头是个被那个算命先生花钱雇工的人,他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就算你撕下他的皮,打断他的腿,他也还是什么也不知道啊,索性就放了算了。
回到旅店,他一屁股躺在了床上,本来是一肚子的闷气,想回来好好调节一下,睡上一觉,然后再到外边吃点东西,今天一天就这样过了,但是这旅店的外边太嘈,许多人说说笑笑,据说今天晚上是个大型的法会,许多人提前几个小时就跃跃欲试了,兴奋得来回踱步,法会是去过一次,也没看出有什么问题,张子恒是不想再折腾一个晚上来,睡不好,他就躺在床上听广播。
就这个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是矢崎打过来的。
张子恒虽然身在迷魂山,但是他也惦念着太水村的情况,也不知道矢崎的判断是否准确,更不知道自己的哥哥韩平会不会因此而有麻烦,一件矢崎的手机,他的身体颤抖了,倏地从床上坐起来,他知道,如果矢崎打来手机,十之八九是出了什么事。
当他听了矢崎的全部讲述,他的脑袋突然亮了一会,然后又暗淡了下去,然后又想到了什么,然后突然忘记了,总之,似乎领悟了什么,又不是很明了,似乎被什么东西给遮挡了智慧。
“你是说,双方有十多个人受了伤?”张子恒问。
矢崎坐在石头地上,沮丧地说:“是啊,有十多个人受伤了,这件事闹得很大啊,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向韩平交待。”
“那,这么说,是没有人死亡?”
“对啊,这是不幸中的万幸,如果有人死了,那我的罪过就更多啊,如果不是我当时建议韩平作壁上观,不管这档子事,韩平肯定有有效地制止这次风波,事情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没有死亡事件?这是奇怪了?”张子恒自言自语説。
矢崎完全没有明白张子恒要说什么,在电话里继续说:“没有,肯定没有死亡,医生都说过了,那几个伤势严重的人,已经脱离了危险。”
“这事有点奇怪啊?”张子恒说。
“怎么奇怪?”矢崎问。
“怎么,就有十多个人受伤,还没有死亡的,按理说,这么大的冲突,双方至少死几个,或者有更多的伤亡数字才对。”
“啊!”矢崎有几分异样,他想不到张子恒会从这个角度分析问题。
其实张子恒思路完全正确,当局者迷,旁观者迷,韩平和矢崎都在子居中,他们不可能,也不具备抽身事外,把事情有条不紊地拿捏在手中的能力和心态,当然了,最重要的是心态,因为他们两个人手中都承担着重重的责任,这份责任已经把他们给压挎了。张子恒就不一样了,从空间说,他是很在迷魂山,距离太水村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从心里层面说,他把自己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迷魂山和丁家和葛家的恩恩怨怨,太水村的事情,还有帝王阙的事情于他来说无非是个插曲,闲暇之际,无聊之时,拿出来听听而已,因此他的心态是格外的轻松,自然,不受厉害关系的干涉,也因此,他看这个问题也是越加的超脱,超脱中智慧也就源源不断地涌了出来。
太水村和帝王阙的冲突,无论结果怎么样,最终受益的人肯定是帝王阙,这个无需置疑了。帝王阙有一道尚方宝剑,他们有合同,他们的行为是合法的,受保护的,太水村则不然,太水村更多表现出一种无知和被算计的原始阶段。
张子恒心中暗想,如果他是村长艾美仑,他绝对会制止这次殴斗,表面上看殴斗是给太水村的人出气了,表现出了英雄气概和大无畏精神,可这个有是用啊,就连个屁用都没有。最终的结果只能会让帝王阙的秦斌占据更多的道理,秦斌也会因此步步紧逼,把太水村逼到绝境,乃至于不可收拾的地步。
太水村的村长艾美仑,他真的是这么愚蠢,易于冲动,毫无智慧和思辨能力,不知道如何应对危机,轻易就掉入别人设下的圈套的人?
张子恒见过这个艾美仑,彼此也聊过许久,从张子恒的分析来说,艾美仑是个冷静且镇定的人,他绝对不会愚蠢地教唆自己的村民同帝王阙集团的人火拼。
既然如此,今天的艾美仑为什么会干出这样愚蠢的行为呢?
也许是,艾美仑和全体太水村的村民太重视太水村延续的风水了,当一个人把某些东西看的太重,就会变成了负担和累赘。
真是这样吗?
张子恒静静思考着,对面是矢崎沮丧的叹息声。
这次冲突无疑给帝王阙集团多了一把锋利的利剑,他可以借助这把利剑肆意地“宰杀”太水村的利益,当时这里边也有问题,帝王阙集团要想顺利拿到这把利剑,那就是不能出人命,如果在这次冲突中发生了人命,那事情就彻底闹到了,许多问题也会急转直下,帝王阙的优势将变成了劣势,虽然秦吴凯兄弟有着庞大的势力和后台,但毕竟在这种公开的媒体和大庭广众之下,就算有再多的后台也无济于事了。
事实上的结果是,这次冲突真的没有出现人命,用张子恒的话说这次冲突完全是在一一种可控的范围之内,没有法身人命,也没有把失态闹大。这才是秦斌想要的结果,哦,不对,不应该说是秦斌想要的结果,秦斌这种小霸王,只知道干坏死,无恶不作,他断然不会有这种智慧和眼见,看样子在背后操盘的肯定是秦吴凯了,秦吴凯是个深藏不露的厉害角色。
要知道,秦斌身边的打手都是经过训练的,如果放开了手脚打,别说太水村的这些村民了,就算再给太水村一些人,也包不住会死几个呢,显然,这些打手之前是受到了秦斌的吩咐:打可以,但是,绝对不允许闹出人命。
这样就基本解决了双方的一方不会出人命,但是,还有另外一方呢,秦斌可以控制帝王阙的人,但是要怎么控制太水村的人呢?
张子恒瞬间就明白了,是韩平,韩平也是秦吴凯部署的一个棋子,只要韩平在场,他见到事态如此纷乱,并且有不可有朝不可预知的危险方向发展,无论是从他的个性角度,还是从他的职业身份来说,他都肯定会横刀立马,冲到最前边制止失态的进一步恶化,如此一来他就在不自觉中成全了秦斌的计划。
好周密的部署,不愧是称之为小诸葛的秦吴凯。
小诸葛是秦吴凯的绰号,秦吴凯和秦斌不太一样,秦斌完全是凭借家族的势力胡作非为,他的每一次作恶都要凭借背后的权势,否则他什么也干不了。
秦吴凯就大相径庭了,虽然秦吴凯是秦家的长子,但却是有着非凡的才智和学识,他是国外留学的高材生,还有一样,他的留学完全是考取的奖学金,绝对没有动用家族的一分钱,还有,别人也不知道他的家庭背景。毕业后,从事商场博弈,他始终脱离开家族的影响,隐姓埋名,凭借自己的才智和手段,他的手腕是铁腕,打拼出了属于自己的天空,也因此,他被同行人称之为小诸葛,因为这个人的确很有才能,后来,秦家的掌门人,也就是秦吴凯叔叔患病去世,秦吴凯才接手了帝王阙集团,截止到此时,外界人也才刚刚知道,原来这个商界的小诸葛秦吴凯竟然是势力通天的秦家的长子。
自从秦吴凯接手了帝王阙集团,集团的营业突飞猛进,每三个月都会达到一个巅峰。
张子恒想着这些,他冲手机的话筒问矢崎:“你是说,在太水村和帝王阙冲突之前,警方接到一个报警电话?”
“是的,是有一个报警电话,如果不是这个报警电话,我们还不知道太水村那边出了事。”
张子恒想说,如果不是那个报警电话,那秦吴凯的计划也无法顺利完成,不过这些毕竟是张子恒自己的猜想,于是他就放弃了这些,而是转向继续问道:“那你知道不知道,那个报警电话是谁打的?对方的号码是多少?”
“这个,我不清楚,大概韩平知道吧?我没有问过。”矢崎说,“子恒大哥,我为什么问这个”
“我这样问,自然有问的道理,其实吧,如果我猜的不错,这其中一定还有更深的内情。”
“内情,什么内情?”矢崎焦虑地问道,此刻的矢崎完全没有了从前的自信和镇定,似乎变成了秋后的蚂蚱,有气无力。
张子恒本来是不想把自己的怀疑说出来,但是,他也不想矢崎从此一蹶不振了,再说了,韩平还指望矢崎给他出谋划策呢,如果矢崎变成这个样子,那今后韩平身边恐怕又缺少了一个帮手。
“矢崎,你听我说——”张子恒决定给矢崎一些自信,“你的判断完全正确,太水村有问题,或许你说的更加精准,艾美仑也有问题,并且是大问题。”
矢崎说不上是兴奋还是喜悦,有种从绝境重生的铜痛快淋漓,他不敢相信张子恒的言语,他更希望张子恒说的这些是真的,当然了,前提是要有道理,有说服力。
“子恒大哥,你不会是安慰我吧?”
“怎么会呢?如果我猜的不错,你的判断已经应验了,太水村的秘密就要暴露了,水落石出的那一天也不远,你现在不是失落的时候,你现在的事情只有一样,和韩平一起,跟在艾美仑身边,你们一定会有发现,艾美仑就要原形毕露了,放心,我的判断不会错,你自己的判断更不会错。”
“子恒大哥,你为什么这样说,总要有个理由吧,今天太水村的事情别说多惊险了,如果韩平再晚一点干涉制止,那真不知道要弄出什么可怕的事了。”
张子恒自然知道这个,如果这场戏演的不好,演的不到位,怎么能骗过训练有素的韩平呢?
“矢崎,你相信自己的判断就好,这其中自然有道理,具体的事情,我到时候会告诉你。”
“韩大哥,我现在就想知道。”矢崎玩起了固执,其实他本就是个固执的人,否则他也不会因为内心的固执才上了刘峰的圈套,尤其是在这个让他丧失了自信心的时候,他希望知道自己的问题在什么地方,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错,知道自己为什么失去方向,因此说,这个时候他的固执一定会发挥作用,如果不问清其中的缘由,他是不会罢休。“从前我们有过约定,不管谁知道了什么,就一定会把自己的信息告知给对方,今天也一样,我把自己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你,是因为我信任你,你却犹犹豫豫了起来,闪烁其辞,这样可不是您的作风啊?”
张子恒耸耸肩,本来是不想说了,看到矢崎如此焦虑,他也就不怎么好意思了,加上矢崎说的那一番也是有道理,既然成了患难与共的朋友,那么只要是关于案子的,都要说出来,于是,他把自己的分析一五一十地告给了矢崎。
矢崎听后,沉默了好一阵子,不错,是这个样子啊,艾美仑一定有嫌疑,他这个人并不简单,自从矢崎见到艾美仑的第一眼,他就觉得这个艾美仑很有玄机,原以为是自己的误判,想不到张子恒也有类似的见解。
可惜的是,这些都是停留在推理的层面,没有一点的证据和实际人证,这样的推理会给人造成巨大的判断负担,因为谁也不知道据此的判断会造成多大的负面后果,就比如今天太水村的事,就算是张子恒当时在场,他也不敢大胆地做出对冲突双方置若罔闻的决定。
不管怎么说,有了张子恒的这一番话,矢崎的心情好了许多,这样的舒展并不是为自己的过失找个救命稻草,他是不想因自己的失望给别人,尤其是对他信赖的人造成多余的负担和麻烦。如果真如张子恒所言,这次冲突是帝王阙的秦吴凯的策略,那么秦吴凯还需要一个关键的配合人物,这个人物一定就是太水村的人,这个人要有能左右太水村全体村民态度的感召力,还要在太水村具有举足轻重的影响力,这人是谁?
“子恒大哥,你不会先说,那个在太水村配合秦斌的人,就是太水村的村长艾美仑?”
张子恒用力且自信地点点头,他就是这样想的,当时了,这是在手机里通话,矢崎是见不到张子恒的表情和动过。
“虽然不能百分百确定,但是至少有八分的把握。艾美仑一定有问题,还有他的父亲,那个王二,也是在未知中操控全局的人,如果艾美仑露出了蛛丝马迹,王二自然就会被引出来了。”
是啊,如果引出了艾美仑和王二,允泰自然也就跑不掉了,他矢崎这次敢冒这么大的险,不全是为了抓出允泰,允泰不出来王西平就会有生命危险。
说了这么久,矢崎的思维也总算是开窍了,心境也好了许多,这个时候他也想到了张子恒为什么要到迷魂山,张子恒那边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是否顺利,是否见到了那个算命先生?
“对了,子恒大哥,你那边的事怎么样了?”
“我这边啊,还行,还行,哈,还好吧,或许,就快有了结果。”他心情同样懊丧,比矢崎还要懊丧,刚才尽说了太水村的事,让他稍许地逃避了这边的烦躁,矢崎这问起这个,张子恒心中的懊丧瞬间就起来了,被那个木头给狠狠地戏弄侮辱了一番,最终的情况是,这侮辱是白白侮辱了,他没能从这忍辱负重这收获到一点的好处,相反,让这边的事情越加的复杂,他这一辈子什么时候受到过这样的奇耻大辱,这种事情,他是不会,也不可能说的。
于是,他找了种种借口搪塞了过去,他还是在秉持着自己初始的态度,自己的事情就自己来决绝。
就这样,两个人又聊了许久,聊的内容多时太水村和帝王阙之前的冲突,然后就挂了手机。
挂了手机后,矢崎坐在石头块上等韩平回来,想起刚才和张子恒的交流内容他有几分惆怅,交流的全部是太水村的事,还有帝王阙秦吴凯和秦斌的事,似乎最近的主旋律完全被目前最棘手的问题所取代了。
尔耳去了什么地方,为什么还没有消息,这么久了,就连一点他的消息也没有:韩铎呢,韩铎现在怎么样了,他会不会知道尔耳的消息,会不会和尔耳在一起,这些事情似乎没有人问起了,没有人关注了。
今天的风很大,下午的时候落了点小雨,因此给人的感觉很凉,一洗盛夏的烦躁和爆热,由此可见,秋天开始取代了盛夏的地位,脱颖而出,时过境迁,这是自然界的规律,也是人类社会的规律,总会有一些新的东西和新的故事取代从前的画面,这是人类的无情,还是新陈代谢的必然,这是一道永远没有答案的问题。
矢崎站起来,绕着周围的小径来回踱步,给自己暖暖身子,并把身上的衣服紧了紧。
几片树叶从树干上落下,落在脚下,落在身上,把秋天的旋律拉近了,也加快了秋天的脚步。
想起敷狄这个从来没有什么联系的表弟,心中不免有一丝伤感,如果他还活着,或许没有什么感觉,就连一点亲情的影子也感受不到,如今知道敷狄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心中的失落和刺痛翻江倒海,不能自已。他真想知道敷狄是被谁害死的,如果找到了这个凶手,他的心情或许能好一些,如果的情况是,什么事情都是一团糟,什么线索也没有,种种事情都是建立在怀疑和推测的层面上,如果又弄出了个太水村的事,似乎完全把破案的进度给打乱了。
从前的时候,只要一到了秋天,寝室四个人就会聚在一起到外边游玩,尤其是第一场秋雨,不管是否有课,他们都会逃课跑出去玩,今年有些特殊,第一场秋雨来的格外早,这才是刚刚开学的时间,秋雨就来了,今年的情况也特殊,真叫一个物是人非啊,同寝的四个人,尔耳生死未卜,也可以说是凶多吉少了,王西平的情况同样不好,如果找不到允泰,就算王西平能保住一条命,他也会变成半个废人,还有那个固执且茹莽的李波,这些日子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连个手机也不打过来。
矢崎把手机紧紧握在手,情不自禁地按下了李波的手机号码,拨过去还是不拨过去呢,凭借他对李波的了解,李波是绝对不会接听这个电话,李波这个人太执拗,只要他的心态不顺,他是绝对不会自动地表示和好。
不过,矢崎还是把这个手机给拨了过去,李波的手机是待机状态,这说明他的情况很好,他是安全的,并且是自由的。
铃声也就响了三下,手机接听了,传来李波不冷不热的口吻:“你是矢崎吧?给我打电话,不有失您的身份?”
矢崎用自己的手机打过去,李波当然知道是谁了。
矢崎可不想增添矛盾和不快,相比起李波的咄咄逼人,凛然,矢崎是和颜悦色,态度温尔:“李波啊,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你现在干什么呢,你总要让我们知道知道吧?”
“怎么,不自信了?”李波说。
不自信?这是什么意思,矢崎没能领悟其中的含义,他问道:“什么自信不自信啊?”
李波:“矢崎,我告诉你,我就要找到尔耳了,我就要把尔耳给救出来了。”
“李波,你说什么?你说你见到了尔耳?”矢崎十分的兴奋,兴奋中是担心和紧张。
“当然了,我见到了尔耳,并且知道尔耳的下落,我会亲手把尔耳救出来。到时候,你就知道我李波也不是废物了吧,我李波的实力绝对不会比你矢崎差,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你总觉得自己多么多么的厉害,今天我就让你知道,让你见识一下,我李波也是有实力有智慧的人。矢崎,你太自傲,总觉得自己最厉害,你总是觉得别人都不如你,都比不上你,那我今天就告诉你,你错了——”
矢崎大喊了一声,希望打断李波的侃侃而谈,矢崎不想在这个时间计较谁对谁错,李波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这里有个关键的问题,尔耳究竟在怎么地方,是否安全,既然李波明明知道尔耳的下落,那为什么不报警,为什么不让韩平去解救尔耳?
可是李波太冲动了,他完全忽略了矢崎在说什么,喊什么,他只管继续着自己的抱怨:“矢崎,你叫什么叫,你凭什么在我面前指手划脚,告诉你,今天的李波不是从前那个听从你的摆布的人了,矢崎,你当你自己是谁,你当你自己是什么东西,你总是觉得自己是对的,是正确的,我告诉你,你粗了,你干的许多事情都是错的,如果你真的有实力,你真的那么聪明,你早就把尔耳给就出来了,为什么还要等到今天呢?”
“好了,李波。你听我说说好不,好,我承认你说的全是对的,我承认我这个人沽名钓誉,我什么都承认,我全是错的,但是,看在尔耳的面子上,我们先想办法帮帮尔耳好不好,你不信我,可以啊,那你把尔耳的下落告诉警方,让警方去营救尔耳,这样比你和我去营救不是好多了,这样尔耳才能真的被安全就出来,你知道吧?”
“矢崎,我说过多少次,说你混蛋你就是混蛋,说你无知你就是无知,说你愚蠢笨蛋,你就是愚蠢笨蛋,你说什么,让警方去营救尔耳,那还不如直接把尔耳给杀了算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告诉你矢崎,用不了多久,那就会看见一个一鸣惊人的李波,到那个你矢崎什么也不是了,就算你给我提鞋,我都不要啊。”
“混蛋,李波,你就是一个疯子,你说什么,愚蠢,那我就告诉你谁才是真正的愚蠢,你李波才是真正的愚蠢。废物。傻瓜,一团狗屎都不如——”矢崎也真的气疯了,他气的不说李波对他的不恭敬,他气的是李波在用尔耳的生命安全开玩笑,在用尔耳的生命做自己一鸣惊人的赌注。“李波,如果你再这样,尔耳会被你给害死的,你知道不?”
“矢崎啊,你别给我大言不惭了,你知道什么啊,你知道,你什么也不知道。很快,你会因自己的愚蠢而付出代价。你为什么上刘峰的当,还不是你的愚蠢,前车之鉴,你很快就会上更大的当。你一辈子都别想从这个大当中脱身。”
“我上当不上当无所谓,希望你自己别上当就好,还有,如果你真的希望尔耳平安无事,就希望你快点到警方把自己知道的消息告诉给韩平……”矢崎一口气说了许多,具体说了什么,他自己都忘记了,“喂喂——李波,你听到了吗?”
矢崎发现李波已经把信号给切断了,他的肚子里那叫一个气啊,上当,谁上当了谁还不知道呢,矢崎急忙把手机再打了过去,还不错李波接听了。
“矢崎,你知道不,我不喜欢听你这些废话,听多了,晚上会做恶梦。”李波的态度非常恶劣,相信如果是面对面,他肯定会一拳头打在矢崎的额头上。
矢崎哪里肯放弃,既然知道到了有尔耳的下落,他就算是挺着被李波咒骂他也要问出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啊。
“李波,我只想知道尔耳情况,这个你总能告诉我吧?”
“尔耳他很好,不劳你关心,我会照顾好他。”
什么跟什么啊,如果说尔耳很好,那还说什么要救他,简直就是一派胡言,这个李波真的疯了。
“李波,你知道不,你会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
“我看,付出代价的不是我,是你自己,是你矢崎自己。用不了多久,你就知道自己错在什么地方了?”
“告诉你,我矢崎不会错,尤其是在这件事情上,我不会错,永远也不会错。错的是你,是你李波。”矢崎真也是忍无可忍,同李波大吵了起来,从前的时候矢崎和李波的关系非常好,从来不吵。
李波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从前对自己言听计从的李波,怎么突然见变得同自己形同陌路,如临大敌了。
矢崎还想继续争取,李波再次关机,他觉得这是不可理喻的交谈,瞬间挂断了信号。
矢崎继续拨打,李波切断了两次,然后关机。
矢崎差点摔了自己手机,心中的怒气翻江倒海,怎么就遇见了李波这种自以为是的混蛋呢,他冲着天空大吼道:“李波,你个王八蛋,王八羔子。你是混蛋,最大的混蛋,无药可救的混蛋。”
刮风了,风不算大,但是风中参杂着些许的雨水,因此显得这个风很凉很凉,真有点冬天大北风的肆虐,矢崎再次紧紧衣服,踢开膝前的树叶,有着凋零和残卷的感觉。
树叶无论在盛夏的时候多么的旺盛,到了秋天,都要凋零成泥,都要被人任意地践踏和踩踏,终有一天会从高高在上变成了泥淖中的俘虏,这就是生命体的无奈和沧桑。
快六点了,韩平还是没有回来,相信这事给韩平带去的麻烦还不小。
因此,那种孤独和凄凉的感觉又浓重了。
如果说唯一让他温暖的,是这个时候他接到了张杨打来的电话,这个电话是张杨和墨小蕴,还有吴子琼三个人打过来的,太水村和帝王阙集团的事闹得太大了,电台和电视台都有报道,网络上更是铺天盖地地旋绕,张杨自然也知道了这个消息,他们也担心矢崎,于是就打了过来。
这让矢崎突然觉得,自己的身后还有许多的朋友,虽然李波同自己势同水火,但是他并不孤独,还有张杨吴子琼墨小蕴,还有张子恒,也还不算是个众叛亲离的孤家寡人。
张杨三个人始终都在医院里,反正学校也不打算开学了,管理的也不算严厉,他们完全可以尽情地在医院里陪着王西平。他们不情愿待在学校的寝室里还有一个原因,自此迷魂山之行回来之后,从高小松的莫名其妙坠楼死亡开始,他们十一个人就成了众人茶余饭后谈乱的焦点,他们变成了不祥的扫把星,谁见了都敬而远之,人人都把他们当做厄运的象征。
矢崎无奈地抽抽嘴唇,这个也难怪了,也怨不了谁,如果换一个角度,换一个立场,他们自己也会排斥这些人。
如果事情不能有效地解决,不能给出一个最终都结论,这样的排斥还会继续,永远不会休止。
张杨问矢崎:“你干什么呢?”
矢崎:“我还有些事情,等办完了,就回去。”
张杨:“就你一个人,要不我过去给你搭把手吧,你不是也说过,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矢崎:“哈,谢谢你,我想,我一个人没问题,我想去见见刁米。刁米是我们的朋友,也是尔耳的朋友,我去见他,不会有什么问题。”
不错,刁米的确是尔耳最好的朋友之一,尔耳为了刁米对矢崎等人隐瞒了许多事情,当刁米知道尔耳生死未卜,他主动站出来把许多不为外人知道的事情公布出。足见他们之间友情的深厚。
可矢崎不想让张杨给自己搭把手,绝对不会是因为矢崎觉得却去见刁米就平安无事,恰恰相反,他觉得去见刁米也隐含着巨大的危险性,因为他的过失已经让许多人遭受到了本不应该遭受的危险,包括凯卓尔的死亡,他绝对不允许再有什么人因他而犯险了,就算有什么危险,也由他一个人承担好了。
矢崎隐隐约约意识到,李波肯定找过了刁米,并且和刁米有着密切的联系,如果真如李波所言,他知道了尔耳的情况,那么刁米就不会不知道尔耳的情况,刁米为什么不把这些事情告诉给他们,就算他不相信矢崎等人,他也要把这个消息告诉给韩平吧?
过了这些天,他为什么始终矢口否认?
矢崎不相信李波有什么企图,因为,说真的,他不相信李波有这个头脑和智慧,他根本不具备这个能力,同时,矢崎也不相信李波会对他矢崎和其他人有什么损害的行为,矢崎知道李波的性格,不错,李波是很固执,并且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可李波本身不会,还很单纯,他是个容易上单,且分不清谁是好人谁是坏人的乳臭未干的小子,他做这些只想稚一口气,当气一出了,什么事也就完了,但是他不知道,等他的气出完了,幕后的真凶也就利用完他了,他的小命,包括尔耳的性命也真就交待了。最最最可信的是,他李波还什么都不知道的,还处于自以为是的理想天真状态,这种人,这是无药可救了,不但害了自己,还把别人给害了。
矢崎谢过了张杨等人的好意,再一次叮嘱他们无论干什么事都要多加小心,这不是矢崎谨小慎微,因为最近这两天,矢崎有种十分不好的预兆,他感觉到,这些天恐怕会出事,并且是大事。
或许,会死人。
自从高小松死亡开始,接二连三死了许多人,但是自从凯卓尔死亡之后,似乎死亡的惯性停止了,一连好些天都是相对来说风平浪静,虽然碎事不断,但是也没有发生过什么太过于刺激的恶性死亡事件。
但是,最近今天失败突然意识到,或许这股死亡的阴影会再次笼罩在他们十一个曾经到过迷魂山的人当中。那么这就有一个问题了,下一个死亡的人会是谁?
矢崎不想再见到有人死了,但是他自己也知道,这是谁也阻挠不了,除非早一天揪出这个幕后真凶,这太困难,近乎是不可能。
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六点多了,还不见韩平回来的迹象,想必一时半刻也不会回来了,于是矢崎大踏步离开,直接打车,去了刁米的家。
到刁米家的时间是七点整,刁米独身,自己住在一栋小型公寓内,面积虽然小了点,装修得很精致,一个人生活算是非常的不错了矢崎来过这里,轻车熟路,很快就按了门铃。
刁米就在家,门上的猫眼动了动,然后门就开了,刁米的表情有点沉闷,他认识矢崎,因此才开门了。
“刁米你好,好几天不见了,你还好吧?”
“哦,我好,很好,我叫矢崎吧,是尔耳的同寝同学,我记得你。”
能被对方记得,这是一件幸福感很浓的好事,矢崎也满脸赔笑寒暄了几句,刁米关上门,把矢崎领到客厅,这个屋子不大,客厅和厨房相隔一掉玻璃窗,刁米一抹身就到了厨房,取来了饮料拿给矢崎。
矢崎谢过。
来这里干什么,为什么要来,来了说些什么,矢崎自己也不清楚,他就是觉得,这个地方是不应该放弃的,这是个信息的宝藏,这里一定能打听出更多的东西,矢崎此次来秉承的原则就是摸着石头过河,想到是问什么,随机应变就好。
“对了,这些天过的还好吧?”矢崎说,“自从上次和您辞别之后后,我们这边的事情也很多,也就没有来找您,不知道有没有给你造成什么麻烦?”
“哦,这个倒是没有,我这里一向很好。倒是你们,似乎出了许多事,我也听说了,丹云大学真是多事之秋啊,接二连三的出事,还都是大事,死亡的大事。哎,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刁米的表情应该是平淡中多了一份惆怅,他眯缝着眼睛,盯着墙壁。
这墙壁有什么嘛?
矢崎小心且谨慎地观察,这就是普普通通的墙壁,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了,这大概是刁米的一种对话喜好吧,毕竟彼此接触不多,对彼此的性格和特质了解有限。
“我想很快就会过去,但凡麻烦的事都有过去的那一天,不是嘛?反正我遇到过的事也不少,什么棘手的事,什么解决不了的事,随着时间的推移总会有一天能解决。”矢崎这样说,其实是在感慨自己这么多年的遭遇和种种挫折,更多的是一种人生的感悟而已。
刁米颇为认同地频频点头,他说:“是啊,不论怎么说,我都相信你们是有能力的人,也觉得那个韩平是个有能力的队长,什么事放在他手中,一定会迎刃而解。”
“哦,对了,除了当时我们见过之后,过后还有什么人来找过既?”矢崎不想把太多的宝贵时间用在彼此的感叹和自怨自艾上,他不失时机地把话题引向正规。
刁米回忆了一下,说:“你们走后,那个叫韩平的队长来过,他问了我一些当时的情况,我知道的,就跟他说了,同我对你们说的也差不多少。”
韩平来过,这个很正常,身为队长的他肯定要从不同的人和事身上汲取更多的有效信息,韩平来找过刁米,这个矢崎也知道,韩平对他说过。
“除了韩平,还有什么人?”
“还有,还有就是那个韩铎也来过一次。”刁米说。
韩铎来过,他来干什么?
不对啊,当时约见刁米的时候韩铎根本就不在,后来矢崎等人也没有同韩铎有过多余的沟通,韩铎更没有参与其间,当时的韩铎就等同于同矢崎等人完全隔绝了,再然后韩铎就跑开了,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按理说,韩铎是不应该知道刁米的存在才对,那么韩铎是通过什么渠道知道了刁米和刁米的情况?
“韩铎,他都问了你什么?”
“都差不多,同你们想知道的东西差不多,我也是一视同仁,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刁米抱着头说,“这些事都把我给弄糊涂了,一个一个的,真是不知道都在干什么?”
“对不起,我知道这样麻烦你是不对的,但是,这里关系许多重要的案件,关系多起人命。”矢崎尽量让自己的言语变得温和自然,易于让人接受,“因此说,有些事情还是要麻烦您了。希望您不要见怪。”
刁米放下抱着头的双手,缓缓说:“我明白这个道理,只要我知道的,就会告诉你们。你说吧。”
“你不应该认识韩铎,他当时是怎么介绍自己的?”
“当时,他就说他是张子恒的朋友,学生,还说出了你们的名字,对了,他还有照片,是他和张子恒的,还有和你的。”
韩铎有这些照片那是再正常不过了,单单在迷魂山游玩就留下了不少照片。
“对了,韩铎是什么时候找过你的?”
“你们走的第二天,他就来了。”
第二天,遮掩说,当时韩铎假装自己整天都躲在寝室中,那都是假的,是伪装成那个样子,给别人看的,韩铎当时一点也不颓废,他的精神状态十分好,并且在骨子里有一股拼了的气概。
他在私下里全力调查着什么,却不想让别人知道,相信这个别人就是矢崎和张子恒等人吧?
这个韩铎,究竟在干什么?
还有一个李波,他们两个人的性格和举动简直是惊人的相似,最终的结果只能是害死自己,还把别人给拖累了。
“除了韩铎,还有别的什么人来找过你?”
“有——”刁米似乎知道矢崎肯定会继续追问,于是把这些内容准备好了,打好了腹稿,“李波,李波也来过,就是当时你们来找的我那个人。”
李波也来了,看样子这些人都云集在这个地方了,李波又要干出什么幺蛾子?
“不对啊,当时我见你的时候,李波也在,我们说了什么,他都听到了,他还来干什么,他还问了什么?”这是矢崎最感兴趣的,也相信,这是问题的关键。
刁米说:“他倒是也没问什么,他就是说,我一定还知道更多的东西。非要我说,你说,我知道什么啊,我什么也不知道,就这样,他软磨硬泡,我也以静制动,什么也问不出,他就走了。”
李波也来了,李波刚才明明说过,他知道尔耳的下落,并且还说尔耳现在很好,那他跑刁米这来干什么?
“李波有说过,尔耳的事情?”李波也来了,向刁米追尾更多的东西,这个“更多”是指哪一方面的内容,关于尔耳的,还是关于当年N楼的情况,还是当年案件的细节?
矢崎有些怀疑,他不太确信这其中是否有逻辑上的出入和落差,刁米说的这些,还有李波说的这些,是不是有矛盾?
矢崎突然觉得,自己怎么变得跟刑警一样,对什么人都怀疑,多什么事都怀疑,真不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刁米说:“李波这个人很奇怪,他说,他说,他知道了尔耳在什么地方。还有,如果我想渐渐尔耳,就要告诉他更过的关于二十年前N楼的事情,还有当年坠楼案的细节。但是,我真的不知道啊。所以,我怀疑这是李波的故弄玄虚,其实他什么也不知道,如果他真的知道了,他早就告诉警方了,还到我这里卖弄?”
说的不错啊,是这样,问题是,李波和刁米的言语完全对应上了丝丝入扣,这就说明,李波的确知道了许多东西,并且还在朝一件更大的事情进发。
李波为什么不报警,为什么要独立调查,他想干什么,不会李波也变成了沽名钓誉的人,想独自调查出这次案件的全部真相,也好让自己一鸣惊人,让全世界的人都记住他,知道他,成为名人,成为众人眼睛中的羡慕和妒忌。
矢崎不敢相信李波会是这样的人,但是谁都知道,在功名利禄面前,有几个人才能真正抵挡得住这份诱惑,尤其当面对的诱惑是天大的好处,这样的诱惑能把人给完全吞噬,毁灭。
今天来,本是想问一些关于尔耳的事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矢崎的嘴似乎被某种无名的力量所拘束,一时间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问起,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问,加上刁米此刻的情绪不是多么的好,也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如果是个人隐私,不涉及到案件,矢崎也不好多问。
就这样,矢崎说了几句寒暄的话,作为今天拜访的最后致辞,然后走开了。
走出刁米家是八点整,秋天来了,晚上八点钟再也不会是盛夏的惬意和柔软,除了凛凛的风凉,就连天色也暗淡了许多,虽然也能见到远距离的精致,不过远没有盛夏的潇洒和活泼了。
矢崎就这走在街巷上,穿过道道街道,任凭街道上肆虐而过的车辆发出聒噪的声音进入耳朵,刺目的灯管和机动车辆射出的探照灯光射入瞳孔,他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刚才在刁米的家中,似乎少了点什么,少了一样十分关键的东西,会是什么呢?
也不知道为什么,整个脑袋一片混乱,思维就像是锈住了,凝固,抗议了,不肯工作,什么也想不出来,分析能力也在渐渐减弱。
会是什么呢?
刚才刁米为什么会是那样的表情,这不太对劲,记得刚开始结识的时候,刁米对矢崎和张子恒等人是非常的友好,爱屋及屋,因为彼此都是尔耳的朋友,今天为什么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转?
矢崎放缓了脚步,当他刚想掉转身体回到刁米家中,很快就放弃了这个不太惹人爱的决定,既然刁米已经心烦了,那这个时候再回去岂不是更让人心烦。
就这样,矢崎带着满肚子的不解和烦躁折返回到了韩平的家,非常好,韩平家中的灯亮了起来,韩平回来了。
矢崎先打了个手机确认一些,不错,韩平果然回来了,今天他的事情非常的多,并且麻烦,折腾了一天,终于有了回来休息的机会。
矢崎上了楼,见到了韩平,现实十分不好意思地说:“真的不好意思,太水村的事情完全是我的过程,让您替我承担了那么多,我真是故意不去。”
“说什么呢,我是主事人,你出谋划策,我最终拿主意,出了问题当然是由我来承担。这是天经地义的事,这个事千万别放在心上,以后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可别因为这件事让你畏首畏尾,那你才是真正的对不起我摁。”韩平让矢崎做,并弄了点点心和饮给矢崎,其实他自己也还没有吃饭,刚到家矢崎就来了。
听韩平这样说矢崎就更不好意思了,他没有到过警队,自然不知道雷怄是怎么惩罚韩平的。
“雷怄,他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怎么会呢,你也知道的,雷怄对我最器重了,对我最好,他怎么会为难我呢?”韩平一边吃,一边给矢崎倒饮料,“你也吃点吧,估计你也没怎么吃东西吧。”
矢崎真的没有吃东西,因为他吃不消,韩平嘴没说雷怄怎么惩罚他,但是矢崎也不傻,闯了这么大的祸,雷怄怎么会善罢甘休呢?
“韩队长,你的队长被撤掉了吧?”矢崎态度严肃地说。
“啊——”韩平怔了一小会,然后笑着说,“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矢崎很坦率,“不过我现在知道了。”
韩平知道自己上当了,他有点自嘲地摇摇头,没再说什么。
“韩队长,其实你把责任退给我,你就会没事了。”
“我韩平最大的优点就是,敢作敢为,只要我做过的事情,我就自己来承担,这件事情,我不觉得你做的错,因此,我愿意替你顶雷,就这样简单。今天雷怄局长告诉,无论什么事,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就好,其他的,不要多想。”
到了此刻,矢崎对韩平的印象或许有了一个全新的开始,从前,他只是从别人的口中听说过韩平如之何,今天,他才切身地体会到了韩平的磊落和胸怀。
面对这样的人,根本不需要拐弯抹角,有什么说什么就好,矢崎一口气把今天张子恒的对话说了。
说完之后,韩平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很平淡地点点头。
“想不到我这个弟弟有如此见识,他不当刑警,真的可惜了。”
“啊?”矢崎一小会的迷糊,“韩队长,这么说,你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你也开始怀疑艾美仑?”
“当然——”其实在一团焦头烂额的时候,韩平就突然想打了这个问题,一个聪明人,从切身利益考虑,他是绝对不会允许太水村的人同帝王阙的人发生冲突,艾美仑不应该是个不聪明的人啊,他怎么会意识不到这个问题呢,他在太水村有着一呼百应的影响力,他为什么不事先劝说太水村的村民?
这其中就见出了问题,虽然这些问题都是从隐瞒层面出现的,但是当随着太水村的被动局面越加明显,这些问题也就渐渐浮出水面了。
“所以说啊,我觉得吧,太水村和帝王阙的冲突,这是一件好事,艾美仑就要露出了尾巴。”韩平胜券在握地说,“这两天,也许就是明天了,我们盯紧艾美仑,他就要原形毕露了。”
说真的,从策略上说,今天的这次冲突非常必要,这是一步重要的环节,他可以顺利地完成帝王阙集团巧取豪夺太水村在迷魂山的股权,与此同时呢,也会暴露帝王阙集团在太水村的底牌,也就是他们的奸细是谁。
秦吴凯不傻,他知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他会在必要的时候时舍卒保車,并且他还有许多步骤没有走完,他会给自己留下后路,后手,他知道遇到什么情况要怎么办,知道在什么情况下会抛出什么做挡箭牌,更知道要怎么博弈在韩平中间。
因为他知道,因为他知道,韩平不是一般的人,他绝对不会屈从于权势,更不会委身在铜臭中间,因此,他绝对会用更高明的策略除掉韩平这个眼中钉肉中刺。
韩平自己也知道,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秦吴凯虽然不见得有秦斌的野蛮,但他绝对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比起秦斌的狠毒和凶残,他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更狠毒,更凶残,他喜欢用死亡和把别人逼到死亡的漩涡中相危险,是一个比魔鬼更可怕,更心狠手辣的人物,别看他整天里笑呵呵的样子,总会给人一种和蔼可惜的错觉。
韩平也清楚,如果这次处理不妥当,说不定太水村的利益真的会被秦吴凯给吞噬了。
不过呢,对方秦吴凯这样的人,有时候就要采取一些非常规的手段,比如,破釜沉舟,或者置之死地而后生等等。既然秦吴凯的目标是太水村在迷魂山的股份,那好,索性就把这些股份让给秦吴凯,先让他懈怠平静下来,后边的事情从长计议。
这样多少有点火中取栗,虎口拔牙的惊心动魄,不过呢,事情已经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上,已经被逼都了这个悬崖峭壁的边沿,还会有更好的策略嘛?
从某种角度上说,韩平开始赏识了矢崎的背水一战的风格,如果没有这样的胆识和不拘泥于常规的突破性,你想对付秦吴凯这样的人,那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韩队长,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今天我给李波打手机了,他接了,他说他知道尔耳在什么地方,还说,他要亲手把尔耳给就出来……”这件事非常大,这关系到尔耳的生命和尔耳是否走入深渊,矢崎肯定是说出来的。
“你说什么?李波说尔耳现在很好?”听了矢崎的描述,韩平也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不可能吧?
矢崎点点头,李波的确这样说的,虽然他自己也不太相信,韩平就更不会相信了,因为这里有太多太多矛盾的地方,如果果然如李波说言,尔耳现在很好,那也就是说他有行动的自由了,那他为什么不回来,为我们不给矢崎或许韩平打个电话:反之,如果尔耳的处境非常恶劣,甚至说有生命的危险,从李波的角度来说,他不可以置若罔闻啊,毕竟都是同学,同寝的朋友,他怎么可以见死不救呢,他只要把那边的情况告之给警方,事情就可以得到解决。
“这个李波,他想干什么?”韩平心中不快,越是这个时候,出了问题的往往都是自己身边的人,先是有了个韩铎,这会有多出个李波。对于韩铎的处理决定是下发的通缉令,不过收效却是十分的微弱,基本没有什么效果。至今也不见韩铎投案自首,甚至连一点动静都没有了,是死是活也不知道。
“哎,我发现一个问题。”韩平说,“矢崎,你有没有意识到,矢崎和李波有个共性,他们都是突然离开了我们的视线,随之而来的是他们知道了许多内情,这些东西是我们动用了大量警力都无法知道是,他们是怎么知道的,是用什么途径知道的,案例说,从他们的社会背景和交际圈分析,他们是断然不会具备这样的能力。”
是啊,如果不是韩平的点破,矢崎还差点疏忽了这个细节,如果给这些无法解释的细节一个理由,那只能说:有人在背后帮助了李波和韩铎,这个人是谁,什么企图?
矢崎猛然间醒悟了,这个问题还用说嘛,一定是幕后的真凶,否则的话任何人也不会知道这些,幕后真凶,也就是幕后的操控人,他为什么要帮助李波和韩铎,理由也很简单:利用,挑拨,各个击破。
如此说来,迷魂山之行过后的死亡事件,从高小松坠楼开始,一直到凯卓尔的死亡,这些都是有预谋,有步骤的,这是一次部署周详,行动果决的计划,幕后操控人的原计划就是除掉这十一个人,也就是到过迷魂山的那十一个人。
凶手不是简单的杀害,他是要这些人自相残杀,就好像是在装进同一个玻璃瓶子的红色蜘蛛,让他们相互咬啮,相互吞食,相互怀疑,相互残杀。
为什么要这样?
难道是仇杀?
不会啊,十一个人当中没有听说谁同谁有不共戴天之仇啊,况且,为什么是这十一个人呢?
这十一个人完全是随即组织起来的,事先谁也不知道,更不知道真正出发的时候会是这十一个人。
也不对,这里还有一些微妙的地方,记得当时尔耳说过,在组成这个自助旅游群体的时候,敷狄说过,这次旅游一定要有张子恒,只是敷狄在回来的当天就遇害了,敷狄为什么会遇害,为什么会那么快就遇害了,或许,敷狄是唯一知道内情和真相的人,敷狄的死,更多是杀人灭口。
“你还有是复仇杀人?”韩平看出了矢崎的心态。
“我是这样怀疑,如果稍微梳理一下,的确是复仇杀人的轨迹啊。”
“可是——”韩平的怀疑和不解,同样也是矢崎的怀疑,“什么人会同时跟这十一个人结怨,并且是深仇大恨,这完全不符合道理。况且我们现在已经知道了,允泰完全有可能是凶手。”
“允泰完全有可能就是一把刀手,他是杀手,他只是在执行任务,他同任何人都没有恩怨,他为了钱,或者为了其它什么,才动手杀人。”
从允泰的身份和地位来分析,想收买他充当杀人,那太难了,他既不缺钱,更不会却地位和荣誉,他完全没有必须干这种自毁生命的事,除非,他是被什么人给威胁了,韩平早就料想到会是这样,因此他调查了允泰的全部社会关系,包括他的家人和朋友,同学,最终得出一个消息,允泰终生未婚,无儿无女,但是,据说年过半百的允泰在五六年之前结识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两个人的关系非常好,并且有过同居,是真是假暂时无从考证,不过有些事情真的是无风不起浪,如果真的有这样一个女人,并且同允泰同居过,那么这个女人是否给允泰孕儿育女,这些也是暂无结论。不过从凡夫俗子的认知问题角度分析,这个女人十之八九会给允泰生个一儿半女的,允泰也一大把年龄了,怎么会不向往那种儿女满堂的天伦之乐呢,况且他允泰有的就是钱,也不愁怕养育不起什么。
因此说,韩平已经下了不少力量,抽到此本来就不太充裕的人手,全力寻觅这个女人。不过有些事情真的很奇怪,这个女人就如同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一点消息也没有,就连这个女人的名字也没有人知道。
韩平知道,出现了这种高状况有两种可能性,其一是允泰早就知道自己会被警方通缉,因此提前一步把自己的妻子和女儿给转移走了,隐姓埋名,送到了国外,其二,允泰的妻子和女儿都被人软禁,允泰被人威逼,因此允泰才充当了别人的杀手。
不管是哪一种来说,对于韩平来讲都不是一件还事,都需要他动用大量的人力和精力去逐一排斥,寻觅。不过韩平还是更倾向于允泰被利用,也就是说他的家人被绑架的可能性大一些。
“韩队长,明天要怎么办?”矢崎问,“明天太水村和帝王阙的人,会不会还有冲突?”
“不知道,不过我猜想不会了。”韩平说,其实秦吴凯已经达到了他所要求的火候,把事情闹大,给予太水村的人最大的压力,在种种压力之下太水村已经丧失了再地狱的能力和胆识,这个时候再有秦吴凯最后摊牌,他已经有了胜券在握的拿捏,这种不温不火,半生半熟的火候真的让秦吴凯操控的炉火纯青了,如果这个火候过了,那这团火自然也会把他秦吴凯自己给烧了。“如果猜得不错,就如张子恒所说的那样,明天是秦吴凯和太水村摊牌的时候。”
“如果是摊牌,他一定要借用那个潜伏在太水村的人替他推波助澜,到时候,那个由秦吴凯安插在太水村的商业间谍自然会浮出水面了。”
“是啊,一定会。”韩平说,“所有,明天我一定要到太水村,看看他们的勾当。”
“你不会拒绝我也去吧?”矢崎说,矢崎也太想知道这个人是谁了,虽然他已经认定了这个人就是艾美仑,不过他还想亲自看看,这样才会牢固,还有一样,只有知道了这个人是谁,才能顺藤摸瓜,抓出潜身太水村的允泰,抓到允泰,王西平的病就有救了。
韩平爽快地说:“当然,如果你愿意,随时恭候。”
矢崎走的时候是十点五十分,也就是说,是快十一点的时候,韩平本打算留矢崎住下了,矢崎觉得还要把这边的事情告诉给正在医院等候的张杨和吴子琼她们,毕竟他们也是当事人,也迫不及待地希望知道内情,虽然他们也可以从不同的渠道知道一些,但那些消息太水,虚实真假无从辨认,并且是一些以讹传讹的内容。
矢崎走后,韩平有些困倦了,抽出时间好好睡一觉对他来说已经是十分奢侈的事了,虽然不在警队,虽然不处在工作的场地,但是他的脑袋同样不能脱案件,就算睡觉了,脑袋里想的东西同样是案件。
他启开了一瓶百威啤酒,咕咚咕咚喝下,感觉舒服多了,他长长吐一口气,然后走到书架跟前,取下书架的几本书,拿出那幅长长的画卷,打开,把画卷铺开放在地板上。
好优雅的村庄,这分明就是太水村嘛,只是比太水村多了一份田园色彩和仙境似的水墨风趣,因为是绘画,总要比现实中的真实内容多一份飘逸和怡然。画的内容要比太水村的年代久远一些,因为这些村落和屋舍的样子显得很老式,大概是几十年前的内容了。
想起这幅画的来历韩平就觉得十分蹊跷,那是一个晚上,天空乌云滚滚,街上几乎没有什么人,一个女子突然冒了出来,说什么也要把这幅画推销给韩平,一百元的价格,显然是让韩平捡了便宜,回到家之后韩平渐进觉得,此事绝对不会那么简单,卖画的人和这幅画都不会那么简单,其中一定令有隐情。
每一次打开画卷,都不能从中发现问题,这是最让他别扭的,不过他相信,这幅画肯定同目前他侦破的案件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他无从找到卖给他这幅画的人。
当他刚刚要把画放起来,准备休息,好好睡一觉,就这个时候,门铃响了起来。
韩平一怔,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矢崎回来了?
不可能,就算他回来了,他也会提前打个手机。韩平走到门口,打开了门眼,往外仔细看,这个人是侧着身,身型倒不是十分的魁梧,属于正常,可是他侧着身子就见不到此人的面孔,不知道他是谁?
要不要给这个人开门呢?
韩平突然觉得自己好笑,自己是谁了,刑警队的队长,他是暴徒的克星,他有什么好怕的,于是,他果断地打开了门。
当门一开的时候,韩平还是惊吓不小,眼前这人,太恐怖了,面孔血淋淋的,粘稠的血液覆盖了整张脸,根本见不到他的面孔,头发也很长,同样是血淋淋,并遮挡在脸前,他的身体似乎很凉很凉,散发出逼人的寒气,并且一步一步逼近韩平。
这是谁,什么人?
其实韩平见过这个人,并不能说是陌生,只是,这见过是在梦中见过,并且是多次,想不到今天竟然在现实中见到了,这让韩平不能不惊骇。
“你究竟是谁,是人是鬼?”
如果是在现实中见过的人,偶然见出现在了梦境中,这是再正常也不过的事:反之,如果是梦境中梦见过的人,偶然间出现在了现实中,这就是怪异和疯魔了。因此说,韩平的惊骇是不言而喻。
“哈哈,你小王八羔子,连我都不认识了。”此人一身的血腥和暴戾,他用力甩甩头发,透过正面稀疏的发梢能免签看清楚他的面部,龇牙咧嘴,嘴里有四颗长长的獠牙,长长地伸了出来,那样子就是一只饿了的野狼,警觉地盯着四面八方,随时开始猎杀自己的猎物。
韩平惊骇,却不是多么的害怕,他毕竟是训练有素的警察,心理素质过硬,平时也真见过不少稀奇古怪,科学常理无法解释的事情,他不可能说就这样轻易被吓怕了。但是,眼前的一幕的确让他匪夷所思,这是人是很鬼,还有,从前所梦境的这个人,那究竟是梦境,还是真实的发生过?
他不自觉,本能的把手房子了裤子后边,那是他配枪的地方。
倏地,他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怎么会这样,他的配枪不见了,神不知鬼不觉就不见了,配枪不见了,一个警察如果把配枪弄丢了,这是多么的过失。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裤子后边是他禁地,绝对不去有任何人触碰过,那配枪呢,配枪去了什么地方?
“臭小子,你别摸了,是不是找这个东西?”此人把手一张开,从开怀的衣服里取出一个东西,就是韩平的配枪。
韩平刚要伸手去抢,却被此人敏捷地躲开了,然后又吧配枪放进了自己的坏中。
“臭小子,枪抢到了你手中,你能怎么样?你不还是无济于事。枪是对付不了我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韩平冷冷地盯着他,什么叫枪对付不了他,神仙难逃一溜烟,别说他是个人了。
“哈哈,臭小子,我看你是臭瞎子才对,你忘记,你用枪打过我,枪子弹是根本打不到我的,你忘记了?”
韩平真的有些失态了,整个人也变得稀里糊涂,这个是什么人,他怎么会知道,那些明明就是在梦境中的事,这个人怎么会知道?
除非,这根本就不是正常的人,他是鬼,是灵魂,是魂魄?
“你究竟是谁?你是什么人?”
“我说你是瞎子,还真的没有说错。”此人不屑地摇着头,似乎有一种痛心疾首的味道,“我是谁对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需要打醒你了。”
“啪”的一声,韩平一个趔趄,差一点就摔倒,脸上也多了一条重重的手印,还不等韩平明白是怎么回事呢,脸的另一侧也多了一道手印。韩平也算是三道高手了,也是少见对手的人,今天,他竟然完全没有看清是怎么一回事,脸上让对方狠狠地扇了两个巴掌,这份屈辱和镇痛也是可想而知了,他是不由分说啊,抄起身边的椅子就抡了过去,但是,还不等椅子举起,这个血淋淋的人竟然不见了,韩平几乎不能冷静了,还不等他明白过来,只觉得举起椅子的右手剧烈疼痛,手腕子似乎被钳子给钳住了,痛得他直咧嘴,椅子也从手中落下。
“臭小子,叫一声求饶,我就放了。”
韩平虽然是剧痛难忍,但是他依然强忍,就算死了,也绝对不会服软,男儿膝下有黄金,绝对不能输掉自己的尊严,这是韩平的原则,也是韩怸教给他的原则,也是他的生身父亲潇兆一的硬汉作风。
“臭小子,你还真有点骨气,不错,不愧是潇兆一的儿子。”此人继续用力,韩平的胳膊由剧痛变成了麻烦,几乎没有了什么感觉,只能听到骨头发出的咯吱咯吱声,看样子骨头是被捏碎了吧?
就这个时候,此人猛然一推,把韩平给推出了很远,重重摔在地板上,韩平的额头和浑身全是因剧痛而起的汗水,他抽回右胳膊,用手中轻轻抬起右手,右手腕上红肿了一大块,幸好还能动弹,看样子骨头没有碎,对方应该没有打算伤害他,否则他早就死了。
韩平支撑着左手站起来,做到了最近的沙发上:“你想羞辱我,你做梦吧,我韩平是绝对不会向你认输。”
“羞辱,我还需要羞辱你。”此人不屑地说。“只要把配枪交给你的局长雷怄。哪一种羞辱也没有这份羞辱来得更猛烈吧?”
“好吧,我承认,你说,你想干什么?”韩平承认,此人说的一点也不错,身为警察丟了配枪,那还有什么资格当警察,更何况他韩平还是个队长。
“臭小子,你最急忙活的很欢啊,我想问问你,你调查出你的父亲潇兆一是怎么死的?”
“这个不需要调查,这个早就有了结论,是那个叫段誉的杀死了我父亲,段誉自己也被伏法了。”
“看样子,你还真天真,好吧,既然你自己都不对此事上心,我也懒得管你这闲事了。就算他潇兆一死的活该,他的后人太无能,他的子嗣更是一个个饭桶,好了,我走了。”说着,此人就要走。
“等等,那我问你。”韩平叫住他,“那我问你,我父亲潇兆一是怎么地的?”
“怎么死的?”此人走到刚才搁置画卷的地方,顺手就拎起了这幅画,高高举起,“还不是因为这个。”
韩平猛然一惊,似乎问题在从茫然朝解决的方向进展了,这么说,这幅画真的有问题,真的有玄机,是什么玄机,这是什么画,送画的那个人又是谁?
“知道这幅画是什么地方吗?”此人问道。
韩平摇头说:“不是很清楚,我怀疑是太水村?”
“不,这绝对不是太水村。”此人掷地有声地说,“这的确和太水村有些关系,但这绝对不是太水村,这是天犀族,这是当年天犀祖居住的地方。不过嘛,现在这个地方已经不存在了,变成了一片耕地,没有人在记得这个地方,也不会有人知道当年在这个地方发生过什么。”
“那这幅画为什么到了我手中?”
“到了你手中能怎么样,到了你手也没见你颖悟多少,如果不到你手,你还不得成天都是个傻子,一个只有肌肉没有头脑的废物。”
这样的话韩平不愿意听,凭什么说自己是废物,还没有把问题和事情完全交待清楚,就这样下结论未免太武断了吧。
“这么说,那个送这幅画给我的人,是你安排的?”
“这不重要,你怎么总是问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呢?”
“那你告诉我,什么重要?”这个不重要,那个不重要,那什么重要?“你刚才说什么,天犀族,天犀族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说到这个地方?”
韩平还真没有听说过天犀族,张子恒虽然知道了这个地方,但是他觉得此事关系到自己,并且觉得此事同案件无关,因此他没有把这件是告诉给韩平,矢崎也知道,是从张子恒口中得知,但是矢崎也同张子恒持同样的认知,他觉得此事是张子恒的私事,既然是私事,他怎么好在其他人面前胡说八道呢。
“天犀族人,其中有一个叫丁羽的人,这个丁羽在天犀族人当时的地位和影响力非常大,虽然不是名义上的族长,但是全体天犀族人心甘情愿把丁羽奉为族人的领袖。”此人说的井井有条,十分动情,似乎他同天犀族人有着什么积淀。
“丁羽,这个丁羽同我有关系?”韩平觉得奇怪,这个奇怪的人怎么东一句西一句,刚才说到了自己的父亲潇兆一,这会又说到了莫名其妙的天犀族人丁羽。
“不不,你同这个天犀族人一丁点关系也扯不上,同那个丁羽更是八竿子也够不上关系。”
“扯不上关系,那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你不会是没事闲的吧?”
“因为他和你的父亲潇兆一能扯上关系。”此人冷笑着,在这个房间里来回踱步,他满身血淋淋的面孔和发梢有时会轻轻动动,显得很瘆人,如果是换了其他人,一定会吓的瘫软昏迷。“韩平,你知道不知道,当你的天犀族人丁羽和他的全家是怎么死的?”
“不知道,闻所未闻。”
“那我告诉你,是当年有名的造反派头子葛鸿飞害死的,你一定想知道葛鸿飞是谁吧,我也告诉你,葛鸿飞就是你今天的父亲韩怸的父亲,也可以称之为你的爷爷,不过呢,后来葛鸿飞改了名字,并且把姓也给改了,改成姓韩,这会你知道你的义父为什么会叫韩怸了吧?因为葛鸿飞知道自己的时日不多了,他一辈子作恶多端,老天惩罚他,让他身患多种疾病,于是呢,他就给自己的儿子起名字叫韩怸,望文生义,你也能猜到,这其中有赎罪的意思,回来,这个葛鸿飞死了,临死之前,他突然知道了一个真相,那就是丁羽并没有死,当年的丁羽逃过了一劫。这个消息让葛鸿飞多少有些安慰,良心上烧杀好受点,他临死之前想见到丁羽,亲自向他赎罪,并且当着丁羽的面告诉他,丁羽的孩子还活着,他要亲手把丁羽的孩子归还给他,但是葛鸿飞未能如愿,他无从知道丁羽究竟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丁羽是否改了其他的名字,同时呢,丁羽也不敢来见葛鸿飞,因为丁羽被这个葛鸿飞给害得够呛,他也真的怕了,怕这个人还会对自己下毒手。就这样,葛鸿飞带着这种失望和不如愿死去了,不过,他在临死的最后一刻盯着自己的儿子,也就是今天的韩怸,他让韩怸永远都要记得,他们家生生世世都欠丁家的,如果今后韩家的任何人,如果见到了丁家的后人,一定要赎罪,无论用什么办法,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讲完了,不管这是故事还是真实,这对于韩平都不太能激起太多的共振,从亲情血缘上说,这桩陈年旧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