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集市

第二天，林浩宇天还没亮就起身，穿上了丹门学徒的服饰，一件宽大的长袍，左胸有一尊用金线绣成的小鼎，象征门派。由于穿的太久，已经洗的有点发白。

他整理一下长袍，出了山门，顺着山路朝山下最近的小镇走去。

丹徒谋生手段就几样，普遍是贩卖自己炼制的丹液。尽管绝大多数贩卖所得，不如炼制的花费高，很多人却乐此不疲。还有一部分人品不好丹徒，为了赚钱，用丹液行骗，打一枪换一个地方，里面绝大多数是散修。

其次是给普通人看病，特别是家境殷实人家，更是争抢的首要目标。

再次是给人炼药，药材由求药者提供，这算是一门比较好的差事，既能锻炼还能赚钱，可惜僧多肉少也不好抢，而且求药者大都找有背景有名气的高阶丹徒，普通丹徒想都不要想。

最后就是集市摆摊，守株待兔，坐等客人上门。

洪泽镇，人口上万，是附近最大城镇，来往客商很多。在城镇接近中央地方是一所庞大集市，做买卖的很多，这里也是丹徒最活跃的地方。

这里林浩宇以前来过几次，比较熟悉。看集市入口旁边有一座小屋，毫不迟疑走了过去。想要做买卖必须去里面登记，领取许可牌才行。

门卫是两名高大士兵，仔细打量了他一眼，特别是胸口象征门派标示更是停留几秒。翻遍脑海无印象，又变的懒洋洋的，挥了挥手，继续聊天打屁。

林浩宇也不在意，推门走了进去。

屋内摆放一张大桌子，上面摆放一堆木牌，桌子后坐着一位微胖的中年人，正在打瞌睡。背后墙上，挂着一排排空白铁牌。

“大人，我想在集市摆摊，特意来领取木牌。”林浩宇微微提高了一些嗓音，将记录官惊醒。

记录官揉了揉眼，坐直了身体。不着痕迹打量一番林浩宇，看到左胸门派标示是鼎，眉头微皱，有名的丹门，根本没有这个标示。当注意到标示下面一道杠都没有，更是兴趣缺缺。

炼丹师等级一般都有标志，丹徒是用金线绣成横杠，丹徒初阶是一道杠，中阶是两道杠，高阶三道，巅峰是五道杠，炼制出绝品丹液丹徒是五芒星。散修除了没有门派标示，其他都一样。

林浩宇饭都快吃不起了，自然没有余钱订制新的衣服，所以门派标示下方象征丹徒等级标志自然空空如也。

但以记录官的经验，凡是穿这种衣服的人，要么是装bi，打算扮猪吃虎；要么是刚被炼丹门派招收，出来显摆；最后一种最可恶，换了身丹徒马甲骗牌子来了。因为普通商人领牌必须交钱，唯有丹徒可以免费。

“大人，您是不是可以将木牌交给我了？”林浩宇看记录官愣神，不由提醒道。

“哦？可以，你叫什么名字？”记录官回过神，从桌子上拿起一块木牌摆放在桌面上，右手拿起刻刀。等林浩宇回答后，刻上名字递给他。

林浩宇顺手接过，打量一下，木牌巴掌大，很轻。正面刻着自己名字，反面由无数丹药图纹汇聚成一顶王冠，象征炼丹师尊贵的身份。为了区分等级，大势力丹门，用的是铁牌，正面还会印有门派标示，以示尊崇。

“门牌已经给你了，规矩却要说下。你每做成一门生意，必须缴纳十分之一所得，这条规矩针对所有丹徒，希望你记住。好了，你走吧！”记录官不耐烦摆了摆手，继续打瞌睡。

林浩宇出了门，头也不回朝集市内走去。走出很远，还依稀能听到两个门卫议论声。

“你猜这家伙是真的丹徒，还是商人冒充的，输了的人请喝酒，这月俸禄还要给对方一半，你先猜。”

“肯定是假的，我堵上这个月全部的俸禄。”

“好吧！我们换个赌法，猜这小子会多长时间被巡查队发现。”

……

林浩宇摇了摇头，看来有了钱确实要换一套代表等级的新服装。不仅可以避免误会，还方便招揽生意。

集市内划分很整齐，大商人都有自己的店铺，在中间的街道上。其他地方，摆摊者根据种类划分多个区域，每个区域大约有一百个摊位。巡查队会不定时检查摆摊者木牌，核实不对立刻拖走，东西全部没收。

林浩宇逛了一圈，发现丹徒区域人多地方已经满员，走了半天才在一处人流较多地方找到了空闲摊位。将手中木牌放在摊位前方便检查，看四周丹徒都在安静等待顾客上门，灵机一动，站在摊前吆喝了起来。

“您还在为疾病折磨痛不欲生吗？您还在为担忧炼丹失败而苦恼吗？上古丹宗传人为积德行善，特下山摆摊，能看病，能炼药，失败一次十倍赔偿。时间有限，欲购从速。”

突如其来的大嗓音，吓了众人一跳。

旁边摆摊丹徒恼怒看向林浩宇，这人太不讲究了，别人都在安静等生意，就他在这大声囔囔。面对如此多人，如此吆喝也太掉价了，炼丹师面子还要不要了？还上古丹宗传人，你就吹吧！真那么NB干嘛还来摆摊？

相对众多丹徒恼怒，很多来往的人停了下来，饶有兴趣看着。这里是丹徒区域，凡是来这里的都是需要丹徒帮助的，只是始终无法拿定主意该选哪个。突然有人如此喊，而且失败一次十倍赔偿，自然引人注意。只是众人不知真假，一时间没人敢第一个尝试。

“没有人试一下吗？看病出错不要钱，错过这段时间可就没机会了。”林浩宇看摊前围拢一圈人，主动引诱道。

“我来。”身穿华服的高大中年人从人群走出，淡淡道：“既然你号称上古丹宗传人，自然一眼就能看出我的什么病，什么症状说一说吧！”

知道对方是有意为难，一眼能得出结论那是丹师才有的能力，林浩宇却不以为意，接受了丹宗完整传承，不仅眼界大增，看病经验多少也学到了几分，扫了一眼，道：“你是不是畏惧寒冷，头晕无力，失眠多梦，腰痛哮喘？这是肾虚，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而且，看样子你的肾曾经遭受严重创伤，不易治疗。”

华服中年脸上闪过一丝意外，神色却和缓了下来，点了点头，道：“说的都对，不知你可有治愈的方法？”

治肾有好几种丹药能够治愈，虽然贵，他还勉强买得起。但想彻底治愈肾部的伤势，需要丹师出手才行，那价格他无法承受。找丹徒看病，不是骗子，就是无法治愈，他都已经快绝望了，今天也只是抱着试试态度而已。

“当然有，只是价格有点高。”林浩宇斩钉截铁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