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一文不值

蒋唯音整理好衣服，刚走出电梯就看到杨启瑞站在部门门口，四五个小姑娘围着他说笑，他个子很高，正好有一缕阳光照射在他的脸上，很夺目。

“小音。”他欢快的走过来，阳光的脸上染上浓郁的笑容，“晚上有空吗？”

“没空，我要看书。”她直截了当的拒绝，不过这话一出瞬间她就察觉到几道不善的目光投向她。

“就一个小时，让我请你吃顿饭。”他拦住她的路，稍微低头在她的耳畔低声道，“就当我收点利息。”

蒋唯音的眉梢微微挑了下，利息，果然拿了任何人的钱都不是那么容易脱身的，不过她晚回去一个小时，应该没什么吧？

她想了想，点头，“好。”

她坐在办公室前拿出两截银行卡，愁云遍布，她不能就这么把杨启瑞的钱给张兰，至少这钱不能给的太轻易，不然这次把窟窿堵上了，张兰下回敢去挖更大的窟窿。

到时候她卖血卖肉都还不起。

“笑笑，你知不知道有什么来钱快的渠道？”

韩笑笑听了这话忍不住瞪大眼睛，“来钱快的渠道？小音你很缺钱吗？”

她快速点点头，眸子里染上几分忧郁，“应该说火烧眉毛了。”

韩笑笑犹豫了很久，“有倒是有，但是这钱恐怕不好拿。”

“什么？”

韩笑笑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小音我劝你，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去。”

下班后，蒋唯音特地给王妈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在图书馆看书可能晚点回去，王妈倒也没多问，只说要求她最晚不超过十点钟。

杨启瑞带着她去了附近的西餐厅，她有些失笑，自己穿着牛仔裤板鞋，跟西餐厅实在是格格不入。

她是第一次来西餐厅，没想到带她来这儿的竟然是杨启瑞。

“你想吃什么？”

蒋唯音看着推到她面前的菜单，轻轻的摇摇头，“我不会点，你来吧。”

他愣了下，随后笑起来，“一般女人可不会这么说。”

“该怎么说？”

“一般来说她们都不懂装懂，你倒挺真实。”

蒋唯音无语的耸耸肩，“我有什么可装的呀，不懂就是不懂，省的到时候打肿脸充胖子，更难看。”

杨启瑞微微勾唇，看向她的眼神更加的炙热，现在像她这样不虚荣，不做作的女孩子实在太少了。

她托着腮，手指在高脚杯上轻轻的滑，半晌才问道，“看来你是老司机啊，请不少女孩子来过这儿。”

“没有。”

蒋唯音听了这话，嘴角忍不住高高上扬，而她完全没想到，自己这番姿态正好被刚刚进来的慕北川看了个正着!

他的手忍不住微微攥成拳头，眼神染上几分狠厉，明明知道她不是阿卿，但是看到她对别的男人笑，慕北川的胸口就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

“慕总。”温子亚动作轻柔的拽了下他的衣角，美艳的脸上透露着几分诧异，奇怪，之前他情绪还好好的呢，怎么一进餐厅就不对劲了。

慕北川瞬间回神，抿着唇没说话，而是挽着她坐在了蒋唯音他们对面的桌子上，因为中间有隔断，所以不刻意看对方的话，不会被发现。

杨启瑞正绘声绘色的讲冷笑话，再加上他那夸张的手势，惹得蒋唯音笑个不停。

“慕总。”温子亚又小声的唤了唤，目光随着他的视线落到蒋唯音身上，眼神里露出几分鄙夷，一个清汤挂面的女人，长得虽然很清秀，却没什么魅力，跟她比差太远了。

慕北川的脸色很冷，眼神如鹰一般盯着她，这个女人在他面前可从来都是战战兢兢，什么时候像这样无所畏惧的笑过？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她是他结婚证上的另一位，现在却对别的男人笑的这么妩媚？

手毫无意识的用力捏着高脚杯，眉心紧紧蹙在一起，愤怒又转化成几分鄙夷，溅人就是溅人，看到男人就往上扑！

“慕总您点些什么？”温子亚试图把他的注意力拉回。

慕北川回神，刚刚脸上所有的锐利仿佛一下子全部消息了，对她儒雅的笑笑，看了眼菜单，点了餐。

他是怎么了？他的定力一向不错，很少有什么事情让他情绪波动，怎么一遇到蒋唯音，他的情绪就轻而易举的烧起来了？

难道是因为她曾设计过他？慕北川眉头狠狠的拧了下，心底肯定了这个答案，一定是这个原因！

一个为了钱能出卖自己的女人，根本不值得同情，也根本不需要把她当成人来看待！

突然他切着牛排的手微微一顿，桌底下有些异样，温子亚的脚正一点点的撩拨着他的腿，一点一点往上移动。

他抬头看着对面的女人，温子亚坐的特别直，美艳的面孔上没有任何异样的表情，表面正经，背地里却不时的勾引他，倒有几分意思。

只是这张脸.......

妆化的太浓了，他的脑海里自动的浮现出蒋唯音的脸，清清爽爽，很纯澈，尤其是她那双眼睛，像是黑曜石一样，有种吸引人的能力。

视线忍不住往旁边看，正好看到杨启瑞切好了牛排递给她，她冲着杨启瑞嫣然一笑，笑的很温柔。

就连那双清澈的眼睛此时看着的也是杨启瑞，他的手微微收紧，脸上的怒意却完全掩盖不住。

“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间。”慕北川猛地站起来，向洗手间走去。

另一边，蒋唯音一个不小心把汤汁溅到衣服上了，这么低级的错误她还是第一次犯，不由的尴尬。

跟杨启瑞说了下便匆匆走向洗手间，谁知道她才踏进洗手间，手腕就被人用力的攥住了，他的力气很大，恨不得把她的手扭断似的。

“慕北川？你怎么在这儿？”蒋唯音一脸的惊愕，随即转换成厌恶，“你不会跟踪我吧？”

“我跟踪你？”慕北川怒极反笑，直接把她推到墙上，质问，“倒是你，你不是跟王妈说你去图书馆了吗？这儿是图书馆？”

慕北川的声音骤然提高了几分贝，她吓得缩了缩脖子，顿时有些心虚，真是倒霉，第一次说谎竟然就撞见了慕北川。

这个王妈也是的，她不就晚回去一个小时吗？居然也要通知慕北川？她真是半点自由都没有了！

“我，我......”

“支支吾吾什么？不就是跟男同事吃个饭吗？至于紧张成这个德行吗？还是你心里有鬼？”慕北川讽刺的质问。

“我没有支支吾吾。”她垂着眼睑，不敢看他，即使是这样依然觉得周边的气压极大，她都快喘不开气了。

“那你怕什么？”慕北川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轻笑了一声，“手都冒汗了，难不成那天给你钱的就是他？你们两个已经......”

“闭嘴！”蒋唯音快速打断他的话，怕他再说出什么让她难堪的话来，“慕北川，我用我的人格担保，我跟小杨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

慕北川听了这话脸上的讽刺更甚了，“人格？你人格值几分钱？”

他眼睛里的鄙夷太深了，深到让蒋唯音觉得站在他面前，她的骨子卑贱的如尘埃一般，他瞧不起她！甚至很厌恶她。

见她不回答，慕北川的眉心蹙的更紧，一把扣住她的下巴，给她下定义，“你的人格一文不值。”

她的身体轻轻的抖了一下，又像是认命一般长长吐出一口气，“慕少说的极对，你也凌辱完了，请问我能走了吗？”

“我警告你，别再让我看到你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慕家容不得半点沙子！”他狠狠的警告她。

蒋唯音快速点头，正要推开他出去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从洗手间外传来，“小音，你还没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