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老蔡现身

我独自一人站在废车山的中央，风吹过来，不知道经过了那个孔洞，发出呜呜呜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忽然，一个声音出现在我背后。

你迟到了

我猛地转过身，一个穿着黑色破旧风衣，带着发灰的黑色圆顶帽，站在废车山顶上的男人。

我只见过老蔡的照片，但我看到这个男人的第一眼，我就认定他是老蔡。

你，叫我来干什么？我问道。

他怪笑着：你好像很着急。

他那难听的声音在我耳边嗡嗡作响。

想叫他别那么多废话，却又怕惹恼对方，我强装镇定说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把手伸进风衣内袋里，然后向我扔了三张纸片一样的东西。

我等它们落地，我走过去的时候眼睛还盯着老蔡，走近了，是三张照片。

我蹲下身子捡起来，是三个不同的人背着登山背包的旅游照，上面的人我一个不认识。

我拿着照片问老蔡，你什么意思？

你不记得了？他问。

又是这句话，我应该记得什么吗？

但鉴于上次老蔡（血面人）问到这个问题后突然发狂，我于是不敢出声。

你怎么可以忘记！老蔡加重了语气，我冷汗流了下来，他已经在暴走的边缘了。

看我一直不说话，老蔡忽然就从将近十米高的废车山上跳了下来。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毫发无损的稳稳落地。

他向我走来，我一步步后退。

你别过来！有话好好说！

我看着他的身体慢慢变红，风衣不见了，脑子被旋风吹走，一层猩红的皮出现。

你把一切都忘记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如果之前老蔡的声音还只是石头摩擦的话，现在他的声音就是地狱里的骸骨发出的惨叫了。

尽管我在公安宿舍里听过一次，但那时候刚睡醒，脑袋不清楚，现在我全神贯注，听得我汗毛倒竖。

他一步步走来的速度越来越快了，就在他伸手快要抓到我的时候，我的眼前仿佛阳光一闪。

然后我就看到了少女的飘扬的发丝。

退后。一道非常冰冷而坚定的声音。

我反应过来，连忙后退到远处。

我看到一个身材娇小的少女正拿着一把短剑更老蔡变成的血面人较量。

老蔡就算变成血面人实际上也是普通人一个。但少女就不同了，不管从动作还是反应来看，都是久经训练的人。

我看着少女在血面人的身边上下翻飞，就像蝴蝶一般优美，刀落下去时又像龙卷风一般凌冽，犹如唯美却又危险的一曲冰上华尔兹。

几番回合斗下来，少女的剑虽然能割伤血面人，但总归伤不到要害，血面人虽然节节败退，但疼痛好像让他很生气，所以就算已经浑身是口子，他也毫不畏惧地冲了上去。

但不是冲着少女来的。

血面人不是傻子，他一个急刹车，就朝着不远处看戏的我奔来，速度极快，下一秒就要和我迎面相撞。

少女大喊：躲开！

来不及了

那一瞬间只够我脑子闪过这么一句话，我被血面人正面撞上，我感觉好像撞到了一块高速运动的巨石，整个五脏六腑都给撞碎了。

我倒飞出去三、四米，还在地上摩擦，直到背后撞上了个废弃的轿车才得以停下。

我两眼发黑，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当我在地上因为疼痛而打滚的时候，一只冰凉的小手扶起我在地上坐着。

没死吧？

我剧烈地咳嗽着，肺部好像被砂纸磨过一般的痛。

还撑得住。

那个血面人呢？

你是说那个失魂吗？

失魂？什么古怪的名词但我现在的糟糕状态让我顾不得深究。

他跑了。

跑了？我很失望。

我挣扎着从口袋掏出手机。

妈的，坏蛋都跑了警察居然还没来吗？我白发定位了？

我身旁的少女默默说，是我不让他们来的，现在这事儿已经不归他们管了。

什么？我现在晕晕乎乎的，少女的话我来得及细想。

吴兴！

突然有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呼唤我。

我看过去，是柳馨。

我倒在地上，但还是强撑着对着她挥了挥手。

她看到我，奔跑着过来了。

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啊？

算好的了，本来应该死掉的。

叫你不要一个人来你不听，这下好了吧。

我的表情突然有些奇怪，你干嘛对我这么上心啊？

你废话！我第一个正式任务就出了岔子，你让我怎么毕业啊？

原来如此

得知真相后为什么有点失落呢

这是谁啊？

柳馨问的却是从柳馨一出现便一直沉默的陌生少女了。

我我欲言又止，应该我也不认识她。

绮梦。

是名字吗柳馨问，然后她看见了自称绮梦的少女腰间挎着一把短剑，你怎么还带着一把剑啊？

少女冷冷的说：工作需要。

柳馨被她冰冷的性格弄得有些尴尬，不敢再搭话了。

我苦笑了一声：我说聊天之前能不能先带伤病员去一下医院啊？

两位小姐姐看了我一眼，倒是非常默契的冷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到医院做了个全身检查，没什么大问题，主要是被撞了一下，有些肌肉挫伤，没有伤及内脏。

柳馨被我使唤去买午饭去了，只剩我和绮梦在病房里，但绮梦看都不看我，只是兀自擦拭着剑锋。

我有很多疑问，却不知道从何问起。

所以我在等待希望对方能够开口。

但绮梦神情专注，出现这种表情的没有三个小时是抽不出神来回答我的问题的。

就当我药效起来，昏昏欲睡的时候，绮梦突然开口说道：你是不是想知道为什么？

我一下精神起来，但我觉得打扰别人好梦的行为极其不道德。

绮梦看了我一眼，似乎看穿了我，但她神情冷淡，自顾自的开口。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些特殊的部门？